第六十一章 新的事件

经过一晚上连续的战斗,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这时的绮礼通过魔导通信机和地处深山町的远坂府取得了联系,打算把刚从assassin那里得到的惊人消息报告给时臣与他的父亲言峰璃,那消息的紧急程度必须准备召开紧急对策会议。

“哦?马上就能够掌握caster的行踪了吗?”

时臣的声音里流露出满意的称赞,绮礼与assassin的行动发挥出了预想的效果。虽然自己的servant总是不遵循他的指示行动令他很伤脑筋,但是弟子那边却进展得非常顺利。

“对方不愧是魔术师的英灵,即便是我的assassin也很难在不被注意到的情况下进入对方的魔术工房。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了对方的大概位置,目前assassin正在那周围对其进行着包围监视,只要caster出现在工房以外,便能够将其行动逐一掌握。”

“也就是说caster并没有在工房内闭门不出而是很积极的在外面活动了?”

“是的,那是因为…”

一想到assassin报告给他的事情,绮礼稍微有点踌躇起来。caster和他的master的所作所为,也许会招来非常严重的后果,老师知道后一定会大发雷霆,如果因此而改变原定方案对他暗中进行的计划非常不利。

“caster和他的master前往深山町旁边的城市,将正在睡梦中的儿童抓回自己的据点,一直到天亮之前总共抓了十五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比较平稳地进行着——但是其中有三次被孩子的家长发觉而引起骚动,结果他们将那孩子全家都杀害了。”

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通信机对面时臣愤怒的绮礼赶在他还没有说话前马上继续说道:

“caster毫无顾虑地滥用魔术,而且之后也不对现场进行清除和整理。现在按照父亲的指示,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正在对现场的痕迹进行清理。不过…恐怕今后caster和他的master的行为也不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那个胡搞的家伙是什么人?那个caster的master!”

“凭借assassin偷听到的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个master在召唤caster之前便一直都在进行着类似的行凶杀人事件。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个男人和现在电视里播报通缉的连续杀人犯貌似是一个人。”

“…”时臣听过之后沉默不语。

从这个月开始便被连续报道的“冬木市的恶魔”,像谜一样的连续杀人犯,采用极为少见的暴虐手段将人杀死,被害者死状非常凄惨,仅在市内便有数次案件与他有关。据说最后一次更是将睡梦中的全家都残忍的杀害,是非常残暴的杀人犯,已经引起冬木大范围市民的恐慌。

虽然冬木市警察总局在第一次被害案后就成立了特殊专案组,将周边辖区的所有警力都动员起来抓紧时间破案,还从别的地方调来一批经验老道的刑警,但是至今仍然没有任何进展,甚至还停留在连犯罪嫌疑人的相貌都无法确认的阶段。但也由此能推测出,这名罪犯的反侦察能力极为高明。

对于远坂时臣来说,在圣杯战争的时候发生这样严重的事件是很令他头痛的,而且这一点对所有的master来说应该都是一样的。圣杯战争必须在秘密中进行,这是对所有参战者来说不变的铁则,同时也是魔术协会的严格规定。而在这个时候在这片地方引出这么惹人注目的事情,是没有人欢迎的。

原本,所有的魔术师都是圣仪的担任者——圣仪的意思和天主教信徒的信仰有相似之处,是一种魔术师对神秘的世界根源的敬仰而发下的神圣誓言。

只要有圣仪的誓言,任何魔术师都不会把魔术的奥秘公诸于众,大家都只是秘密地研究着自己的魔术,而那些无法彻底保守秘密的愚蠢的家伙们则会迅速被魔协执法队消灭掉。

只要是与保密相关的事情,魔术协会的态度一向是坚决而且彻底,所有的魔术师都对魔协执法队的严厉手段充满了畏惧。

“对于那两个家伙,有没有得到什么详细的资料,或其他的什么?”时臣问道。

“有,assassin听到了他们互相之间的称呼,master的名字应该叫雨生龙之介,而caster被称为‘青须’。”

“青须?那么caster的真名是吉尔斯德莱斯伯爵了?那个百年战争的法国元帅?”时臣一下子想到了那个臭名昭著的历史人物。

“有可能,这个莱斯伯爵以沉溺于炼金术与黑魔术闻名,被当作邪恶堕落的象征。”

“从那个传说的知名度来看,他作为servant被圣杯召唤而来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只不过他的性质和英灵完全不同——他应该被称为“怨灵”才更贴切一些…仅以不完全的第三法构造的小圣杯,还真是能召出这种邪恶的人物啊。”时臣感叹着圣杯的神奇。

“的确,只是从他们的对话之中来看,这个叫龙之介的master,不但没有关于圣杯战争的知识,而且貌似连作为魔术师的自觉都没有。很有可能只是偶然得到一点魔术的知识,误打误撞召唤出来的caster。”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也许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毫无魔术素养的人也能够和召唤来的servant结成契约…于是那个master只会成servant的傀儡。”

“不,那是…”

绮礼回忆着通过assassin的耳朵听到的对话内容,继续说道:

“caster和他的master的言行都很超出正常的理解范围,他们好像在谋划和圣杯没有关系的事情,因为caster总说什么圣杯已经是我手中的东西了,一定要拯救贞德等等完全叫人不得要领的话。”

“我个人认为——这是caster和他的master都完全没把圣杯战争看在眼里吗?”

听到绮礼这句话,时臣好像要把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一样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还有caster昨天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外围国道上曾经拦截过他们的汽车,还把属于爱因兹贝伦的saber当成了贞德…”

“saber是法国圣女贞德?saber的身份不是亚瑟王吗?那把剑和英雄王的剑都是独一无二,无法被仿造的…哎,因为精神错乱而暴走的servant和完全无法控制情况的master吗?到底为什么圣杯会选择这样的家伙们,这下子有的头疼了。”

servant袭击人类这件事情本身没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作为以魔力为粮食而存在的灵体servant来说,不只从master处获得魔力的补充,也可以靠吸取人类的灵魂来获得力量。那些无法给servant提供足够魔力的无能master,有时候会以给servant提供祭品的形式来袭击人类,吸取人类的灵魂来弥补魔力不足的部分。

在以前的圣杯战争中唆使英灵摄取人类的灵魂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只是后来魔术协会怕对现世影响太大而明令禁止了,想要这么做的魔术师只能在暗地里进行。

即使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发生这种提供祭品的情况也在时臣的预料之中,这也是无可厚非的。魔术师本就是条理之外的存在,可以不管伦理和是非,即使魔术协会明确禁止了不允许牺牲无辜的普通人,但是只要秘密而隐蔽进行的话,便会被默许。

可是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杀戮.而且还引发如此大的骚动的行为则是无法被允许的。

“时臣,这种事情不能放任不管吧?caster他们的行动,已经很明显地妨碍到了这次圣杯战争的进行,这是违反了规则的。”

早就听到一脸难看表情的璃正神父在一边插口道。

“当然,在以前,我可是担任魔术保密工作的,绝对不会放过他。”

远坂家世代都是冬木地区的暗中所有者——也就是说,远坂家担任着管理此地灵脉与监视异常情况的职务,这是魔术协会直接委托给他们的任务。也是为什么远坂家族作为“创始御三家”之一,提供自己的管辖地为圣杯战争的舞台的原因之一,在本地作战自然占尽了地利的优势。

因此对时臣来说,他不只是个以圣杯为目标的master,而且从本地管理者的角度出发,也有不得不阻止Caster的理由。

“冬木近期的连环杀人事件和连续儿童失踪事件恐怕都是他们两个人搞的鬼。”绮礼淡淡地阐述着自己的意见。

“只是被报道的失踪儿童数目便有十七人,而且从今天早上监视到的情况来看,加上他们又抓去的这些孩子,至少已经超过三十人了。可是他们抓这么多孩子干什么?在英灵里魔术师的职介应该不会缺少魔力吧?”言峰璃正疑惑地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行动在今后一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父亲大人,有必要尽快将他们阻止。”

“嗯,已经是无法通过警告和惩罚就能够解决问题的程度了,现在只有除掉caster和他的master这一个办法。”

“可是问题在于要对付servant只能同样依靠servant才行,我们魔术师实在不能对英灵造成伤害,但是我的assassin现在却不能出手。”

绮礼的说法很有道理,特意作为隐藏计策的assassin,虽然好像被爱因兹贝伦一方得知了,但他们肯定不会泄露——只要爱因兹贝伦不泄露,我们的计策就还有作用,就不能这么快让assassin出现。”

“是啊,assassin不能出动,而我的archer…哎,不提也罢。”时臣今天叹的气特别多,这种事吉尔佳美什一定没有兴趣的,问了也是白问,而为此再动用一个令咒也是不值得的。时臣感觉他和那个caster的master也有类似的地方呢——都不能指挥动自己的servant。

璃正神父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对时臣提出建议道:

“稍微变更一些规则,也是作为监督的我权限之内的事。暂且把圣杯争夺的事情放一边,动员所有的master一起讨伐caster如何?”

“哦?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神父。”

“对于干掉caster的master,我可以提供给他一定的,有利于今后战斗的帮助。对于其他的master来说,因为caster一人的暴走而使整个圣杯战争受到影响这个结果,他们也不希望看到的吧。”

“嗯…原来如此,把游戏的目的变为狩猎了呢,是这样吧?”

到了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servant被消灭,这样所有人一起将caster作为目标的话,caster的命运就像风中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了…不,是一定会熄灭才对。

“可是,作为讨伐caster的报酬,而提供给优胜者的有利条件,最后会不会反过来成为我们获得圣杯的障碍呢?”

对于时臣的问题,璃正神父笑着回答道:“当然,如果被别人获得一定不好,可是如果能够操作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对其他参战者的英灵造成一定的影响,而我们只要在后面静观其变,寻找对我们的有利时机就好了。为此,有所付出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计划虽然不错,但是我很担心那个虚夜星,不知道他会不会带来什么变数…在参战者里面,只有他有实力匹敌英灵甚至战而胜之。而且他的servant也非常强力,罗马暴君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弱于亚瑟王,两个一起上足以威胁到英雄王了。”时臣担心地说。

“…你说的这位魔法使我已经问过教会总部那边了,并没有任何记录,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一个人,非常的神秘。但我想,魔法使都掌握着属于自己的规则,对圣杯肯定是看不上的吧,我们这些人应该也不会放在他的眼里——就算我们担心,如果他真对圣杯有企图,我们也无可奈何,魔协和教会也不会为了圣杯战争去得罪一位魔法使的。”

言峰璃正分析了双方之间的差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对这位魔法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与之为敌也只是去找死。

“唉…没有任何办法吗?也对,连英雄王都奈何不了他,的确再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了。”远坂时臣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无奈,远坂家族虽说在魔术界也算是名门,但即使是倾尽家族之力,也无法对抗魔法使级别的强者呢。

“算了,这次事件过后,我就以冬木灵脉管理者的身份邀他来我们远坂宅作客,看看能不能探一探他的口风吧——就算不能探出什么,我身为远坂家族的家主,邀请这样的强者来家中作客也是最基本的礼节。”

时臣一副不抱希望的样子,他可不认为能探出一位魔法使的口风,而且还必须得担心不能惹到他不高兴才是,魔法使们的古怪个性人尽皆知,跟他们打交道得打起十二分小心。

“你那样做也有道理,只是要小心才是,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掌握的规则是什么?”

“据他使用的能力来看,很可能是空间规则,但具体的仍是不清楚。不过还是先快点进行招集其他master的准备吧,这事也不是我们能查到的。”

“嗯,也对,等解决了caster的事在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