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寻剑莫邪
“想不到姑娘竟是越家人。”白起坐定之后，看着眼前的女子唏嘘一声。
“我也想不到先生深藏不露。”两人对视一眼，接着便是大笑。
笑的什么啊，萍儿一头雾水。不过对于不懂的事情，萍儿自有办法化解尴尬，将话锋一转，引到了今天的打斗上。
“那长毛也忒没点男子气概了，被你一瞪，话还没说就胆颤了，这样的凶悍样子却生了一副婆娘的胆子，真真是白瞎了一副好面孔。”
白起闻言，和越大娘又是一阵欢笑，这丫头武功有她的嘴皮子一半功力就好了，真是个有趣的妙人。
白起也起了打趣的心思，接着便讲道：“牛某也曾听闻过一个笑谈，讲的是两小儿斗气的故事。”
萍儿最爱听这些逸闻趣事，当下便竖起了耳朵，摆出了倾听的样子。
“两小儿在街边斗气，争吵出了火气，一个小子就威胁另一个说是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另一小儿问明天天气如何，是否有雨？对方思考一阵说道明天无雨确实阴天，顿了顿又说道，那你明天可以不用死了。”
当下屋内两名女子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想笑又顾及形象，憋的极为辛苦。
白起看了一眼两人，说道：“那长毛汉子就像那负气小儿，徒逞口舌罢了，耍凶斗狠只是装装样子，内里还是个胆小的主，这样的人在这世道能活下来，没点见风使舵的本事恐怕是不行的。”
越大娘和萍儿听闻此言，深以为然。
“先生为何到此地来？”共患难之后，越大娘对白起不再像初时那般设防，径直问道。
白起说道：“浪迹江湖，遍寻名师，做那天下武道的魁首人物。”
越大娘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没想到这牛先生竟有如此大的志向。
“我观先生虽然剑法浑然天成，但是想要再有所成就怕是难如登天了，我虽然剑术剑道现今还不如先生，但是自负眼光不差，先生想凭此称雄于江湖怕是势必登天。”越大娘顿了顿，还是指出了白起的缺点。
白起点头认同，说道：“剑道一途非我所愿，我想另寻他路，以登高峰。”
“不知先生有何想法？”
白起沉思良久，说道：“世人皆说剑贵刀轻，有‘十年练刀，百年练剑’的说法，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独创刀道，一刀在手，可斩天下。”
越大娘惊闻此言，不做评价，只是说道：“拾人牙慧容易，独辟大道难上加难。我们越女一族出南林之后仗剑修行，磨砺剑道，不达齐人不可回。”
“哦？何为齐人？”白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
越大娘也奇怪白起为何为这样一个问题，却并未深究，只是解释道：“这是当今武学的一个境界取自儒家的说法—齐家。修武之人先是修那一人敌，可称为和一人齐平，接着修那十人敌、百人敌，号称齐十、齐百，在普通人中这就是猛士了。但是那是相对普通人而言的，如果和习武之人相比，齐一人、齐十人、齐百人境界又有不同。我们武道中人修的就是那齐天下学武之人的境界。想来令人神往。”
白起暗暗点头，的确如此，万人敌何其难啊，想那千人敌也是寥寥无几啊。
“齐人之上可还有境界？”白起问道。
越大娘点了点头道：“当然，齐人便是那天下皆可去得了，再之上就是法地的境界，只听过百年前各家学说巨擘之中修成三人，分别是儒家夫子、道家老子和墨家巨子。真实情况如何，世人无缘得见，就是这些还是我无意间从南林藏书典藏中偶然翻阅到的。数百年间才出现这样的几个神仙人物。唉！”
“法地之上可还有境界？”
“未曾听说，莫非先生知道？”越大娘反问道。
白起说道：“听说是为九天，九天之上，四海之内念起处便是吾身所在。到底是不是真的，牛某人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听闻此言，越大娘和萍儿眼神中露出一股神往之色。白起见自己一眼扰乱了两人心智，赶紧出声，如当头棒喝。
“好高骛远是学武大忌，当下那天人之境不说真假，即便是真的，那也是空中明月，远之又远，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幸得先生棒喝，让我迷途知返。”越大娘感激说道。
“大娘在此穷山僻壤之中想必不只是为了修习剑道吧？”白起试探了一句。
“这……”越大娘没想到白起如此直白。
白起也不是矫情的人，当即说道：“牛某也只是好奇，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无妨。”
“我观先生不是那种贪财好利的小人，倒不是不可说。只是还请先生到时候能助我一臂之力。”
白起没有急着答应，只是说道：“说来听听，牛某力所能及的话可以出手一助。”
“我们越女出行，修行是其一，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其二，便是要寻访天下名剑，充实剑炉。前不久家族中人算的此地将要出现异宝，很有可能是失传已久的莫邪剑。先生可曾听过干将莫邪的故事？”
“愿闻其详。”白起只是淡淡说道。
“干将莫邪为楚王铸剑，三年未成，炉中采自五山六合的金铁之精无法熔化，铁英不化，剑就无法铸成。楚王大怒，莫邪身入熔炉，以己身精神融化顽铁，助干将铸剑成功。剑顺利铸成。一雄一雌，取名干将莫邪，干将只将雄剑献给楚王。但是没想到他私藏“莫邪”的消息很快被吴王知晓，武士将干将团团围住，干将束手就擒，他打开剑匣绝望地向里面问道：莫邪，我们怎样才能在一起？剑忽从匣中跃出，化为一条清丽的白龙，飞腾而去，同时，干将也突然消失无踪。可世人不知道的是，那把雄剑机缘巧合之下落在了我越女南林的手中，只是雌剑一直未有消息。家族中认为这次出现的异宝很可能就是莫邪剑。”
“那吴勾践知道此事吗？”白起将自己的担忧说出。
“异宝降世，大凡家族中有几个老妖怪的谁不清楚，幸好此次是在这穷山僻壤之中，知道此事的应该只有我们两家用剑大家。”
“如此说来，倒是需要早作准备啊。”白起摸着清白面庞说道。
“恐怕也就这几日了，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大战，还望先生能助我。”越大娘再次请求道。
“越氏志在必得？”白起看似答非所问。
“这个，我也不知。”越大娘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