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国家多难

　　第十一章国家多难

　　嘉靖三十四年十一月，王环国以其松江陶宅镇败绩诬诋巡抚应天右佥都御史曹邦辅。给事中孙浚冒死上疏力驳王环国。说：王环国说曹邦辅没有按时赶赴预定战场，贻误战机，但曹邦辅督俞大猷进剿时在九月十一日，而胡宗宪的浙江军队至第二天才赶到，所以罪不在曹邦辅的直隶军队，而在浙江军队，况且苏松一带的老百姓全都交口称赞曹邦辅“实心任事”，并力劾王环国欺上瞒下。皇帝于是怀疑王环国欺君罔上。后来由于严嵩竭力为王环国辩解，皇帝竟然不惩治王环国的罪行，反而命令逮捕曹邦辅。

　　此后，发生了更为严重的事件。

　　张经，是福建候官县（今福建福州）人。正德十二年（公元1517年）进士。嘉靖三十二年起为南京户部尚书，后改任兵部尚书。第二年五月，因东南倭寇猖獗，命张经总督江南、江北、浙江、山东、福建、湖广各路军队，专门征讨倭寇，可以临机处置一切事宜。当时倭寇有二万余人占据柘林、川沙，张经选将练兵，并请调狼兵、土兵。嘉靖三十四年五月初一日，张经获王江泾大捷，杀敌一千九百八十多人，为抗倭以来第一战功。而严嵩亲信、察视江南军情的工部右侍郎王环国，为攘夺其功，竟在张经报捷之前秘密上疏，说王江泾大捷是他督师出战的结果，同时诬陷张经“縻饷殃民，畏贼失机”，不出兵作战。首辅严嵩即禀报皇帝，说王环国所言皆为事实，并诬称苏、松地区的百姓皆怨恨张经。皇帝大怒，于五月十六日下诏逮捕张经。七月二十五日，张经被逮捕押送到北京，张经详细奏明进兵经过，请求予以免罪。皇帝不相信张经的话，将张经下狱论死。同年十月二十九日，张经与李天宠、杨继盛一起被斩于西市。张经智勇双全，善于用兵，在江南抗倭期间调遣将帅，扼守要害，应该是只有功劳而没有罪恶的。但是，张经这样一个有功之臣却被严嵩、王环国一伙陷害而死，天下都为他喊冤。可惜啊，一代英才竟被奸佞之徒暗算，英年早逝！

　　吏部尚书，太子少保，又命兼翰林院学士，著名的刚臣李默与张经都是福建老乡，关系一直非常友好，冒着生命危险，为张经收殓了尸首，并送回了福建老家进行安葬。

　　李天宠，是河南孟津县人。先由御史迁徐州兵备副使，在江苏通州、如皋一带抗倭。嘉靖三十三年六月，升右佥都御史，巡抚浙江。当时倭寇劫掠绍兴，被李天宠歼灭。后倭寇进犯嘉善，围困嘉兴，劫掠秀水、归安，又攻陷崇德，王环国却诬谤李天宠嗜酒废事，嘉靖三十四年六月十九日被夺职，而以巡按御史胡宗宪代替了李天宠的职务。没过多久，御史叶恩因抗击倭寇而在新关失败，却弹劾李天宠，胡宗宪也火上浇油，说李天宠放纵倭寇，皇帝大怒，于嘉靖三十四年七月二十五日下诏逮捕李天宠，嘉靖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九日与张经等一起被斩于西市。李天宠在浙江巡抚任上，根本没有所谓“失律丧师”之罪，完全是皇帝听信王环国谗言而杀了他，当时的老百姓都认为是天大的冤枉。

　　王环国江南视师数月，怙宠恣横，牵制兵机，颠倒功罪，公私财赂，填满其室，致使损兵折将，倭寇气焰日益嚣张。嘉靖三十四年九月松江陶宅镇一战大败，他以为倭寇难平，想推脱责任，于是借川兵和俞大猷在周浦和海洋打败倭寇的机会，于嘉靖三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上疏谎称：明军水陆成功，江南清靖，请回北京。皇帝竟批准了他的请求。然而，此时江南倭寇分兵流劫，没有停止过一天。等王环国离开江南，明军失败的奏报仍然络绎不绝。

　　在一次审查两淮地区送交国库的盐金时，户部尚书王杲发现被主管员外余维善私匿一千，便立即据实上奏。不料，余维善反咬一口，勾结王环国编造谎言，对王杲大加诬陷。此时恰值皇帝因王杲延误了收求龙涎香的期限而很不高兴，便不问青红皂白，将一生爱国忧民，忠心耿耿的王杲革职查办，贬往广东雷州偏远荒漠之地，不久便含冤抑郁而死。

　　一代抗倭名将胡宗宪，虽然战功显赫，功劳巨大，但就是因为他依附严嵩、王环国一伙，任意妄为，不仅篡夺了周琉的职务，还与严嵩、王环国等人陷害张经、李天宠等人，所以在朝野之中，在历史上，他的名声很不好，被另一抗倭名将戚继光的抗倭功绩和夺目光辉给淹没了。而且胡宗宪后来也没落得好下场，应验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古言，这些也是后话。

　　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农历12月12日，今陕西华县发生8级地震。陕西关中地区，平原沃野，人口稠密，是我国古代文化发祥地之一。这次发生在关中东部华县的地震，使一百零一个县遭受了地震的破坏，有名有姓的死亡人口达八十三万之多，不知名未经奏报者不可计数，为古今中外地震历史的罕见。重灾区面积很大，分布在陕西、山西、河南、甘肃等五个省二百二十七个县，地震波及大半个中国，有感范围远达福建、两广等地。

　　震中区为西安以东的渭南、华县、华阴、潼关、朝邑至山西省永济县等，约两千多平方公里范围。震灾损失极其严重。民房、官署、庙宇、书院荡为废墟；较坚固的高大建筑物城楼、宝塔、宫殿全部倒塌。地震造成华阴县城西驻马桥断裂，城北大员村地裂数丈，水往上涌起达数尺之高。大荔县南的紫微观和朝邑西南的太白池在地震之后也干涸了。黄河南岸的大庆关和蒲州河堤尽数崩塌。华县凤谷山石泉废为干泉。

　　这次地震人员伤亡如此惨重，其重要因素是由地震引起一系列地表破坏而造成的。其中，黄土滑坡和黄土崩塌造成的震害特别突出，滑坡曾堵塞黄河，造成堰塞湖，湖水上涨而使河水逆流。当地居民多住在黄土塬的窑洞内，因黄土崩塌造成巨大伤亡。地表出现大规模形变，如山崩、滑坡、地裂缝、地陷、地隆、喷水、冒砂、砂土液化和地下水系的破坏，使灾情进一步扩大。这个地区的房屋抗震性能差，地震又发生在午夜，人们难有防备，大多压死在家中；震后水灾、火灾、疾病等次生灾害严重，加上当时陕西经常干旱，岁荒粮歉，人民饥饿、严寒，没自救和恢复能力。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致灾原因。华县地震之所以造成巨大损失，还与震中区位于河谷盆地和冲积平原，松散沉积物厚，地下水位高，地基失效，黄土窑洞极易倒塌等原因有关。

　　地震灾区的百姓急需救济和援助。

　　听完紫萝的讲述，发生了这么多天灾人祸，特别是皇帝被奸臣蒙蔽，自损忠臣，自断栋梁，人民怨愤，让梦蝶很伤心、失望。

　　梦蝶眼含热泪说：“妹妹，皇帝的行为让我太伤心、失望了！以前的那个华兴太子到哪里去了呢？”

　　紫萝安慰梦蝶：“姐姐，你也不必伤心、难过。一切都有定数的。也许哪一天，皇帝会幡然悔悟的，会励精图治，把国家建设得更好。”

　　“哎，但愿如此吧。一个人啊，变坏是很容易的。不知道他今后会如何呢。妹妹，你有什么打算？”梦蝶问道。

　　“我啊，”紫萝说，“姐姐，你知道的，我一向与世无争，清心寡欲。你看我，至今还是一个老处女，没有爱情，没有婚姻，失去了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一切，一点意思都没有。人在宫廷里，表面上风风光光，实际上内心的悲苦只有自己才知道。我已经厌倦宫廷生活了。我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到一个普通、善良人家投胎转世，做一个村妇，过普通老百姓闲情逸致的生活。”

　　“嗯嗯，同是天涯沦落人，姐姐理解你，支持你！你去吧，愿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梦蝶点点头，感同身受地说。

　　紫萝很感动，和梦蝶拥抱在一起：“好姐姐，我们一起走，好吗？让我们下辈子还做好姐妹，好吗？”

　　梦蝶轻轻地推开紫萝，替紫萝擦干眼泪：“好妹妹，你先去吧。我还想待一段时间。如果你有好的归宿了，我会来找你的。”

　　紫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姐姐，你是何苦呢？几十年了，你还在守望，太痴情了！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梦蝶和紫萝互相挥手再见。紫萝含着热泪，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梦蝶。

　　梦蝶也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千，热泪盈眶，哭成了泪人，随口吟道：“生离死别何其多，亲情爱情任蹉跎。何当寻得真君子，举案齐眉天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