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有去无回

“你们是哪村的?”上了车张来妈又问。

“婶,我们是东寨嘞。”

“东寨嘞?咋没听来儿说过。”

“那你听他说过撞死人不?”傍晚妈瞪着俩大眼珠子问。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撞死人?没听他说过。”

“哎,没听他说过不知道我们也就不怪了。认识我们跟撞死我们的人有关系。”

“撞死了人,还成了好朋友?”

看张来妈一脸不解,傍晚妈就拉过棉花说:“撞死的就是她爸,你儿一看闺女也漂亮,就也看上啦。”

“我儿能干出这事来?”

“干得出来干得出来,为了棉花啥都干得出来。”

李傍晚听了忙说:“婶,别听我妈胡说,那都是误会。”

“我说嘞,撞死人了咋还不声不响。这闺女是够好看,不知我们攀得攀不得。”

“攀得,攀得,这就是她妈。打你儿把她爸撞死后就剩她们娘俩啦,日子那个苦哇。”

“姐姐对不住了。这一说撞死人我心里呀怪扑腾的。”

“她是个哑巴,见了生人也不爱说话。”

“我说呢,上来这半天也不见说话,阿弥陀佛真真可怜。”

杨思芳见棉花红了脸,又听了念这个“阿弥陀佛”心里非常别扭,忙笑了说:“嫂子,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你死活这次跟来不就图个玩开心吗,那过去的不开心就忘记,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个人都有新的开始了。”

李秘书听了也过来说:“对对对,我们都有不可预测的人生。”

张来妈也是个明白人,见这两人说话穿着都不一般,便知是有身份的人,尽管很想刨根问底,但还是知趣地转了话说:“我听说你们村有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当了村长。还会写小说,赚了很多钱,连咱们省委书记中央领导都见过他,还把思丝集团老板的闺女弄到手啦。现在正撸起袖子探索咱们农村绿色致富的路子嘞,我们都好期待呀,不知道他弄嘞咋样啦?弄成弄不成?”一车人听到这话都笑了,笑得张来妈莫名其妙,笑得李傍晚直挠头。

傍晚妈笑过之后很自豪地问:“妹妹,你光听说我们村有这么个年轻人,就没听说过这个年轻人有一个高大尚的母亲?”

大伙听了这话都止住笑,看张来妈怎么回。

“他妈?”

“啊。”

“没,没听说过。”

一干人听了又都笑起来。

傍晚妈见了心不虚也不急躁说:“这么跟你说吧,妹妹听了不要惊慌也不要握手,只有一样,妹妹你可要坐稳当了。我……”

“妈,又说啥嘞。”李傍晚见妈妈嘴把不住门了,拦了一下。

“没事没事,这又不是啥丢人嘞。”傍晚妈摆了摆手说完把腿往座上一盘又说:“我就不信了,儿在外那么出名,母亲就没人知道,愿不得人们常说默默无闻的母亲,这回我算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高喽又直上的母亲。”

“恭喜你猜对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能坐在这车上的都不简单哩。”说着拉过李傍晚说:“这个,就是那个你们传说中的那个年轻人我的儿;这个,就是思丝集团的闺女,我准儿媳妇儿;这个,就是思丝集团的李秘书;这个,就是思丝集团的妹妹,也就是我儿媳妇儿她亲姑,我亲家妹妹。”

“就是思丝集团的那个老闺女?”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此时杨岸香看着窗外跳了起来说:“看!又香又白的槐花。咱们那槐树刚发芽,这儿的都满树开花了。”大伙听了也都往外看,不再闲扯。

李秘书带着杨思芳杨岸香都去了南方,并且还带走了思丝集团的多半安保,这突来状况让王子来都很不安,忙打电话给丛晚玫。丛晚玫又忙打电话给杨岸香,问清原尾。偏杨岸香有个毛病,就是去了哪不会对丛晚玫说的太清,只说去南方玩几天,再问她就嫌啰嗦了。丛晚玫只好又向王子来发命令,要他赶紧摸清除安保之外,都有谁跟了去。

王子来就又掉门口监控,一个一个又瞅了一遍,问了保安又问了王姐,这才有了个眉目,便忙回丛晚玫电话说:“也不用太担心,那不过是东寨村里的一帮老娘们。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不知该不该说,或者看的对不对。”

“你说说看。”

“这次同去的还有咱厂的一个保洁工,她也是东寨的。由杨岸香带来,和李傍晚走得也很近。一开始我只觉得她很漂亮,可后来看多了,我突然觉得她像一个人。”

“谁?”

“张丝依。”

听到张丝依这个名字,丛晚玫已是心惊胆战,手机一抖差些划出手掌。略一沉默后丛晚玫缓缓地说:“人长得相似的有之,比如这里有个大马云,顶不住哪里又跑出来一个小马云。不过,这一群土老帽怎么还值得动用安保?”

“那不是杨岸香和杨思芳都去了吗,还有个网络大神,杨总也是疼女儿疼妹妹的。”

“那你弄清楚他们去南方的目的吗?”

“听王姐说有个周棉棉娶了个南方媳妇儿,而这个周棉棉也是东寨的,此行我看和他有关。”

“东寨,又是东寨,东寨的一切都把我的一切打乱了,这都是因为东寨有了个李傍晚,这次我要让他从南方回不来。”

“是!我找小陀螺小陀螺找七色彩虹弄死他。”

“这事小陀螺办不了,他们顶多也就是个混混,地痞流氓。”

“那咱们再找大黑。可现在打黑扫恶那么紧,谁还敢出来称黑社会。现在连不识字的老头都会大喊“扫黑除恶,还我心安!”现在的黑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个你不用管,我有办法。我就不相信有钱还涉不出黑来。”

“我知道了,黑了更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