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所谓侠
寂静是让人压不住脑子里胡思乱想,冰冷的风雪扑打在人身上,火堆旁,一个穿着白色狼毛背心,赤裸着两只粗大的胳膊的大汉起身,扭了扭胳膊露出那磐石似的胸肌,他怒目一扫身边的露出地表的空地和远处冻的瑟瑟发抖的难民,得意的迈开步子从挡路的难民脑袋上跨过去,人们惊惶的闪躲着。
“喂!小东西,我注意你俩很久了,模样俊俏生的倒是水嫩,要不来陪大爷干些快活事儿吧!”
令人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灵丫头紧缩在南栀怀抱中寻求着安全,南栀看一眼被贪婪占据双眼的壮汉。
右手轻轻捋过耳边一丝发髻,明亮的眼眸,还是可爱正太的小脸上有着不屑和冷淡。
“喂,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这荒山野岭大雪连天的,就差你俩与本大爷一起热乎热乎,本大爷器大活好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哈哈哈。”
大汉下流的语气在山坳中响起。
“热乎泥煤啊!就你丫也敢打我小妹主意,太监啦!”南栀心中狂乱的把大汉草了无数遍,眉头挑起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显得稚嫩的脸庞直视面前身壮如山的大汉。
“小子,你是在跟爷爷说话吗?嗡嗡嗡的苍蝇直叫!”
南栀像是陈述一个事实,冷笑着手上多了一把匕首,暗黑色的它看起来极为简洁和纤细,就像是女孩子用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壮汉大睁眼睛脸色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难看,如豺狼的双目直勾勾的瞪着南栀,好像要将他活吞。
“南栀哥……”灵丫怯生生的躲在南栀怀里,“我们跑吧、我们赶紧跑吧……”
“跑!哼哼,想跑,那你们跑得掉吗?”
众人的目光悄然投来又移开,天寒地冻中这家伙能赤裸着胳膊单穿一件兽皮就很了不起,有人比了比发现自己大腿都没人家胳膊粗,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这个大汉。
“能别烦你爷爷暖妹吗?”
“你,哼、好小子!老子把你剥干净吊在树上,看你还怎么嘴硬!”
状汉紧绷着牙咯咯作响,何成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羞辱,挺着虎腰熊背就冲上来,一爪带着凌厉风声抓向南栀脖子,这一抓之力可是连一尺厚的木板都能洞穿。
“呵呵——”南栀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傻子,灵丫头紧抱着南栀,妄图以单薄的背脊保护这个哥哥。
“白痴!”少年身老男人心的南栀冷酷着脸,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一道寒光割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平常人似见月光华照!
“喝”大汉身子像是被定住,眼中带着惊恐,双手抓向着脖子时脚步急退三四米,噗的一声滚烫血液哧哧的飙出,融化地上的积雪!
“噗通!”
众人惊恐的看着血地上的尸体,还有这抱着女孩的少年,呆若木鸡不敢出声,我的天,这战乱年头什么老怪物小怪物都跑出来,让人怎么活!
“小爷的刀可是很快的呦!”南栀安慰的拍拍灵丫头的背脊,心中暖意哄哄仅仅是动了一只手,笑得让人胆寒。
整个山坳中都是鸦雀无声。
收起匕首,也不管众人是如何的惊诧,总之,就是用这个壮汉的身家性命,给大家打了一个不友好的招呼吧~南栀嘴角不怀好意的笑着……
“一击毙命,兄台杀人好手段!似乎有明家暗器的手法,但匕首长半尺宽一指,薄如蝉翼纤细如筷,寒钢打造,杀人不沾血,明显是北方白鹤杀手组织的精英杀手的贴身武器。匕不离身,匕亡人亡,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成熟充满磁性的大叔音是篝火旁的一个男人发出,他头顶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
被他这一说,众人看向南栀的眼中,无一不是带着几分恐惧。
“这……这小娃娃这么小,怎么会是什么杀手?”
“哎呦我的大爷,您没听见那小刀玄乎的很,匕不离身,匕亡人亡吗?他就是刺客啊!”
“竟然是刺客我的天……”
挨得吴安近的人只觉得背后发凉,看着地上的尸体就一阵头皮发麻,急忙拖家带口远离南栀两人。
“呵!”南栀眼底闪过一丝寒冷光芒,这一上来就是人身攻击不怀好意,跟小爷我比嘴皮子,你丫恐怕还差了些呢!
南栀也不恼怒,小脸上毫不在意的笑道:“前些日子见吕梁一地贴出告示,那儿来了个江洋大盗,善使一把黑钢长刀,杀人手法无一不是将人斩去四肢流血而亡,无论是黑道白道老幼妇孺绝不放过。”
众人面皮抽抽,这个少年“杀手”是在说谁呢?难不成是在说这个——男人?
有人情不自禁就把目光投到那个江湖打扮的江湖人身上,难不成这两人是在互拆老底?
南栀目光穿过人群,看着火堆旁的男人说道:“听说他脸上还带着一道伤疤,因为相貌奇丑不敢示人,所以谁见了他的脸,都会死的面目全非,恰巧吕梁战乱大家都逃命来此,阁下这一身装扮,莫不是和那江洋大盗有所牵扯?”
“什么!这……这!”
“好像是有这样的告示……”
“妈的,这都什么事情,赶紧逃,老二咱们赶紧逃命……”
众人没听谁说还好,此刻仔细一看这人的装扮和佩刀,皆是手脚冰凉额头冷汗渗出,难道这是牵扯进了江湖仇杀,坐在这里等死啊,大家赶紧跑吧!
“小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念你年少不懂事,你若磕头认错,本侠就饶你一命……”那人的话平淡无奇,却有震慑人心的力量,那斗笠下的眼中闪烁着寒光,看着年少无知的南栀。
骚乱的人群慌不择路的逃出山坳,只是几个呼吸中,这里只剩雪地上四五具被冻死的人,他们赤裸的皮肤冻的酱紫,衣服早被人拔去御寒,浑身毫无遮掩。
“磕头认错?”南栀用看着神经病的眼神,说道:“你丫谁呀?你以为你刀比我的刀大就是老大?刚才是屁股扎根了吧舍不得动一下!”
男人的手指捏的咯咯响,看着吴安的目光越发的冷冽。
“所谓侠,不仅仅是武功高强,他胸怀坦荡,路见不平一声吼,对兄弟讲义气,能济人困厄,而你……”吴安嘲笑的眼神像是刀子。
“这家伙要强女干、要羞辱我们,也没见也没见您刚才老动个指头,完事后,你这脸皮厚的居然还以侠著称,好像你做了女娲补天的大事要炫耀出来,您配吗?在敢问这位大‘虾’,到底是谁给你的脸啊?”
南栀一脸冷笑的抱过头发散乱浑身脏兮兮的灵丫头,看着男人愤怒的紧捏拳头,就知道自己这张嘴,还是那么的刁钻。
“南栀哥哥……”灵丫头嘴中轻喃,乱发稍下水灵眼睛温柔的瞅着南栀侧脸,心中暖暖的想到:“跟在南栀哥哥身边也有一年了,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因为我么……”
“哼,危机关头某自会出手相助。”蓑衣男冷哼一声,抬起的斗笠下露出寒光闪闪的眼睛,一张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的大叔脸上有着坚毅和冷酷,一条淡疤痕斜斜贴在左脸上。
我去,好酷!南栀的心噗通凌乱一下,想到:“要是他眼神在温柔那么一点点,简直是完美酷男人……”
“但你坏我名声,要不给某一个交代,某的刀可就不留情了!”
“森!”寒刀出鞘,一股直透灵魂的寒意让人一颤,恐怕死在这刀下没有一万也得有一千。
“混蛋!”南栀只觉得敏感的皮肤渗出鸡皮疙瘩,心里暗骂一声:“这是哪里来的老怪物,TMD叫我遇上,老天啊,要不要这么玩我……”
南栀面色僵硬,浑身的肌肉如临大敌的紧绷起来,看着这个仅仅是露刀就让人喘不过气的蓑衣大叔。
“你、你要我怎么交代?”
“南栀哥哥。”灵丫头抱着南栀僵硬的身子知道大事不妙,目光看向那个男人,直叫道:“欺负小孩子,这算什么本事!”
“哼!”男人一个冷哼,看他贴身带刀,暂且叫他刀客吧!
刀客爽快说道:“简单,你若自断一臂或接下某一刀,某就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