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李家小铺
……
一连三日的整修后。
李砚终于将身上的银钱花光。
不仅把铺子里里外外翻修了一遍，连整个风格都变了样。原先的文房铺子，此时早就变成了摆满货架的杂货铺。
不过货架虽多，但货品却还只有一样……肥皂。
为了更好的推广肥皂的作用，李砚找到了几个流浪在洛阳城中的乞丐流民，以一顿粟米粥为代价，让他们帮忙发起了传单，而目标人物就是那些身着华丽的富贵人士。
这可不是一般的传单，其纸张用的全是上等宣纸。
为的就是突出肥皂的高贵与昂贵。
白净如斯的纸上，写着几行还算是能看的大字：你想要干干净净做人吗？你想要表里如一纯洁吗？李家肥皂，洗涤生活的尘埃，净化心灵的光彩！洗衣洗脸洗白白，干净干净真干净！（原谅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广告词了……）
末了还有一行小字。
地址：洛阳宫金水桥往南，两百米路东李家小铺，联系人李砚。
……
然而令李砚没想到是，这段搁后世一分钱都卖不出去的广告词，却成为了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谋生手段。
短短三日，拿到传单的富贵人家纷纷派出仆人前来打探，那新颖的广告词，完全勾起了他们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
每当这些人前来打探时，李砚也都会很客气的拿出一块分割好的肥皂块送给人家。
一开始大家也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噱头而已，然而当他们用过之后，终于惊叹了。
这不是噱头，这是真的。
那个叫肥皂的东西，真的能洗白白……
一时间，无数的富人显贵纷纷趋之若鹜。‘李家小铺’几天之内传遍了整个洛阳城的富人圈儿。
短短一个下午，两百多块儿肥皂全部售罄，刨去那些微不足道的成本，李砚净赚了两百五十七贯。
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终于来了！
入夜，李砚坐在铺子里，看着那些空空如也的货架，嘴角早已咧到了脖子根儿。
其实肥皂的火爆他早有预料，可没想到竟会如此火爆。
若是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可以预料的是，一年半载之后，他李砚将会是这洛阳城里数得上的有钱人！
白苏看着箱子里密密麻麻的铜板，本就不小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先生……这……这都是卖肥皂赚来的？”
李砚得意笑笑，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自豪感溢于言表：“怎么样？先生没骗人吧。”
白芷虽不如李砚和兄长那般在乎银钱，却也是笑脸如花，手里还捧着那块先生送给自己的肥皂，夸赞道：“先生做的肥皂如此好用，又岂有不赚钱的道理。”
自从与李砚相处了几日后，三人也渐渐熟络起来，比彼此关系也慢慢紧密了些。同样……那些原本的封建礼数也随之淡去了许多，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这个先生，似乎一点都不懂礼数……
……
见到第一批肥皂的火爆，李砚当即决定不睡觉了！
通宵做肥皂。
白苏白芷也被拉起来做了壮丁，三人忙忙活活了整个晚上，直到材料用完，才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李家小铺门前人声鼎沸。
听到门外吵杂的喊闹声，李砚穆然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官兵来拿人了。
看了眼睡得香甜白苏白芷，李砚连忙将两人唤醒藏进了衣柜里。又从钱箱里拎出两贯钱来，向前堂走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题亘古不变。
可当他开了门后，却惊呆了。
门前窄短的台阶上此刻早就站满了人，一个个翘首以盼。
不是官兵？
李砚有些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买肥皂的……
不等他开口，只见一人青衫小帽打扮，年纪四十左右，两撇小胡子看着十分精明，上前道：“你是这家掌柜？我乃崔府的管家，奉命来买肥皂两百块！”
此言一出，那些拥挤在门前的人群下意识的便后退了几步，给门前清出了一片不小的位置。
一句话就能吓退众人，李砚暗暗心道，看来这崔家不一般啊。
小小思量后，李砚心中一亮，当下也不敢怠慢，笑道：“管家有所不知，这肥皂制造颇难，成本又高，小店如今存货已经不多了。”
“还有多少，我崔家全要了。”
许是常年身在豪门而产生的优越感，管家豪气挥手，还不忘挑衅一般，看了眼周围众人。
这些人中显然有许多也是富贵人家的人，许是碍于崔家势大，尽管脸上不悦，却也没敢说话。
李砚看在眼里，笑道：“即是如此，管家稍后片刻，我这就给您取来。”
不多时，李砚抱着一个篮筐去而复返，其内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块肥皂。
当然……这不是全部。
此时他床下还对着好几十块刚刚做好的肥皂嘞。
不过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李砚还是懂的，若是一次性喂饱了这些人，那他今后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哪怕这肥皂再好用，也要有市场需求才行啊。
而且肥皂的价格又如此昂贵，若是全让这些富人们买回去囤积，那他剩下的卖给谁去。
管家得意的笑笑，伸手示意身后两人接过肥皂，将一个装满银钱的小箱子递给李砚，扬长而去。
一些不甘心离去的人问道：“掌柜的，这肥皂真的卖完了？
“实在抱歉……”李砚苦笑作礼，指了指管家离开的方向：“就这些还是在下存的底货呢。”
“那何时有货？”
李砚故作沉吟了少许，满嘴胡邹道：“估摸着要等上三两日了，毕竟这肥皂的材料实在稀有，一时间也凑不上来。”
一阵哀叹后，门前众人相继离去。
……
屋内。
白芷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一旁傻乐得李砚道：“先生，我们不是还有许多肥皂么？为何不卖了？”
白苏数着钱，连忙昂起头来，看了眼李砚骄傲道：“先生这叫物以稀为贵，笨蛋。”
白芷气鼓鼓的掐着腰，不服气的反驳道：“你才是笨蛋……论语两卷我都背熟了！”
“切……”白苏撇了撇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