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论佛与道

战力无双......逍遥没有说错，半刻前亲眼见到对方两招秒杀来自五大姓界域的姜瑞，展现出的实力绝对能够在此次参与争夺的众弟子中名列前茅。但莫名其妙多了位不知根底的队友，周阳的表情依然显得很不自在。“周阳施主，何必自扰，佛曰，有缘，不推，无缘，不求，来的，欢迎，去的，目送，好人，拍手，坏人，拍头，世间万事万物，大抵如此。”逍遥脸色挂着天真的笑容，刚开始几句的确可以称为佛门至理，但越说越不像样。什么好人，拍手，坏人，拍头，周阳脸也是越听越黑。越来越觉得小和尚根本就不像佛门中人。“佛门还有五戒呢，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妄语，不饮酒呢？我看你就这会儿功夫都犯了杀人跟妄语，你还自称什么佛门？”周阳心中不快怼上几句。“哎呦歪，看不出来，周阳施主还略懂我佛门教法呢！”逍遥的目光中不难看出丝丝嘲讽之意。“那我只问你一条，佛门不杀生，仅依靠慈悲，能生存到现在？佛门若是凭借理想化的教义便能广收门徒，那岂不成了这片世界内最大的宗门？更何况人人入佛门，遵守五戒，不生淫邪，那如何繁衍后代？迟早死绝了吧！”逍遥的言语很快反击得周阳目瞪口呆，哑口无言。逍遥的想法俨然与周阳心中的佛门完全相悖，甚至可以说推翻了这么多年对佛门的定义。“哈哈哈哈哈，没话说了吧！”逍遥得意洋洋道。“周阳施主，你说的其实也不能算错，你所说的佛门当初成立是为了反抗种族特权，是为了让弱势的群体开始变强拥有自保能力，逐渐形成的宗教，但那是后生代建立的佛门，而真正的佛门，早在更久远的万年前便已经存在......甚至更早...”“这就跟你们的道家一样，道教成立在两千五百年前，但你修的道，是这个新出现的道吗？你此时站的地方是伏羲洞府，万年前的存在，那你到底在争夺什么呢？”逍遥把话题扯得很远，但却令所有人陷入了沉思。周阳略作思考后，说出一个答案，“我修的是这片宇宙内的道，亦是规则，如今道教中的道只能算作宇宙规则中的一部分。”或许在年轻一辈之中，没有人比周阳更了解这个世界的起源变化，规则的出现！听闻周阳的解释，逍遥的眼睛顿时精芒乍现，露出难得地欣赏。“那不就成了，佛爷我口中的佛，就跟你所修的道是一个概念，都是世界规则的一部分，我只不过借用佛门规则，修的是自身，换句话说，你口中的佛门中人修的是信仰，而我修的是我这个人，明白了？”“佛爷我有我的慈悲，但绝对不是滥好人，我所有的行事准则虽不绝对与这个世界的法则相同，但亦不会背道而驰！”逍遥的一番话语算是彻底说透了，其实跟周阳一样，都在修自己的道，唯一不同的是参悟的规则不同罢了。可以说他是佛，也可以说根本与现实中的佛无关。甚至可以这样理解，逍遥口中的佛其实就是他自己！此刻，周阳终于对逍遥刮目相看，默默点着头，这还是他修炼至今唯一一位可以跟自己真正的论道之人，别看对方是个孩童模样，恐怕就是金鼎门的伏闾老祖在逍遥面前，对法则的感悟都不在一个层面。这恐怕是个真正的古董级别人物转世！周阳不由对逍遥的过去身份大感好奇！两人之间的快速对话，几乎在燃烧祝仲青的大脑，完全无法理解其意，反倒是宋悦儿，听得津津有味。她是觉醒之身，在未彻底觉醒之前，许多记忆依旧处于空白，所以觉得周阳与逍遥的谈话别有一番道理，犹有醍醐灌顶的功效。也正是此刻，她对周阳才算第一次真正有了半分了解，撕开周阳最为神秘的某一面棱角。“别看啦，佛曰，过往而亡，如是空，一切万法，皆由心生，过去身，今世身，未来身，都是逍遥，过去身已亡，未来身未来，如今，我就是我，或许未来亦是我。”逍遥看到周阳打量自己的目光，双手合十笑道，意思是，过去的他已经死亡，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现在他就是逍遥，未来...恐怕都不一定有未来，也可能依旧是他逍遥！还是阿怪厉害，一眼就看出了逍遥对法则感悟的程度，诚然如他所说，的确已经超越法相境太多太多，天通境都未必能赶得上！至少，在对于某种规则上的感悟，连他周阳自己都远不如。这就好比，周阳明白这个世界规则的组成，但只知大纲，未去细化，而逍遥，已经在某条规则组成的道上，走去极远路程，差不多已经到了顶端！“厉害！”周阳由衷佩服道。“你也不差啊周阳施主，你非转世身，非觉醒身，非夺舍身，以凡人之身却已齐聚五行之力，洞察阴阳先机，佛爷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的境界恐怕早就不是......”逍遥稚嫩的童声差点让周阳惊掉下巴。“咳咳，共勉...共勉...”周阳急忙佯装咳嗽两声打断逍遥的话，对方当真心直口快，几乎就揭了周阳老底。幸好所有人都知道他修炼的是五行功法，至于洞察阴阳先机，说的模棱两可，让人似懂非懂，但真实境界却从未有人看破过。周阳心中难免起伏不定，哪怕面对伏闾老祖时，都不曾如此紧张过。逍遥见状也不再点破，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面对周阳说出这番话同样是在展示自己非同一般的眼界，打消周阳的一些顾虑。“对了，逍遥，你说你手上的这株草唤作姻缘草，做什么用的？”周阳换个话题问道，生怕对方会继续探讨太多“私密问题”。“姻缘草，也对，在外界跟所有宗门内，几乎已经绝迹，知道如何使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不认识也不为奇。”逍遥捏着姻缘草深深闻了一口，露出享受的神情。“姻缘草，重在姻缘二字，有姻有缘，简单来说，就是改善关系，人与人，与妖、鬼、兽，甚至天地，大道，都可通过姻缘草作为媒介去产生或是化解关联。”“好比，你与某人有着深仇大恨，姻缘草便可化解这段仇恨，再好比，你与某人素不相识，但希望可以相识交往，亦可通过姻缘草去实现，总之姻缘草就是可以无视规则，直接篡改万物之间的联系！”逍遥解释得通俗易懂。周阳听后大为震惊，“这...是不是太逆天了。”虽然逍遥只提到几个方面，但周阳很快联想到更多的地方，姻缘草的功效简直无法形容。完全可以说，亦正亦邪！“但也并非没有限制，想要在某种事物或者某个人身上使用姻缘草，至少你的境界需远超对方，之前那个姜瑞其实不太识货，以为只是一株特殊灵药，就算给了他，也是暴殄天物，而且万一被他哪天识破，恐怕更多用在歪道上。”逍遥给周阳递过去一个“你懂得”眼神。“姻缘草为天地灵气加以规则所化，无法培育，更不能装入普通储物装备，否则一旦断开灵气，很快就会枯萎，不然你等我片刻，我花点时间把姻缘草炼制成佛门法器，总拿在手上也不是个事儿。”说完也不管周阳是否同意，逍遥便捋了捋僧服盘坐在地。“佛爷我观这株姻缘草恐怕已经有一千年份，可以使用不少次，应该可以化解不少业力，精进佛法。”逍遥一口一个佛爷，又接着使劲问了问，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模样像极了犯烟瘾的烟民。依照逍遥的说法，似乎姻缘草在他身上才能将作用发挥到最大，既能帮人又能帮己。逍遥并没有避讳周阳几人观看，手法快如残影，玄奥晦涩，果然很快，短短不过十来息功夫，姻缘草已经彻底消失，化作一团五颜六色的烟雾状，紧接着完全变成五色气体，几乎与空气相融。逍遥瞬时拿出一串手珠，总计十三颗佛珠。点兵点将似得，将那团气体一点点融入到佛珠手串内。“大功告成！”前前后后用去不到半盏茶时间，逍遥拍了拍手站起，手捏佛珠思索了一阵。用力一扯，顿时，十三颗蕴含有姻缘草之力的佛珠全部散开。“呶！佛爷我大发善心，分你三颗，相信你也有能够用上的时候。”逍遥心疼的模样不似作假，还特地用眼神在周阳跟宋悦儿身上来回流连了一阵。周阳哪里还不懂逍遥那点小心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我不需要，你不是说姻缘草可以增进你的佛法吗？给了我，你怎么办？”“切，你又不懂了吧！”“姻缘佛珠是由佛爷我赠予你，这就是因果，你若是使用得当，也算是在帮佛爷我化解业力，你若是用在邪门歪道上，那便是在增加佛爷我的恶因，这是佛爷对你的信任，天大的信任！”逍遥再次说出一些让周阳无法反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