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大哥，难道你就是那个白衣修罗。”林平之惊呼道。

“如果你说的是灭了黑狼寨的人的话，那就是我。”林夕干脆的承认。却是林夕来衡阳城途中，游山玩水，有时出入深山幽涧，有时回到官道，有时也走羊肠小路。这古代交通不发达，官府对地方的管制松懈，在偏远之处，剪径蟊贼，绿林好汉，聚啸山头的土匪强盗多不胜数，就是强汉盛唐之时也是灭之不觉。林夕身上一看就是名贵服饰，又是孤身一人，看起来就像撇下随从独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只要被看到，都会把他当作肥羊。所以一路走来，林夕也就做了不知多少为民除害的好事，反正是送上门来的，也不费什么力气，如同赶苍蝇般随手一拍。林夕也不会刻意去找他们老巢，直到半个月前，林夕遇到黑狼寨的人，依旧随手拍死。结果里面有黑狼寨大当家的儿子，这样一来捅了马蜂窝了，先是黑狼寨二当家带了十几号人被林夕拍死。黑狼寨大当家的见林夕武功高强，如果是往常遇到武林高手也就算了，只是如今自己的儿子死了，这仇却是不能不报，他们又不是正道中人，大不过还要杠正面，既然你武功高，大不了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躲着放冷箭，偷袭、下毒，怎么下作怎么来。好几次遇到武功高强的少侠黑狼寨都是这么干的，仗着对这片山林的熟悉最后的胜利都是属于黑狼寨，大当家的相信这次也一样。只是他低估了林夕，一次两次无所谓，次数多了林夕也烦了，既然烦了那就灭了，林夕寻上黑狼寨，从寨门一直到聚义厅。五掌，只出了五掌，自江湖二流好手的大当家起，到小喽啰一百二十三人，全都成了血雾。

“林大哥为民除害，平之敬礼林大哥一杯。”原本林平之听到这熟悉的手法就猜到是林夕出手，只是时间对不上才作罢，如今知道确实是林夕出的手，也就确认了心中的猜测，再次感叹林夕武功高强，出手果断。

只是林夕和林平之两人不觉的什么，一旁的田伯光可不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他最近流窜到衡阳城地界，也听说了“白衣修罗”的事迹，出于谨慎他专门跑去黑狼寨看了看情况，想确定是不是有正道大佬来了，这样他也好早点跑路，毕竟他能活到今天同他的谨慎也不无关系。只是一到黑狼寨，即使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了，寨子里的血腥味还有一丝残留，让经验丰富的田伯光惊呼：这是哪位大魔头重出江湖了。知道不是正道大佬来了，田伯光也就没当回事，只要不是正道中人，谁闲着没事跑来抓他，跟不用说魔道高手了，要知道他田伯光也是半个魔道中人。只是“大魔头”没有找他，他确主动跑到林夕面前找死，田伯光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还活着真是祖师爷保佑。想到这田伯光微微偷看了坐在不远处喝酒的青年，见林夕没有注意到他，轻轻松了口气，回过头看到面前已经写完飞沙走石十三式，不由的轻叹到，落到杀伐果断，出手狠辣的林夕手中，他再不敢做别的打算，希望对方能看着他知趣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吧，只是最后究竟是生是死还要看对方的心情。幽幽一叹，田伯光再次提起手中的笔默写秘籍。

林夕喝着酒，看着窗外的雨帘，时不时同林平之聊上两句，时间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没有太阳的日子，天黑的总是很快，此时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为这黑暗添上一朵温暖。

“公、公子，秘籍写好了。”田伯光走上前来，递上三摞纸，开头分别写着“飞沙走石十三式”、“草上飞”、“炼阳功”，正是田伯光所学的刀法、轻功和内功。虽然很少，但是林夕也不在乎，毕竟这田伯光也就是江湖散人，他也没指望能获得多少武功秘籍，而且有一整套的青城功法，林夕已经足够了解此方世界的武功了，多了不多，少了也无妨。

拿过秘籍，林夕翻看了起来：飞沙走石十三式只是一门普通的快刀法，只是田伯光将速度练到了一个境界，再结合自己的经验创出的，说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手快就行；炼阳功也就是江湖三流内功心法，同青城派的基础心法相差不多，只是有一个壮阳的功效，难怪田伯光这么多年采花、时不时的还去寻欢也不见肾虚；最让林夕意外的是这草上飞，草上飞是江湖大众轻功，林夕在福威镖局也曾看过，只是田伯光的草上飞却同普通的轻功不同，其中换气、借力、运劲的技巧就是比之青城派的无影幻腿还要精妙几分，再加上田伯光这人确有天赋，难怪能在江湖上闯下“万里独行”的称号，想来这就是田伯光这一门的传承功法了。

林夕翻看着三门秘籍，林平之静静的坐着等着，田伯光站在一侧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到林夕，被其一怒之下拍死。

三本秘籍不多，林夕一目十行的扫过，不多时就看完了，轻轻的放下最后的一本《草上飞》，田伯光心中一跳，看来到了决定自己是死是活的时候了，心中不由的苦笑。

这时一个踉跄的身影走了过来。“咳咳，这位兄弟，田兄虽然多有不是？但终归是条汉子，令狐冲恳请兄弟可以放过田兄这一会。”

林夕淡淡的看着令狐冲，难怪后期这令狐冲会被老岳赶出华山派，当时看电视小说的时候只觉得老岳是坏人，令狐冲是好人，坏人欺负好人是正常的；只是如今看来却是这令狐冲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只顾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认下这个朋友，却忘了他是华山弟子，是正道中的一员。而这田伯光却是恶名昭彰的采花大盗，还有后来的黄河老祖、漠北双雄等三山五岳的人，无一不是手中沾满鲜血的邪道中人，尤其是漠北双雄两兄弟，更是以吃人为乐。虽然林夕做事也只凭心意，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像漠北双雄这种人他只要见到绝对不会让对方活过下一秒。而且林夕可以随心所欲最大的资本是他有这个实力。而令狐冲人呢？武功不行，即使后来学了独孤九剑、吸星大法，他也依旧称不上独步武林，更何况他是华山派弟子，他的一举一动莫不同华山派相联，尤其是如今的华山派风雨飘摇，全靠岳不群独立支撑。令狐冲身为华山派大弟子却做出结交淫邪，与魔道为伍，老岳是不得不将他逐出师门。

“令狐冲，你可知此人是采花大盗，死在他手中的正道人士可不在少数。尤其是败坏在他手中的女子，虽然他没有杀一个人，却比杀了她们还要可恶，至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而活着她们却要受尽冷眼、指责、嘲笑，最后受不了自尽，或遁入空门、或远离家乡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原本幸福的家庭一朝破灭。而你令狐少侠如今却拖着重伤之躯，等在这里为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淫贼求情，是在体现你的重情重义，大气胸怀吗？”林夕盯着令狐冲一字一句道。

“我没有，我——我只是——”令狐冲被林夕说得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就是田伯光本人如今也羞愧的低下头，采花只是他的爱好，曾经他只是看上哪个女子掳来释放一下，事后就放过那些女子，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女子回去后的遭遇。或许不是他没想过，只是选择性忘记罢了。只是如今被林夕点出，由不得他不深思，他不是好人，却也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坏人，要不原著中也不会被洗白。

“该杀。”却是一旁的林平之听林夕如此说道，满面通红、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吼道。原本他只是下意思的讨厌采花贼，并没有想过太多，而如今听林夕说出那些被祸害女子的遭遇、下场，心中正义的他恨不得亲手杀了面前这个看起来“不错”的汉子。

“可是，是，田兄确实该死，只是，只是，还请兄台看在令狐冲的薄面上饶过田兄，毕竟如果不是田兄手下留情令狐冲早已死在他的刀下了。”令狐冲深深弓腰。

“令狐冲，你枉为华山大弟子，如此淫贼你竟然还要求情。”林平之更是怒不可遏。

“令狐兄弟，这位公子说得对，我田伯光确实该死，就让我一死来偿还从前的罪孽吧。”田伯光颓然道，或许是明知必死，如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田兄。”令狐冲叫道。

“哼——”林平之到底是个善良的少年，看在田伯光如此，没有再说，而是冷哼一声坐下。

“能在死前认识令狐兄弟，已是老天待我不薄，兄弟保重。”说完田伯光“咻”的一声拔出令狐冲的剑想要自刎。

“我让你死了吗？你以为你这一生罪孽就是你区区一条贱命可以偿还的。”林夕双指夹着长剑说道，“想死很容易，但是我要你在向你祸害过的每个女子面前道歉，如果人已经死了你就先到他们坟上道歉，等你对所有你伤害过的家庭做出补偿后你就可以死了，去地府向那些因你而死的女子道歉吧。”

林夕的话太过残酷，令狐冲想说什么却被田伯光阻止。“令狐兄弟，这是我田伯光的债，能在公子手中不死有机会偿还一二，田伯光心中死而无憾。”

只是林夕的冷酷却还没有结束，“今日我放过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完一指点出，随后即使是如今连死都不怕的田伯光跪倒在地，嘶声裂肺的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