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过我这样子，出去也只会吓到人。”他低着头，卷长的睫毛落在面上，可眉间竟是抑郁，“再说，我连光也见不着。”

萧遥这才注意到，他脸色真的白，不是寻常人的那种雪白，也不像病人的那种惨白，而是一种灰白，类如死尸那种灰色。

而他身上，更透着一股死人才有的孤寂。

萧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在他面前坐着，不多时，萧遥觉得时间不早便起身离开。

绯月见她要走，忙放下手里书，美眸直直望着萧遥，“萧遥，你什么时候再来？”

萧遥怔了一下，她之前是被绯月引诱而来，第二次是为了映秋的消息而来。接下来，怕是不会再来了吧。

绯月似乎看出她心思，忙道，“我知道许多的事情，你若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就好，我若能回答，一定倾数告之。”那语气竟有几分哀求之意。

“我下次定回来的。”萧遥不忍看着他眼底的期盼。

“好。”他笑了笑，声音如天籁。

这一下，萧遥脑子里突然想起什么，“你之前唱的那是鲛人之歌？你是鲛人？”

“我怕萧遥下次不来了。所以这个问题，下次来，我再回答你。”

“嗯。”

“不许反悔。”绯月举起茶杯，“你我约定这一杯。”绯月眼眸闪动，笑起来时，唇上美人裂格外清晰。

萧遥突然想起来慕容携，慕容携也有美人裂，笑得的时候妖娆而魅惑。

她没法拒绝。

“我应了你。”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萧遥放下杯子，眼底闪过一抹她自己都知晓的蓝光，然后离开。

绯月看着那空了的杯子，喃喃自语：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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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回紫枫院的时候，突然看到槐树下走来一个人，那人看到萧遥，惨笑一声倒在地上。

“长鱼姑娘。”

萧遥忙上去扶起长鱼，见她气若游丝，抬起眼凄凉的看着萧遥，张口要说什么，结果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萧遥只觉得面上一热，心下大骇：哎呀卧槽，这姑娘吐老子脸上了。

正要发怒，却看到长鱼浑身抽搐，萧遥见势不对，抱起长鱼就朝紫枫院跑，进院子，映冬正在门口打盹，听得萧遥炸呼呼的，“映冬快给我烧水。”

映冬一听，忙跑向小厨房烧水去。

萧遥将长鱼放在床上，伸手解开她衣衫，又开了窗户，那长鱼还在抽搐，萧遥忙倒了水喂了她几口。

这会儿映冬也进来，“主人你要的水？”结果萧遥一回头，映冬吓得倒退两步，“主人你这是掉染缸了吗？”

“什么掉染缸了？”萧遥摸了一把脸，“老娘被吐了！”说着，忍住恶心看了一下手心，当下怔在远处。

手上没有想象中的呕吐物，而是一片粘稠的蓝色，依稀间还有刺鼻的血腥味道。

这是什么玩意啊？

茫然中，那长鱼突然坐起来，又哇的一声吐出来，这下萧遥反应过来，当即跳开，见长鱼又吐出一口黏糊的蓝色液体。

“卧槽，这美人今晚吃的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