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忽必烈督战

一夜无话，打坐恢复精力的易飞显得精神抖擞，伤口再次愈合，不过易飞却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清晨，天空浮现出鱼肚白。

襄阳内城城头便传来一阵鸣金声，听到声音的士兵纷纷冲上城头，紧张地向城下望去。由于外城满是废墟，回回炮无法展开，蒙古兵没有象昨天那般攻城，在他们的阵营中，只有几十架简陋的攻城战梯。战梯的周围，到处闪耀着一片怵目的刀枪的寒光。

在蒙古兵的正前方，是一千多名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大多是老弱妇孺，此刻正互相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

襄阳内城中主要是城守府及其他达官贵人的府邸，城墙不算高，搭上梯子，再有蒙古兵神乎其神的箭术掩护，宋军现在只剩数千人，只要城墙有一点被攻破，那便能一举破城。

吕文焕与郭靖等人都站在城头，郭靖的身旁站着一位满头银发、一脸慈祥的老妇人，她就是号称女诸葛的黄蓉。

黄蓉冷静地分析：“大人，前边是襄阳的百姓，鞑子抓了百姓站在前边，分明是想让百姓送死。我们不打，鞑子便能长驱直入，扰乱我军。打，则正中鞑子的奸计，残杀大宋百姓的行为会严重影响我军士气。”

自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军攻城，总是驱赶敌国百姓先行，守兵只要手软罢射，蒙古兵随即跟上。此法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是一举两得，残暴毒辣，往往得收奇效。郭靖久在蒙古军中，自然深知其法，但要破解，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站在最前方的蒙古军官叫嚣：“襄阳守军已然不多，尔等速速开城投降，还可留得一命，否则破城之时，尽数屠绝！”

说罢，抓过身旁一个早已被缚的十岁孩童，那孩子吓的哇哇大哭，蒙古军官可不管这些，手起刀落，斩掉了那孩子的头颅。

城墙上，众人都目眦欲裂，易飞紧紧的攥住拳头。该死的鞑子，简直是毫无人姓的畜生，老子一定要杀了你们！

“进攻！”

见宋人无动于准，鞑子军官挥舞令旗，传令声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蒙古兵开始向前移动，他们躲在百姓之后，用长枪抵着他们前进。从城上看过去，就象一片乌云压了过来。

黄蓉目视城下，眼光冷的能滴出水来：“放箭，这些百姓都是蒙古人假扮的！”

士兵们齐齐张弓搭箭，对准城下，只等蒙古兵进入射程便放箭。

郭靖手疾眼快，连忙摆手制止：“蓉儿，他们的确是我襄阳百姓，你看中间那个阿婆，分明是南城菜市场卖豆腐脑的，我去她那吃过几次，绝对不会看错。”

黄蓉面露不安，压低声音：“靖哥哥，难道被他们靠近，凭着我们现在的城防能抵挡住他们么？我知道你以仁慈为本，但现在用不得。就算你不杀他们，鞑子破城后也会杀光他们！”

郭靖摇头道：“不行，我们守卫襄阳几十年，不正是要保家卫国吗，岂可伤害自已的百姓？”当下对身边的将领说：“挑箭术好的直接射杀蒙古兵，阻止他们靠近。”将领连连称是。

百姓们乱糟糟的不成行列，见到城头士兵已经拉开弓箭，顿时齐声叫道：“城上不要放箭，我们都是大宋百姓！”

将士们面面相觑，虽然面露难色，但也只能按军令执行。

易飞紧皱眉头，关于蒙古人驱使百姓进攻城池的案例，他在军事论坛上也看到过。很多资深网友就此提出了各种意见，一种说法与黄蓉一致，认为该快刀斩乱麻，将百姓当做敌人射杀，不该有妇人之仁；还有些说法与郭靖一致，直接射杀百姓身后的蒙古兵，姑且不论会不会误射到百姓，一旦百姓和蒙古兵接近城池了，蒙古人也就可以架云梯攻城了。还有一种观点，是利用百姓去对付蒙古兵。

“传令，把多余的兵器扔到百姓群中，速度！”

易飞身为城防偏将，有权便宜行事。

士兵接到他的命令，抱拳连忙去行事。一把把的大刀、长剑、长枪等，被远远抛了出去，落在那些百姓的队伍前。

易飞红着眼睛，运气内力呐喊：“百姓们，与其送死，不如跟鞑子拼了！你们的背后，有郭大侠撑腰，有大宋撑腰！”又转头对郭靖道：“郭大侠，我们下去助百姓一臂之力。”言毕，施展螺旋九影，从城头一跃而下，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大喝一声，“百姓们，不杀便是死，我们一起求条生路！”穿越那些百姓，就与后面的蒙古兵厮杀起来。

“易大哥，我也来！”混迹宋军中的郭襄，娇叱一声，也跃下城头加入战团。

“襄儿，你不听为娘的劝啊！”黄蓉哀叹一声。

起先那些百姓都愣了一下，随即都明白过来，此刻在不反击便是死路一条！

“干他娘！杀！杀！杀！”

“麻卖批，老娘跟你们这群畜生拼了！”

……

一瞬间，百姓的怒火都被点燃，纷纷弯腰拾起地上的冰刃，调转身形，跟着易飞后面一起向鞑子军阵冲杀过去。没有捡到兵器的，更是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就算能咬鞑子一口，也算值得了！

正在逼迫百姓前行的蒙古军，根本没料想这些“两脚羊”会阵前反水，没有防备的他们，前锋顿时被一哄而上的百姓给冲的乱七八糟。

刚才还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此刻都变成了疯狂的猛兽，哪怕被鞑子砍了一刀，临死前也要拼死抓个鞑子垫背。还有一个暴脾气的老太太，直接咬掉了鞑子的耳朵！

正暗自神伤的黄蓉，眼睛一亮，这是背水一战！武王伐纣在牧野之战时用过，韩信攻打魏国也用过，武穆遗书中也有这种战例，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活学活用，能将背水一战用到极致，利用百姓来反水，既不用乱我军心，又可最大限度的杀伤敌军，可谓是绝妙之计！

没错，易飞现在用的，就是军事论坛上对付蒙古人的一种战术，与黄蓉分析的一模一样！

黄蓉急道：“吕大人，马上派军士出城驰援易将军，此战我们定能杀鞑子一个措手不及！”

吕文焕不疑有他，速速传令。很快，一支500人的宋军就在郭破虏的率领下，开出城外，加入百姓对抗鞑子的战团。

随着郭破虏加入战团后，随着降龙十八掌的施展，顿时龙吟阵阵，蒙古冰被杀的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襄阳城满是房屋，鞑子根本无法在短时间聚成有效的军阵，之前那个斩掉孩子头颅的鞑子军官见状大骇，立即拨转马头向回逃去，马头刚刚拨转，一颗石子就向他的后颈激射而入，自喉下飞出，那军官吭都没吭一声，仰面扑在马上，死尸被战马拖回了后方。

“呜呜呜！”

蒙古兵的大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号角声，一道金黄色的大旗被立了起来，缓缓向着内城的方向移动而来。

“是怯薛军的王旗，忽必烈来了！”

郭靖曾被成吉思汗亲封金刀驸马，跟随蒙古大军西征大辽、花剌子模等国，又与蒙哥征战多年，自然知道这面金黄色大旗在蒙古军中的地位。这是怯薛军的军旗，而这支军队历来只跟随蒙古大汗，是一支神锐之师，同中原王朝“御林军”同等的存在。

怯薛军军旗出现，看来是忽必烈亲自出马了。

蒙古官兵见金黄大旗立起，士气大振。散乱的阵型逐渐归为整齐。

郭靖脸色巨变，疯狂地敲响大钟，鸣金声响彻云霄。

“铛铛铛！”

后方鸣金声响起，郭破虏和易飞同时大震，立马着急军士阻拦杀红眼的百姓，向城内退去。刚才还有千余多百姓，现在只剩下三四百人，每人身上都挂了彩，他们还准备继续冲锋，却被易飞等宋军拦住，只能心有不甘的退回城中。

这时候，城外蒙古兵齐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自远而近，如潮水涌至，到后来十余万人齐声高呼，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刺的耳膜生疼。

但见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黄盖，一彪人马锵锵驰近，正是大元皇帝忽必烈临阵督战。

城门刚刚关闭，这时城下喊声震动天地，蒙古那些散兵退到两边，后方有五个千人队冲到城门之前。

蒙古皇帝亲自督战，一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声响，震耳欲聋。

蒙古军督战的万夫长大喝：“放箭！”霎时之间千箭齐发。易飞此刻举起一块大盾，躲在城垛之后，将羽箭尽皆挡开，但是他身边几名宋军由于反应不及，顿时被射的如刺猬一般。

吕文焕面如土色，吓得全身如筛糠般抖个不住：“忽必烈来了，这，这可怎么办？”

郭靖振臂大呼：“兄弟们，今日叫蒙古皇帝亲眼瞧瞧咱们大宋好男儿的身手，咱们顶住箭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这一声呼喝内力充沛，人人听得清楚。登时精神大振，“一齐高喝：威武！威武！”当下每个人都努力躲避箭雨，低落的士气得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