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轮回境地,苏府别洞天
少女怀抱着少年,抚摸着他的长发,泪声俱下,两人抱头痛哭,颤抖不已。
苏彻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呆如得关上门,坐在桌子旁看着小灵将地上的七个尸体全部饱餐完毕,这才等到两人气喘匀,声平复。双双走下床榻跪倒在了苏彻的面前,可还没等他们拱手道谢,苏彻连忙双手一抬,两人瞬间站直,苏彻说道,“千万不可行此大礼,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感激涕零,不知言语,苏彻急忙说道,“你们两个没事跑来这里干嘛?”因苏彻忘忆,他也很少记得这个镇子上有什么人经常来,其实说白了,不如平时的车马途径,站茶毕饭便走了,很少有来此过夜的人。
少女看了看少年,被苏彻搀扶在凳子上,才说道,“我们是来给自己的亲属送喜帖来的,刚来之后,发现院宅空落,不知何有,四下打问竟然都不知,便决定在客栈住一日明日启程归家,殊不知……那……”
“好了好了”苏彻让少女不要再说了,便说道,“我是这镇子上的人,说来话长,现在这镇子之上已经没有活人了……”他的话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的时候,还不忘把食指竖在嘴前。
两人相顾,同时闭嘴。经过刚才那一番,都已相信了苏彻的话语。这才老老实实的听从。
“你们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之所,待我将事情办完,再接你们出来。”苏彻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正好顺路。”怕两人推辞苏彻才补充了一句。
可是现在性命攸关之际,谁还推辞?两人当即点了点头。苏彻笑道,“无论发生何事,跟紧我便可。”说罢站起身,猫着腰从房门之中走了出去。小灵立刻窜上了苏彻的肩头,偷偷的把妖血抹在苏彻的肩上,发出了咯咯的笑声。身后的两人见此,如释重负,连忙跟上。
转弯下楼的楼梯极短,苏彻也没有让两人等候。探查一番,下面仅有一妖在门口,正式白天接待苏彻的小二。三人前后而下,小妖抬头一看,情势不对,苏彻也发觉,不过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铁棒瞬间穿过了他的身体。这才带着两人走出了客栈。
客栈在镇子门口,不过想来也距离苏府不是很远,绕过粮仓,便是一路小径,三人闭口不语,苏彻方才出门将那小二身上的血肉快小灵一步,给了二人,教说藏匿人气,两人这才拿手帕包裹,放于袖中。保命之道,两人根本也不拖沓。至时月色高挂,三人急丛而行,幸好一路平安,到达了苏府的侧门。苏彻正要开门,身后的少女惊讶的拍了拍他的手。
“你是苏家的人吗?”少女目光惊讶。
苏彻冷不丁的一惊,没想到还能碰到认识苏家的镇外之人,便说道,“我是苏府的人,苏植之子,苏彻。”
“表哥?”少年惊呼一声,连忙感觉不对,立刻捂嘴,小声的说,“你是表哥?”
苏彻皱眉,“表哥?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江南苏府的人啊,我是苏乾,她是我的姐姐,苏媚。”那苏乾说道。
恍然大悟,苏彻早就听父亲说道,他们的家族是外亲,因为和娘结婚的原因,被家族之中的老一辈人唾弃,父亲傲直,为了娘直接脱离了苏家,仗着一身才华,一路也算是锦衣玉食,并考取了功名,后因娘不辞而别,才郁郁寡欢从此一蹶不振,在这镇子里定居了下来。没想到如此境地,竟然还能碰到家族中人,苏彻大喜过望。
猛然肩头小灵一叫,苏彻看去,小灵怒目上方,毛发耸立。苏彻转头,看到一妖倒挂苏府门上,正是那日代王身侧一妖,此妖法力,远比方才众妖高出不少。
左手览过苏家兄妹,冷目相对。
“你是苏家人?”蝙蝠妖倒挂在苏府门内,饶有兴致的看着苏彻。“有这种胆量,不错不错。”
苏彻护着身后的两人,他倒是不怕面前的妖物,只是怕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身后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一时之间在对方未动的时候,他还是静观其变为好。看上去他也没有想要通风报信的意思。苏彻右手徐晃,铁棒出现在了手上。
蝙蝠妖冷哼了一声双脚离开房顶,身体顺势倒转了过来,也没有向前想要挑衅现在全身戒备的苏彻,而是在原地站着,双手背身,向侧方一退,给苏彻等人让开了一条道路,叹息了一声说道,“当日我也无法阻拦他们对苏家人动手,但是我一直都记得苏家对我等的恩惠,此次也算是尽我所能吧。代王让我看守这苏家宅子,既然主人来了,我也不便阻拦。”
看到蝙蝠妖如此而为,苏彻倒是心底一惊,这妖物竟然也有如此之人?苏彻心底有些暖意,但是面色上仍然是多疑之色,毕竟是妖,苏彻并未因为对方的一句言语而动,他仍然站在原地。前者等待了片刻,看苏彻仍有戒心的看着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轻道,“宅内并无守卫,有什么事速去速回罢!”说罢,竟然纵身一跃,离开了此地。
如此行径不由得苏彻心中一悸,如若真是如此,还不是遇到一个有情有义的妖怪?再说一瞬既走,若要自己贸然追击离开此地,身后的两人安危不一定能保护的了。既然他那样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彻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招呼身后两人跟紧自己,朝着正厅方向走了过去。
“你两人先前来到过这里?”苏彻边走边问道。一路之上那些曾经应当在这里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不过想来也正常,他们既然要做出假象,势必要清扫一切。
后面的苏媚跟着很紧,她低声说道,“没有进来,只是在外扣门发现无人之后,弟弟便爬墙看了几眼,说是院内荒草零落,树叶满地,怕是已经遗弃的宅子了,所以我们才去周围打问了一番。”
苏彻点了点头,三人已经进入了内宅。苏彻熟门熟路一路带着几人进入了当日所在的书房之中,四下探查,周围结无异样,苏彻又将房门关好。这次他定当小心翼翼,待周围缺无任何危险之后,他才缓慢的奖右掌放在那石狮子上,轻轻旋转,书架之上露出了一个空挡。看向深处,苏彻的心情此时已是迫不及待,前方不远处就是自己妹妹所在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平复心情?立刻向里面走去。待众人都进入其中之后,苏彻再将内门的机关激活,大门再次关闭。通道之中燃起了红色的烛光。
“这密道竟然和我们家中的一模一样。”苏乾看着周围的壁画装饰,惊叹的说道。
“两家本是一家,有一样的建筑手段和习俗想来也并非是偶然。”苏灵说道,便跟着苏彻向内走去。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铁门,这应该就是父亲口中的武门。武门之旁,有一金铁水盆,这是让武门开启的法门,便是让自己的血液流入,便可开启武门,只要是苏家的血脉定可进入其中。正在这时,苏彻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他向后退了几步,轻声道,“你们若知甬道当然也知此门开启的方式。”
话音落下,苏媚回过头看着苏彻,“当然啊。”说罢挽起袖子就要走上前,可是正当此时,苏彻制止了他,“你体弱,方才又受到了惊吓,来我身旁暂且休息一下,让你弟弟苏乾开门吧。”
苏乾根本没有回过头来,而是冷静的看着前方的巨门。苏彻微微一笑,等待着此人下一步的动静,此时苏媚很惊讶的看着苏彻,苏彻倒是没有任何的回复,只是把手轻轻的绕过苏媚,没有接触到她的身体,也没有被她发现。
至此,苏乾没有任何的动静,忽然,这甬道起风了。而一直安静趴在苏彻肩膀上的小灵,猛然惊醒,怒目看着苏乾的背影,发出恶狠狠的表情。气息变得凝重了起来,苏彻顿时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的法力,十分高强。
寒芒略过,苏乾的身形变化极快,就在瞬息之间,手中钢爪已经到了苏媚的面容之上,根本躲闪不急的苏媚惊讶的尖叫了起来,苏彻立刻一把搂过苏媚向后一甩,她一步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小灵则在一旁墙上立足而站,口中咬住她的衣服,致使她没有摔倒。再看那苏乾,已不是方才容貌,此时的苏彻才清清楚楚的看清,面前此人,正是那日学习苏府的代王。
“代王好一出戏,我差点相信了。”苏彻淡然一笑,向后退了几步,保持和他的距离。看着面前的苏彻,代王冷目而视,他脑海之中定然还记得几日之前在书房之中被自己残杀的少年,几日不见法力竟然上涨如此之快。当即稳住身形,淡然一笑,“小子,几日不见,竟然如此法力。”
苏彻当即不能落了口舌下风,“士别三十当刮目相看。今日不是你欺压我们的时候了。”话语之中,身后的苏媚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似乎十分不敢相信的样子。“弟弟……你什么时候……我弟弟呢?!”
代王呵斥一笑,“你弟弟早在你住在客栈之时,就已经是我了。”话音落下,苏媚的神情低迷了起来,她的眸子闪烁的泪光渐渐落下,“你把我弟弟怎么样了?”
笑着的代王根本不屑于面前的这个少女,冰冷的说道,“他啊?他的心脏和头应该都在我的这里,这里,哦,快到这里了。哈哈哈哈!”代王拿手比在自己的腹部,臀部,模样十分的猥琐。苏彻心有恨意,看到苏媚的模样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苏灵。没时间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苏彻晃了晃手中的铁棒,俯身踏足而上,一棒直打代王的眉心。代王也不是吃素的,看其攻来,立刻向后一撤,身体一弯躲了过去,右手背后取出一把长刀。
敌已退,苏彻立刻紧攻而上,不给其喘息的机会,速度之快,一时之间代王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反而身后的苏媚瘫软在了地上,啜泣连连,样子惹人怜爱。小灵在他的身旁也只是拿爪子轻抚。
战过六七个回合,苏彻已经占据了上风,右脚一跺,凌空飞起,手中蓄力,双手紧握铁棒。“纳命来!”苏彻的面容几乎就在这一刻扭曲了起来,谁知那代王深知不敌,立刻口中有决,身上冒出黑色的烟雾,化作一只小鼠模样,钻着地洞跑了去。
“哎!”苏彻愤恨的砸顿手中的铁棒,“这让他跑了!”看着地面上的痕迹,苏彻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前的苏媚仍然泣不成声。赶忙上去搀扶,瘫软的苏媚已经没有力气,只是倒在苏彻的一侧。从来没有面对过女生这样的苏彻,一时之间没有了办法,他尴尬的从怀中掏出手帕,想要为苏媚擦去泪水,可是他伸出手又收回,胆怯了起来。苏媚倒是没有管那么多,直接一把躲过手帕,擦了起来。
搀扶她向前走了几步,到达武门之前,咬破右手食指,将血滴入武门前的水碗之中,片刻之后,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地面震动,武门缓缓地从中间向两侧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