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 不同的

“林哥!”

“团长!”

“老大!”

……

一个个声音响起来,只有极少数人脸色阴晴不定地没有开口。

主席台上,冯天中和卢锋、铁哥都是脸色难看。

林浩阳笑着对着四面点头回应,向钱玉馨道:“你看,机会我给他了的。”

钱玉馨叹了口气,没说话。

林浩阳缓步走向主席台。

主席台上,卢锋和铁哥站了起来,一起道:“林哥。”

林浩阳点点头,看向依然坐在座位上的冯天中:“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冯天中死死盯着他:“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对吧。”

林浩阳失笑:“你策划个给我看看。”

仔细看着林浩阳的眼睛,冯天中笑了笑:“看来是我太心急。”

林浩阳耸了耸肩:“也不算太急,是你运气不好。”

冯天中深深看了眼林浩阳:“是啊,你要真死了,我就是‘精卫’的新团长了。”

他声音突然一顿,厉声大喝:“那你去死吧!”

他的面前,主席台长长的木桌下,无形气劲突然破桌而出,无数木碴在这旋转气劲里变成细屑,使这桶粗的气劲变成肉眼可见的淡黄色气龙。

气龙疾扑林浩阳,于空气突然分裂,变成几十股手臂粗细的气劲,就像几十支长枪,直刺林浩阳。

它们方向各不相同,有左有右有上有下,分散进击,从四面八方堵住了林浩阳所有的闪避方向。

眼看无数可逃,林浩阳瞳孔微缩,沉喝一声:“破!”

主席台后,一脸凶相的的冯天中全身一震,耳鼻口眼里都有鲜血迸出来,空气那几十支气劲长枪也突然直接崩散。

冯天中努力睁着眼,却只感觉到眼前的一片漆黑,他吃力地笑起来:“抱歉。”

嘴一张,鲜血就从他嘴角汩汩而出,淌满胸口。

林浩阳看着冯天中,眼睛里也有掩不住的悲伤。

冯天中接着道:“要知道你活着,我是不会想当老大的。”

林浩阳低声道:“我知道。”

他顿了下:“我会把鼓动你的人送去陪你的。”

“谢谢!”冯天中声音迅速弱下去,“那我就……不会寂寞了……”

看冯天中的头猛地垂下去,林浩阳沉默片刻,把视线转向卢锋和铁哥。

两人又是尴尬又是紧张。

“不想再看到有朋友继续流血,”他叹了口气:“不过,我们军队是需要做一些改革了。”

卢锋和铁哥都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听林哥你安排。”

随着林浩阳的出现和冯天中的死亡,“精卫军团”里很多刚刚泛起的心思就老实下来,林浩阳对手下的军队做了些改革,模仿了现代军队构架,设立了总参谋部来作为“精卫军团”的指挥机构,下设作战部,训练部,后勤部,还有纪律部这类监查部门。

他把卢锋和铁哥的兵权收回,将大清洗过的部队设立为十二个旅,将这次事件中表现不错的手下们提升到这十二个重要位置上。

除了军队这一块,民政这块的人也有不少需要清理,不过,毕竟不是军队,不需要铁腕大清洗,除了那些极少被他点名后直接处死的人外,大部分抓的人他都转交给钱玉馨,让她自己安排着审判。

这些事一时忙不完,等整理基本的头绪后,他把手上事情一扔,叫上钱玉馨,坐上飞艇到飞到了五六百米的高空。

“叫我来干什么?”看他坐定,之前问了次没问出结果的钱玉馨又忍不住开口。

他没回答,而是问钱玉馨:“你不是也怀疑,我是故意不出现,好让反对我的人全跳出来?”

钱玉馨抿着嘴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信我之前的话了。”

钱玉馨摇头:“我没有不信,只是,这次实在是损失太大,好多人并不是要反对你,只是突然失去你,大家都被鼓动起来了。”

他笑了笑:“所以我也是有鉴别的啊!也没痛下杀手。”

钱玉馨叹气:“这样的损失还是太大!其实,只要多给我点时间,让这些人活得幸福,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会选择支持你的。”

看钱玉馨的样子,林浩阳只能无奈耸了耸肩膀。

他看了眼晨曦上显示的时间,说:“你不是奇怪,为什么我前不久才回来吗?”

钱玉馨侧头看他。

他指了指远方那个又高了数十米的,最下面的面积快有最初两倍的金字塔,说:“看!”

这时正好入夜,钱玉馨疑惑地看向那个暮色中的金字塔,等了两秒,却是毫无所觉。

她正要开口问,眼前,那个金字塔里突然传来一连串爆炸。

这爆炸是如此剧烈,连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他俩都感觉到了震动。

火光随着爆炸声从金字塔内部奔腾上来,金字塔瞬间四分五裂,只是一眨眼,整个金字塔就被腾腾火光淹没,整个天边都变成了耀眼的火焰。

钱玉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话也变得有些结巴:“这……这是……”

林浩阳笑了笑:“我花了两天功夫,在里面安了七百三十三颗燃烧弹!”

燃烧弹当然是林浩阳从地球那边买的。上次烧医院用的自制的“土燃烧弹”不怎么给力,这次有时间赶得及,他当然订来了专业的。

钱玉馨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好一会后才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林浩阳微笑道:“没事。换成我在你的位置,我也会怀疑的。”

钱玉馨道:“我会帮你给他们解释……”

“不用!”他打断了钱玉馨。

钱玉馨疑惑地看他。

他说:“一个心机深沉的首领更容易让人敬畏,这个时代,让人敬畏是件好事。”

钱玉馨道:“那你还来和我说这些?”

他再次微笑:“你和他们是不同的啊!”

钱玉馨不敢和那亮晶晶的目光对视,垂下头,迟疑了下,终是没问出“有什么不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