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阿卜杜勒·尤因赛
拥挤的人***错的男女、忙碌的仆从、绚丽的烛火、精致的餐具……
这就是威斯特城堡当前的盛况,来自社会各界的名流聚集在这片地方,等待着即将开始的盛宴。
弗吉尼亚的现任州长马丁·基茨、议员长梅森·克里森、州警察局长卡梅隆·德里克、摩尔公司总经理查尔斯·埃文斯、苹果庄园主人科尔多爵士、威廉与玛丽学院校长约瑟夫爵士……
小小的城堡几乎囊括了所有弗吉尼亚州高层。
说实话,若不是托尼就在现场,他实在无法相信柯林斯家族会有这样恐怖的影响力。
这些人让他有点紧张,紧张过后,则是一种古怪的兴奋。
和他们相比,此时的托尼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就算放在聚光灯下,也没人去看一眼,但未来会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
“莱特先生!莱特先生!”
就在托尼准备结识一些新朋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他转过身,一个女仆装扮的年轻女孩正站在角落里向他招手,这个女孩他认识,正是早上被毒蛇吓破胆的那位。
“莱特先生,能过来一下吗?”女孩压低声音说道,
托尼向身边的朋友们报以歉意的笑容,转身向角落走去。
“你是叫朱莉,对吗?”
“是的,莱特先生。”
女孩郑重地行了一礼,“非常感谢您早上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冲进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托尼笑了一下,语气温和地说道,“不用感谢什么,换成其他男士,碰到那种情况,都会做出相同的举措,再说,那里本身就是我的房间,出现那种东西,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莱特先生,您真是一位绅士。”
女孩再次表达感激之情,脸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却不知道该不该讲出来。
对于早上的事情,身为当事人的朱莉了解很多信息,包括外部的和内部的,她知道那两条毒蛇是人为放进去的,也知道特里夫人向女仆打探托尼住处的事情,还知道养蛇人阿卜杜勒·尤因赛。
这些信息虽然不能构成完整的事件发展,但结合在一起,也让她隐隐明白了什么,有人要害莱特先生,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菲奥娜小姐。
昨晚宴会上的事情早就在仆人们中传开,相比于粗鄙的渔夫,他们当然更喜欢相貌英俊、谦逊温和的富家公子。
只是……
她双手紧攥在一起,表情显得十分挣扎。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找医生……”托尼关心道,
“我没事的,莱特先生。”
女孩摇摇头,神色复杂难明,卡森管家下了严令,禁止仆人私下讨论早上的事情,更不许把这件事对外人说。
可这样做对莱特先生太不公平了,而且他还救了自己一命。
算了!
女孩咬咬牙,向四周扫了一眼,见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快速说道,
“阿卜杜勒·尤因赛,一个从埃及来的养蛇人,住在乔治尼亚北边的木屋里。”
说完这些话,女孩立刻就走,连招呼都没打。
“阿卜杜勒·尤因赛,养蛇人!”
托尼仔细品味这几个单词,很快,一种猜测从脑中浮现出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孩消失的背影,转身大步离去。
走出城堡后,直接骑上马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村舍里,推开屋门,对正在吃放的舅舅说道,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阿卜杜勒·尤因赛,埃及人,住在乔治尼亚北边的木屋里。”
瓦特放下刀叉,疑惑道,“现在?”
“是的,就是现在,越快越好,不用你见到他本人,只需要确定是不是有这个人存在,以及他的职业是什么?查到之后立刻回来,最好能在六点半之前。”
见托尼的表情很凝重,瓦特也顾不上吃饭,起身就走,骑马快速向南方奔去。
乔治尼亚离这里不远,策马奔驰的话,十分钟就能走一个来回。
“希望能赶得上!”
托尼低声自语,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早上的那一幕。
两条毒蛇的事情,他一直都记在心里,却无从入手,这里是威斯特城堡,不是威尔逊庄园,他是外来者,人生地不熟,连个相识的人都没有,怎么追查,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菲奥娜,可自从经历那事儿以后,女孩一天都没露面,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一想起这些,托尼就头疼,早知道昨晚就应该悠着点。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托尼坐在椅子上焦急等待。
没过多久,六点钟的钟声敲响了,离宴会开始只剩下半个小时。
“希望舅舅不要走错路。”
托尼起身在屋里踱步,每隔一段时间就拿出怀表看一下。
不知不觉,二十分钟又过去了,舅舅还没回来,他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来到屋外,又折返回来,两三次后,实在等不了,叹息一声,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视野的尽头忽然出现一个身影,身影快速临近,伴随着马蹄声,一匹疾驰的灰马出现在村间小路上,坐在马上的人正是瓦特·克里斯。
托尼大喜,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样,查到了没有?”
瓦特急促地喘了口气,点点头,也顾不上下马,直接说道,
“确实有这个人,阿卜杜勒·尤因赛,埃及移民,以贩卖蛇胆和毒液为生,不过他搬走了。”
“搬走了!”托尼表情一变,连忙问道,“什么时候搬走的,搬到那里?”
瓦特摇摇头,“我只打听到他是今天搬走的,至于具体时间和位置,不清楚。”说完,喘了口气,又说道,“托尼,你打听这个人做什么?”
托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在脑中过了一遍,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和舅舅打了声招呼,立刻起身。
晚宴快要开始了,他没空在这里停留,至于阿卜杜勒·尤因赛,只要确定有这个人就够了,他走得了一时,可逃不了一辈子,只要没死,一切就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