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人里人外
托尼表情不变，暗地里却龇着牙，这女孩好大的脚力。
出过气后，菲奥娜舒服了不少，趁着四下没人，给他好大一个白眼。
这时，看完乐谱的凯文走过来，对托尼说道，
“这首钢琴曲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托尼谱的曲，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菲奥娜抢先道，脸颊微红，眉宇间却难掩得意，好像这首钢琴曲是她本人的作品一样。
却不想，这句话刚落下，周围瞬间失去了声音。
教授们纷纷皱眉，不相信这样的事，不远处的宾客惊愕地张大嘴巴。
这首旋律异常动人的钢琴曲竟然是那个年轻人写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长得那么帅，会弹钢琴，还会谱曲！
mmp的，抢风头也不带这样的？
年轻男性看着托尼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起来，女士们更加凶猛，那眼神，好像吃人的野猫。
“这首钢琴曲真的是你谱的？”
凯文皱着眉头，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是的，威尔斯教授。”托尼温和地说道，“这是我特意为菲奥娜准备的生日礼物，作曲的时候比较匆忙，节奏上还有待完善，阁下若能指正一下，实在再好不过了。”
凯文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旁的教授们也沉默了，心里有很多话，却说不出来。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居然作出了这种优美到可以传世的作品，面对这样的天才，他们又能怎样？
奥利弗尔爵士咂咂嘴，赞道，“莱特先生还真是博学多才。”
这句话说完，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一群大佬本来是抱着提携后辈的心情来的，没想到却碰见一头吃人的大白鲨，这可如何是好。
菲奥娜上前一步，笑道，“托尼，我还想听刚才的曲子，你再弹一遍怎么样，正好老师也在这里，可以让他指点一下你的指法。”
不愧是从小就经历大世面的贵族小姐，简单的一句话就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那就拜托教授了。”
托尼微微躬身，抬步走到钢琴前。
指尖拨动中，悠扬的旋律再次响彻在大厅中。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躁动的人群纷纷停下脚步，沉浸在这充满浪漫主义的音乐当中。
人群后方，满脸震惊的罗恩使劲揉了揉眼，那个坐在钢琴前静静弹奏乐曲的青年真的是自家少爷吗？他心中充满怀疑，实在无法相信那个狡诈似狐、心思狠辣的少年会有这样出众的一面。
莫非我在做梦！
不过音乐真的很好听，也不知道少爷从哪里搞到的？
相比第一次演奏，这一次引起的轰动更大，连温莎夫人都有些控制不住，她已经第五次回答“那个钢琴的年轻人和菲奥娜是什么关系？”这个无聊又愚蠢的问题。
在这样下去了，所有宾客都会知道菲奥娜和那个年轻人的关系，这还让她怎么宣布约定好的婚事。
“不能让他们胡闹下去。”
温莎夫人匆匆和友人告别，在人群中寻找那个不争气的远方侄儿，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詹姆士·特里消失了，卡森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没用的……”
正说着，詹姆士出现了，从正门走进来，也不知道去外面做了什么。
温莎夫人上前，想了想，又停了下来，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找到又能怎样，就他这幅样子怎么可能争得过莱特家族的小鬼。
最麻烦的还是菲奥娜，她真害怕自己这个女儿迷昏了头脑，不顾一切地做傻事。
一曲结束，掌声经久不息。
托尼拉着菲奥娜向众人致谢，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下台阶，看到迎面走来的卡森管家时，女孩脸上的兴奋顿时消失了。
“小姐！”
卡森向菲奥娜行礼，转身对托尼说道，“莱特先生，老爷要见你。”
“别去！”
菲奥娜拽住他的手，
“放心，没事的。”
托尼笑着安慰她，转身和卡森一起离开。
女孩僵在原地，脸色忽明忽暗，不断变换着。
“温莎告诉我，你已经答应和詹姆士·特里的婚事，对吗？”
不知什么时候，奥利弗尔爵士出现在一旁，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菲奥娜点点头，又摇头，迷茫的眼神渐渐多了一丝坚定，她咬着嘴唇，低声道，
“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
当你正在追求一位漂亮女士的时候，身边忽然多了一名强有力的竞争者，那时，你该怎么办？
面对这样的问题，办法有很多种，简单只有两个：征服前者、消灭后者。
推开一楼会议室的大门，昏暗的烛火下，一名穿着深色燕尾服的中年蹲坐在靠近窗户的座椅上。
这是托尼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卡斯帕·柯林斯，他外表的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下颚有些宽，鼻子很大，双眉平直，一看就是严肃又呆板的人。
“老爷，莱特先生来了。”
卡森微微躬身，向后退去，随手带上屋门。
“请坐！”
柯林斯爵士指着身前的椅子说道，
“多谢！”
托尼点头致谢，慢步走到前面，双手按着膝盖坐了下来，眼睛平视前方，一动不动。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光在半空交措，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片刻之后，柯林斯爵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自嘲道，
“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托尼·莱特，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托尼谦和地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柯林斯拿出烟斗，装满烟丝，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个月前，你父亲带着你的母亲和妹妹来庄园做客，那时我在家，却谎称说不在家，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爵士害怕莱特议员，这就像同为捕食者，猫却害怕老虎是一个道理。”托尼轻笑着说道，眼神越来越锐利，翘起的嘴角仿佛俯瞰人间的恶魔，嘲笑一切无知者。
“你……”
柯林斯神色微变，下意识地就要打开抽屉，察觉到不对时，连忙停了下来，道，
“我不喜欢你那粗野的父亲，同样也不喜欢你，威斯特城堡不欢迎莱特家族的人，你走吧，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