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仙人讲学

宴会结束，赵政俩人与公孙玉拜别，便朝家中走去。两人没头没脑地聊着天，打发时光。到陈府大门，赵政正欲和陈子页告别，被陈子页一把拉住了。

陈子页一脸纠结地犹豫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说道：“政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几日之后的仙人讲学？”

“仙人讲学？没听人说过。”

“哎，这消息是我爹今天中午的时候和我说的，说是过几天有个从蓬莱仙岛来的仙人，暂歇响堂山，然后什么什么一大堆的，要给我们讲法。”说到这儿，陈子页停顿了会，瞧了眼赵政，继续说道，“我估计你们赵家也是知道此事的······”

赵政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赵家虽然是商贾家族，但对于这等事情又怎么会掉以轻心。至于自己为什么没听说过，估计这次又是把自己忽略掉了。想到这，赵政心中一股悲凉涌出，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垂下眼睑，不说话。

“我爹也猜到了这点，所以他嘱托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们家一块去。”

“嗯，到时候就麻烦你了。”赵政也不对大舅、二舅抱有希望了，因为从他下山以来，任何外出，赵家都不会带上他的。以至于，连通知都不通知他一声，这就是私生子的悲哀啊。

“到时候，我们会去你家接你。我先回去了。”陈子页挥挥手，急匆匆地跑进府中。

快到赵府的时候，赵政遇到了一身酒味的赵世诚。赵世诚是二舅唯一的儿子，也是赵府年轻一辈中年纪最大的男子。赵世诚在几个仆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走过赵政，熏红的脸上还印着几朵‘梅花’，原本清爽整洁的衣物变得松松垮垮，期间散发的一股异样的香味冲击着赵政的鼻腔。赵政别过头去，捂着鼻子，等到赵世诚走远了，才快步走回赵府。

没理会门口侍卫，赵政径直走向自己的小院。

轻声走过仆人丫鬟住的院子，赵政就瞧见有个人站在自己的小院前。那人双手背在在身后，脚尖撵着地上的石砖，是不是抬头望着天空。走进一看，正是赵婉儿。只见那丫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抱怨着什么。

“婉儿！”赵政轻喊一声。赵婉儿回头，一个飞身扑到赵政怀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却张口抱怨道：“赵政哥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是不是那个公孙玉他们刁难你？哼，我就说有哪家的姑娘跟汉子似的，整天大大咧咧的。我看啊，她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赵政拉着赵婉儿走进院子，一块坐在院子边上的石椅上，然后开口说道：“我看不一定，这年头，连男人都能嫁得出去，更何况她那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子呢？先别说她了，婉儿妹妹，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赵婉儿一脸幽怨地眨巴眨巴眼睛，见赵政露出苦瓜脸，转而巧笑嫣然，“好啦，不打趣你了。有大事找你。后天，有仙人要在响堂山上摆道场，传授仙家学问。”

“嗯，我听子页说过了。我们家是怎么安排的？”

赵婉儿眼底深处浮现出浓浓的愤懑和担心，低声咕哝道：“还是老样子，我们家大伯一家，二伯一家，我家，还有小姑，随行的还有一些旁系子弟以及侍卫。又是把赵政哥哥排除在外。”接着赵婉儿语气一沉，瘪着小嘴，“对不起，赵政哥哥，我没能说服爹他······”

赵政满脸宠溺地摸了摸赵婉儿的小脑袋，毫不在乎地说道：“不怨你，你已经做得很好啦。他们会这么做，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那赵政哥哥想不想去看仙人讲学？”

“想啊。毕竟，仙人嘛，只是在传说中才能出现的。要是能见到仙人一面，我就心满意足啦。”

“那，那赵政哥哥打算怎么去呢？”

“到时候，子页他家的马车会来接我，带我一块去。”

听到这儿，赵婉儿才松了口气，说道：“没想到，陈胖子也有有用的时候嘛。平时倒是小觑他，看来以后要多多使唤他了。”

赵政无奈地摇摇头，没说什么，暗道：婉儿妹妹先前还说玉儿衣着打扮酷似男子，还喜欢和男子凑在一块，可她又何尝不是呢。沉默了半晌，赵婉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冲着远处摇晃的灯笼喊道：“我在这儿！别喊了！”看着赵婉儿在灯笼的簇拥下离去，赵政起身伸了个懒腰，进屋，洗漱一番就躺在床上，静默不语。

在一片寂静中，赵政从怀里再次取出那方锦帕，轻轻地嗅了嗅。然后还在胸前，双臂愈发用力。许久，双臂一滑，将那锦帕松开，随着一颗泪珠掉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