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祸福相依

“就是你了，赵政，祷告抬上来，我为你测试潜力。”

赵政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拉过陈子页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仙人说每个人的成就都是由他的潜力决定的，而且潜力可以测出来，只不过有些危险。”

赵政很是不屑地瘪瘪嘴，暗道：要是真的能测出潜力什么的，那怪老头早就去拜师求仙了，还会窝在深山老林里边靠着收取天价学费度日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仙人指名道姓地让他上去一趟，那就上去瞧一瞧所谓的仙人之法吧。

在赵政的观念里，怪老头的地位是远甚于仙人什么的，当然也比娘亲、外公、吕叔叔等人的地位高那么一丢丢啦。毕竟在山上求学的那三年里，怪老头从一个普通老头变成赵政心目中的唯一的神。而赵政之所以下山，不是出师了，而是怪老头强制让他下山，还说什么只有挨得过凡尘的毒打，才能成为有用之才。下山后的几年经历，每每想到怪老头的话，赵政愈发觉得怪老头的眼光极其独到。

“来，赵政公子。你站在此处。”仙人牵引着赵政来到高台前端。看着所有人都在仰视他，赵政愣神了。

所有人都好渺小啊，所有人都只能抬着头看他，所有人！哪管他是权势滔天，哪管他是威名赫赫，哪管他是富可敌国，哪管他是名震江湖！无一例外，此刻都在仰视着他，一个毛头小子。赵政惊愕，这就是站得高俯视众生的感觉吗？没有不自在，没有卑躬屈膝，没有看人脸色，感觉······真的很微妙啊！

仙人看着赵政飘飘然的样子，没有出声打扰，不着痕迹地一笑，只是默默地看着赵政。待到赵政回过神来，仙人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会施法测验你的潜力。你接过我给你的仙符后，只许往上一抛即可。”赵政点头表示明白。

仙人回到桌案前，取过桃木宝剑，用剑尖点起桌子上的一张仙符，轻轻一抖腕将仙符挑到空中，此时伸手抓了一把朱砂朝仙符撒过去，有些许朱砂粘在了仙符上，更多的朱砂落在桌案前的地上。仙人眼疾手快，伸出两指夹住仙符，疾步来到赵政身旁，将仙符递过去。

赵政接过仙符，往天上一扔。只见仙符刚刚脱手，先是冒出一阵白烟，接着便是一阵耀眼的强光。赵政有些震惊，暗道：不愧是仙人呐！虽不知这光是何意思，但这仙术着实厉害！赵政偷偷瞥了仙人一眼，这仙人怎么一脸淡定？难道这是他事先安排好的？还是说我的资历太差入不得仙人的法眼？可是怪老头说过······

突然，一道跟孩童手臂般粗细的闪电划过天空，震住了赵政和众位台下的看客。就连仙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被仙人掩盖过去，没有被人察觉。

“轰隆！”姗姗来迟的雷鸣惊醒了众人。如果说赵政之前还对仙人仙术有一丝怀疑，那么就在这一刻，赵政彻底相信了仙人的神通。不然怎么解释这晴空霹雳？定是仙人施法所致！

“神迹啊！晴天霹雳！此子日后必定非同寻常！”

“这是谁家的小孩？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才能有如此惊人之姿啊！”

“据说是大北城赵家的小孩。我平日就觉得那小子不同寻常，果真被我说对了。”

“了不得！了不得！”

不少富商知道赵家的情况，一个个急忙往赵天成身边凑，笑得如同绽放的菊花似的，谄媚至极。相比之下，大臣的反应则是平静许多。陈文贾见此，皱眉叹了口气，不由得暗叹道：此般风头出尽，赵政小哥以后的路子更加艰难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再听到富商的交谈，陈文贾心里愈发烦闷，大手一挥，侍卫拔刃而出，吓退了富商以及赵天成，倒是让道观清静了不少。

赵政回到娘亲身边，没有表情，只是默默地站着。但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内心已是翻山蹈海，激动不已。毕竟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奖。

不远处，公孙玉则是亢奋不已，拉着爹爹的手，开心地说道：“爹，你快看，那是赵政！她可真厉害。”公孙成不在乎什么天资过人，他只注意到自家的宝贝女儿很高兴，嘴里应付道：“嗯嗯，还是我女儿慧眼识人，聪明灵秀。”公孙自荐鄙夷地看了看俩人，然后陷入深思：我要是见到了周训夫子，拜他为师，那不就是赵政的师弟了吗？嗯，这是要赶快了。

相比之下，王腾此刻的表情极其丰富。王别新看一眼自家小子就明白他肚里那点小九九，问道：“怎么了？你是得罪过他吗？”王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与赵政的过节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最后担心地问道：“父亲，姐姐，这对你们有影响吗？有的话，我立马去给他道歉。”

王别新摆摆手，眼里露出精光，说道：“你不该欺负同窗，这是你的错。但既然欺负了，也无需担心。我王家还没掉价到要给一个毛头小子脸面。况且这里有些人可不见得会给他成长起来的机会。”王虹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王腾没听明白，但他知道老爹还是很护短的就行了。

“调查清楚了？”

“嗯，是大北城朱家巷赵家，家主赵天成是个商贾。”

“嗯。”赵悦垂下眼睑，沉吟片刻，说道，“明日安排个时间，此时就由你负责了，具体地问管家。”

“喏，殿下。”

仙人讲法结束，对天地行礼，转身离开高台。赵政高声问道：“敢问仙人如何称呼？”仙人放怀一笑，携仙童飘然离去。

“我自云中来，欲向蓬山去。他日若相见，唤我云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