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通脉

夜未央,夜苍茫,四野静谧,皎洁的月光洒向人间,苏湛蹑手蹑脚的起身,偷偷出门然后关好房门前往扶苏山后山。

今夜注定无眠,一直以来,因为先天绝脉的缘故从小体弱多病,即便奇迹般的活过了九岁,每天早起锻练,但在同龄人中资质依然属于差劲,村里的许多少年已经凝聚出幻种,只有他,还在武道的边缘徘徊。

好在村里的人对他都很好,每一个都充满朴实的真诚。

可他两世为人又岂会满足在这个村子中,幻天域下有八十一城,而隐陌村只不过小小的一角,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去闯荡,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须拥有一定的实力。

苏湛赶到之时,小喵果然已经等在山洞中,依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丝毫感情。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苏湛显然没有打算浪费时间,进入山洞便迫不及待的盘腿坐下,开口问道。

“子时为周天之始,阴阳之气交汇,此时凝聚幻种方算圆满。”

小喵开口说道,语气没有之前的懒散,多了分认真,“你可知你为何还未凝聚出先天幻种?”

苏湛闻言沉吟了一下,道,“难道……难道是因为先天绝脉?”

他也不笨,同龄之人许多凝出先天幻种,而他却迟迟没有,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体质或是经脉。

“还不算笨,你体内经脉堵塞,导致无法与幻气产生共鸣,至于所谓的先天绝脉,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很小的时候被人用内力震残了而已。”

小喵的话落在苏湛耳中,让他有些迷茫,从小在隐陌村长大,到底是怎样的仇怨才会用这种恶毒的手段阻他修炼一道。

“看来,要找个机会向父亲问清楚。”

苏湛心里暗自决定,等幻种的问题解决,亲自去找风晨问清楚才行。

“那你应该有办法解决吧?”

苏湛看着不慌不忙的小喵,开口问道,既然他能看出自己经脉的缺陷,那或许就有办法改变。

闻言小喵倒是点了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伸出前爪比出一个“二”。

“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用我教你的方法再练个七八上十年,这样天地幻气每天温养经脉,到时自然水到渠成。”

“那还有第二个办法呢?”

苏湛点了点头,每天打出那套外练之术之后确实可以感觉到身体似乎在慢慢蜕变。

“第二个办法嘛,以内炼之法炼化阻塞经脉的淤积物,时间上要比外练快上很多,快则数个时辰即可。”

“但内炼之术极为凶险,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一旦无法承受,经脉会被瞬间焚毁,你如何选择?”

小喵看着苏湛,眼中似有光芒闪过,好像有些期待苏湛的选择。

外练十年时间,内炼只需一朝即可蜕变,不成功便成仁。苏湛上世庸碌受尽他人白眼,连最爱的女子都没有能力去争取,常言富贵险中求,凡事要得到想要的收获,就必须付出等价的代价!

他不想这一世再受人欺凌,他需要强大起来!

“我选第二种。”

苏湛眼中闪过坚毅,还有丝丝疯狂,沉声说道。

“你可想清楚了,内炼之术如同深入炼狱,一旦失败万劫不复。”

小喵的语气都变得凝重起来,所谓内炼之术,便是以至阳之火炼化经脉中的淤积物,在此期间,经脉需要承受同样的炼化之苦,一旦承受不住,失去控制的至阳之火就会焚毁经脉,等同死亡。

“是。”

苏湛重重点头,武道一途,逆天改命,岂有畏缩之理。

“好,收敛心神,我会控制至阳之火炼化经脉中的淤积物,在结束之前,切记守住心神。”

话音落下,小喵的眉心处蓦然有一团火红之物闪烁,小喵前爪一招径直钻入苏湛小腹之中。

“啊!”

顿时惨叫声响彻山洞,苏湛的额头冒出豆大冷汗,整个身体仿佛放在火焰之上炙烤,疼痛难忍。

至阳之火钻入丹田,便在小喵的控制下迅速扩散,包裹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

一丝丝黑气慢慢从苏湛的身体上渗透出来,那些就是阻塞他经脉的淤积物,现在在至阳之火的炼化下化作气体渗出体外。

从未有过的痛苦充斥苏湛的身体各处,一阵阵晕眩袭来,现在他总算知道小喵所说得炼狱之苦何等难以承受。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已经被融化,只有一丝丝意识还勉强保持着清明。

他仿佛看到黑暗中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脸颊,可当他想抬起手去触碰女子时,却发现女子悄然向后退开,然后在他希冀的表情中缓缓消失不见。

“不,我不能死!”

蜷缩在地上的苏湛突然直起身来,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股股无形却又真实存在的力量从脑海中喷薄而出,使他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好坚定的念力。”

小喵看到苏湛的状态恢复,口中喃喃自语道,眼神似是变得悠远,随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再度恢复正常。

虽然至阳之火的炙烤之痛依旧,但苏湛发现这次他没有了那种眩晕的感觉,反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每一丝痛苦。

苏湛的身体在颤抖,嘴唇如死人一般干裂苍白,每当有汗珠渗出,立马会被体内的高温蒸发。

这种清明中的痛苦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而体内的经脉终于在这一刻被完全打通,炼狱般的痛苦总算结束。

“恭喜你,成功打通经脉。”

小喵撇了一眼苏湛,说道。

“呼,呵呵呵。”

苏湛笑了,咧开的嘴唇因为肌肉的抽搐发出一阵怪笑,他坚持了下来。

苏湛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体在这一刻变得轻灵,连意识也变得极为空明。

“亏你能及时清醒,不然之前已经被我的至阳之火焚毁。”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打通经脉只能算是筑基,凝聚出幻种才算小成。”

小喵淡淡的声音在苏湛耳边响起。

“那就让我来看看,我的先天幻种会是什么!”

付出的痛苦,这一刻终于到了收获果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