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燕王

夜幕降临，一轮皓月高高挂于天际。

楚天已经到达了燕王府邸，家丁在前引路，缓步走向正厅，燕王府的夜晚灯火通明，仆人丫头忙完各自说笑闲聊着，这里水榭楼台都别具匠心，楚天宛如走马观花般的欣赏着此地的一草一木。

只见家丁毕恭毕敬走入正厅，朗声道：“贵客已到。”

“还不快将少侠请进屋内！”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语气急切之中又令人感到他倍感兴奋。

楚天一进门，一个身高八尺，身着绫罗绸缎，意气风发的男子，此人正是燕王朱棣。另一个身着袈裟的光头和尚，岁数看上去已过六十，光头到是真的，但如果不穿一身袈裟，多数人应当认为此人只是中年谢顶，绝想不到他是个佛门中人，此和尚法号道衍。

道衍向燕王引荐道：“楚天少侠乃是江湖年轻一代剑客中的翘楚，不知有多少江湖恶人命丧于他的剑下。”

燕王一见楚天进来不敢怠慢，霍然起身，当燕王看清楚天的容貌后，整个人微微怔住了，楚天与燕王目光对视中，感到燕王眼神空洞，似乎在另想别事。

楚天重重咳了一声，拱手道：“咳！草民拜见燕王。”

道衍在一旁拉了下他的衣袖，燕王方才缓过神来。

燕王瞧他年纪约在二十五左右，两鬓却已泛白，身着一身黑色劲装。

燕王喜道：“少侠果真英姿卓越，有少侠相助，本王如虎添翼，必能扫尽北元鞑子。”

道衍附声笑道:“哈哈，让楚少侠对付那群元鞑子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楚少侠正是贫僧以前说要送给燕王的那顶“白帽子”啊，如今就差将这顶帽子加冕到您的头上了。”

燕王听完道衍一番话后神色立显慌张，低语道：“先生是不是酒喝多了？切莫胡言。”随即燕王又将目光注视到楚天身上。“少侠快快坐下，聊的兴起竟忘了少侠还站着，多有怠慢。”

楚天找了张椅子坐下，燕王看到了楚天手中的赤霄剑，想起当初道衍好说歹说，他才肯割爱让出这柄上古神剑，现在看看还有些舍不得，问道：“这柄剑少侠用的还趁手否？”

楚天看了一眼赤霄剑，难掩对它的喜爱之色，道“多谢燕王割爱相增。”

燕王心想：就算别人说不趁手，也不可能问别人再要回来啊。

燕王笑道：“少侠客气了，自古宝马配良将，宝剑增英雄，此等宝剑在本王手中顶多只能做古玩藏品，然而在少侠手中可就不一样了。”

又道：“听闻楚少侠是忘忧老人的大弟子，近年江湖上众多好手俱都败在少侠的剑下，不知可否表演一下？”

楚天冰冷锐利的目光射向燕王，冷冷道：“抱歉，剑是用来杀人的，并非用作杂耍卖艺。”

燕王脸色一沉，道衍赶忙打圆场，道：“楚少侠误会了，燕王只是想看一下你的精妙剑法。”随后拊掌，从庭院外走入一人，三十来岁的男子，步子不急不缓的迈入厅内，右手紧握长剑，手上青筋暴起。

道衍道：“此人是天剑门下的大弟子——雷阳，亦是当今年轻剑客中的翘楚，现在是燕王的贴身侍卫，曾多次助燕王化险为夷。”

楚天听完，漫不经心道：“久仰，久仰。”

雷阳对他傲慢的态度甚是气恼，道：“听闻忘忧老人向来以维持江湖秩序，惩奸除恶为己任，未曾追名逐利，与朝廷中人更是划清界限，不知楚少侠却为何要违背师命？反到跑来投靠朝廷了。”

楚天道：“楚某就是一个贪图功名之人，所以现在与忘忧谷也没任何关系了，我到也是有一个疑惑。”

雷阳道：“哦？请讲”

“为何世间的酒囊饭袋尽能称作高手？”

雷阳一听，目中凶光激射而出，“哈哈！这还是第一个敢如此对我口出狂言的，那就让我的紫雷剑来回答楚兄吧，刚说完便拔出紫雷剑，一道强烈的电光激射而出，道衍赶紧将燕王拉到一旁。

道衍笑道：“燕王等着看好戏吧。”燕王的眼神里也是满怀期待。

楚天拔出了赤霄剑，隐约能见到一层火光附在剑身之上，一股滚滚的热流扑向燕王的面颊，燕王承受不住，步子往后一退再退，只闻“铮”地一声，两把剑相交在了一起，两人四目相对，持剑对立，使出浑身解数，不让对方进得自己半步，僵局相持片刻，雷阳开始变招，抬起一脚踹向楚天腰间，楚天见势收回赤霄剑朝他腿上砍去，雷阳见势不妙，竟用单腿一跃，跃起数丈，楚天也是纵身一跃，主动迎击，两人冲破了燕王书房的屋顶，在黑夜中只见电光与火石正交相辉映着，场面霎是好看，斗到后面，越打越快，燕王的肉眼已是看之不清了，只能瞧见两团影子在黑夜中忽远忽近的乱舞。

两人已互拆了百招有余，天剑门剑法迅捷无比，而又刚猛异常，很难在斗剑中找出破绽，楚天突然眼睛一亮，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又拆了数十招，燕王发现楚天的招式没有之前那么挥洒自如，剑招越发缓慢了下来，然而雷阳确是步步紧逼，越战越勇，好似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即将一口把楚天吞进肚里。

燕王失望道：“初时还以为楚天是个什么狠角色，想来此时已是黔驴技穷了。”

道衍笑道：“陛下静观其变便是，后面还有好戏呢。”

楚天的喘息声越来越粗，使出的剑招也都已变形，勉强格开了雷阳的一击后，人掉落在了朱棣书房的一处檐角上，开始气喘吁吁，整条右臂止不住的在颤抖着。

雷阳见着此状，心中大喜，今日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雷阳开始气沉丹田，将内息引向自己右臂各个经络，他手中的剑就如同剑的名字一样，紫色的光芒越发的耀眼，朱棣看的已经睁不开眼。

雷阳身在空中，突然一个直斜向下，剑气已将楚天笼罩在内，楚天这时就像一只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周身都已经被封锁住，已然避无可避。

楚天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快将自己吞噬掉，就在此时，楚天将内息运至脚底，脚下微一用力，屋檐上的瓦片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缝，最后整块断裂，本来被剑气封锁住的楚天，身体向下急坠。

雷阳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中了楚天的计，自己也是覆水难收，无法收招，朱棣在远处只见一道紫光如流星般的坠落到自己书房的屋顶，瞬时间，烟雾弥漫，墙壁房顶的灰尘遮住了他的视野，房中的书籍散落一地，木屑横飞，房梁屋檐俱已断裂，前一刻还是富丽堂皇的书房，现在却一片狼藉。

一阵风吹来，烟雾散开后，直见两个身影，雷阳趴伏在地，另一个楚天则是将赤霄剑架在他的后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