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怀疑的核心

但没能有那样恰如其分的机会给自己,让自己去一睹为快,终于,他今早离开了,他立即到玉清宫去了,推开门,却将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这里居然是一个秘密的核心区域,是冲垮自己信仰的黑暗漩涡啊。

她到内室,看到帘幕上描绘的是浅桑的模样,屋子里器皿上是浅桑,悬挂的卷轴上是浅桑,在这空旷的屋子里,陈列了很多千姿百态的雕塑,这雕塑也是浅桑。

这样多的浅桑,那雕塑简直栩栩如生,形态各异,有的做的如此端庄,但有的却不同了,是那种冶艳的,那种带着引诱模样的,言暄枫刚刚对着雕塑做了什么,他虽然没有看到……

但是,刚刚却听到你言暄枫喉咙里爆发出野兽一般的呼声,那呼声结束了,言暄枫也就离开了。

原来,长久以来,不是言暄枫忘记了浅桑,而是浅桑变幻成了另一种模样,隐居在了他的心里啊,一想到这里,他的惊恐如数放大,他以为,自己长长久久在这里,总能在他的内心有一席之地的。

但当自己看到这一幕,她就明白了,不要说什么一席之地了,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盯着那雕塑,她恨不能此刻就将那雕塑给毁灭了,但她还要用平常心去对待,甚至于要用遗忘来提醒自己。

自己没有来过这里。

言暄枫离开了,她后一脚也从玉清宫出来了,但是那一幕却深深地镂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这片刻,两人面面相觑,他拔剑而起,朝着门口就去了,“魏镣,你做什么去?

“我为你将那些脏东西都毁掉。”魏镣看上去是果真动怒了,尽管这多年来,她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是一批,能依靠的肩膀换了一个又是一个,但如同魏镣一般对自己死心塌地并且真正愿意将一切都贡献出来的,却寥寥无几。

“魏镣,留步。”

“嗯?”魏镣回身,看向白浅,白浅轻轻说道:“毁掉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就不能重新去做吗?回来吧,守护在本宫身边,本宫时常需要你,只有你能给本宫安全感。”

“是。”魏镣退回来,席地而坐,坐在白浅的身边,白浅将臻首落在魏镣的肩膀上,能听到魏镣那稳健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好像冉冉升起的太阳,魏镣轻轻抚摸白浅的黑发。

两人陷入了一片恰到好处的沉默中,不忮不求,一切好像都烟消云散了,有一种误会,她感觉,自己想要躺在他的怀抱里,就那样过一生一世,至于言暄枫,逐渐的在记忆中消散了。

一想到这里,她震惊于自己那大胆的妄想,不禁惶惑了,“魏镣,他日你不能背叛本宫,不能离开本宫,对吗?”

“是,末将是娘娘的一条忠犬。”

“你要他日背叛了我,离开了我,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娘娘在哪里,魏镣就在哪里。”魏镣斩钉截铁的说,大概是这句话让她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鼓舞,她快乐了,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本宫相信你。”

“嗯。”

子羽和浅桑沐浴以后,将那马匹也洗刷干净了,两人踩着青冥的月光,从城外回来了,进入王府,红烛高烧,一片淡淡的温暖。

而进入王府,子羽与浅桑之间也是拉开了距离,子羽是不准备到那边去看小麒麟了,而是在院子里,于是互道晚安。

“我去休息。”

“嗯。”浅桑回身,下马,将马儿给迎接自己的侍卫,侍卫将马带走了,她看到了门口的一行人,这一行人很显然是来自于帝京的,是看来自于皇族的,她不知道究竟来者是言暄枫的人,还是白浅的人,亦或者是其余人。

她屏息凝神,过了穿廊,一个侍女迎接了过来,浅桑问道:“何人来了,帝京的人?”

“是皇后娘娘来了,在正殿里等着您呢。”侍女忙不迭回答,浅桑点点头,朝着内室去了,老远就看到了魏镣,魏镣已经站起身来了,站在白浅的旁边,整个人好像雕塑一样。

至于白浅,抱着孩子,在唱摇篮曲,她到室内白浅立即回身,“你来了?”

“嗯。”浅桑到孩子身边,看了看小孩已经睡着了,“放他到床上去吧,娘娘也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浅桑好像逐渐知道了她的意图不轨,让这样一个包藏祸心之人来照料孩子,多少,她都是恐惧的。

“嗯。”她将孩子给了浅桑,却不准备回宫,浅桑将麒麟放在云榻上,这才到她的身边。

白浅低眸看着地面上的团花地毯,好像在看那美丽的花纹一般,她站在白浅身边,轻轻咳嗽一声,白浅从失神的状况里逐渐恢复了,眼神只会而精明。

“我刚刚回来就得到了一个噩耗,那真是糟糕透顶了,娘娘也略有耳闻吗?”浅桑一边问,一边观察白浅的神色,十有八九那事情是白浅做出来的。

浅桑听说,一个人真正撒谎的时间,眼睛眨巴的频率是非常高的,但对面的白浅呢?却和之前一模一样,是那样的寻常,整个人平静到让人并不能看出来什么阴谋诡计。

“本宫也听说了,真是天灾人祸。”白浅叹口气,惋惜的说。

“娘娘果真认为……”浅桑苦笑,想起来那些纠缠在地上的尸体,想起来那一切的一切,不禁恶寒,“那一切都是天灾人祸吗?”

“你是明白人,自然是知道那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举火不慎,将军是精明人,不,不要说将军了,即便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哪里就能举火不慎将一切都焚烧掉呢?再说了,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百零八个人,那一百零八个人的性命顷刻间就付之一炬……”

“这事情本身不需要推理就有问题。”想不到,白浅会说这样的长篇大论。

“原来,你也在怀疑。”浅桑苦笑,准备抛砖引玉,又道:“那么,娘娘究竟怀疑什么人呢?”

“做这件事情的只能是一种人,我怀疑,不也是你怀疑的吗?”白浅进一步阐述好让浅桑拨云见日——“能将施申书打败的只能是一种人。”

“皇权。”浅桑喃呢。

“只要有皇命,他们是不敢到处乱逃的,即便是侥幸不死亡,但是能离开这里吗?帝京里可都是言暄枫的人。”

“但是言暄枫不承认……”浅桑叹息。

“那种事情,没有人会承认的,你可以慢慢的去调查,浅桑,他时常也让我恐惧。”白浅这样说,好像为了寻求温暖的慰藉,白浅把手探过来,给了浅桑,浅桑一把将白浅的手握住了,很久很久,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