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冲突
以‘哥尔·D·罗杰’命名的小酒馆内，此刻…
“在很久之前，好像是我开办这家小酒馆没几年的时候吧…
当时的罗杰，虽然只是东海的一霸、还远不是海贼王，但其实已经很有实力与名气了！
啰，这个慕名而来还一身怪力的家伙，就是被那厮那会儿在这家酒馆里给一瞬杀死的…”
说话之人，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褶皱苍老的老掌柜，而他身前的酒桌上，正摆放着一颗额前刻有裂痕的骷髅头，至于其正前方的另一张酒桌，也围坐着数位听众…
压低着牛仔帽、使得外人看不清其面容与神情的艾斯；
戴着面罩遮住部分俊脸、拖着下巴一脸饶有兴趣的丢先生；
眨着好奇的大眼睛、一边喝酒一边吃瓜的胖瘦兄弟；
裹起衣袖、凝重着瞳孔、不住皱眉思索的厨子与大烟头…
正是黑桃海贼团现今的主要船员！
“然后呢？”
然后？
“恩，记得之后不久吧，罗杰他还是一如既往来了我这里，不过那天，他喝光了我这里所有的藏酒...”
老人的停顿换来了众人的惊叹与彼此四顾：“哇哦，好厉害的家伙…真想跟他比上一比啊！”
谈到酒的时候让步？
不存在的！
这个世界，胆量上可以输，但酒量上绝对不能认怂！
哪怕结果注定是场惨败！
“嘿，别急…”
老人笑得很干脆：
“唔，到了第二天早上，嘿嘿，那家伙非但没丝毫不适，反倒是神清气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而且…
是径直去了那片海域！”
随着，声音中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追忆之情：
“当听说他征服了伟大航路之时，比起别人难以置信的惊讶之情，我更多的还是兴奋与高兴，甚至都忘了自己已经有多老、身体又有多糟糕…”
“然而这一切，都成了过去！”
往事如烟、随风而逝？
那不过是别人记忆得不够深刻、体会时又不够近距离！
否则又怎么可能一语带过的渐渐模糊？
看看自己…
“怎么小鬼，打听了这么多，难道你也想进入伟大航路？”
把玩着手中盛满了威士忌的酒杯，老人原本耷拉的眼皮缓缓抬起，随着径直盯向早前语气有些莫名之意的艾斯，原本还只是感触的目光也瞬间深沉而充满了审视：
“那里可是被称为‘魔海’的海域，是海贼的禁区！”
禁区？
弱者与多年前的吧！
（现如今的东海之所以大小虾米三两只，很难说不是因为罗杰临死前那句话的原因；
他的那句话，极可能把东海算得上强者的那一代都坑进去了，毕竟离得最近嘛，受到的影响也肯定最大）
对于老人的质疑，黑桃海贼团其他船员们不置可否，而对于艾斯的沉默，这些家伙则是一副玩味的笑容…
但可以肯定，他们对艾斯的信心，恐怕比艾斯自己都要来得强烈！
“呼…”
似打通了心中郁结已久的经络，沉默几息之后，艾斯的声音带着些许难言的激动：
“那，老头，你认为…罗杰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很突然，有些无厘头，不过老人却是没咋多想就给出了让人极度意外且非常肯定的回应：
“罗杰啊，他就是个天生的海贼！”
只是海贼吗？
可为啥你语气满是打情骂俏的追味儿，脸上更尽是笑开的花…
假不假？
…
罗杰的处刑台广场前，一众远远驻足观看。
如果是童年，所生活的世界整个都诋毁那个被称为‘海贼王’的男人的时候，艾斯一定不会有太多的感触；
但与另外两兄弟经历过那位老人的教导，又一起度过了难忘的那些年，此前又于快要出海之时收到了怀中那几张有关罗杰消息的纸条，刚才更就颠倒了三观…
这一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委屈与不甘！
当然，自是少不了从未有过的自豪与向往！
父亲…
这个于他而言极为新奇的词，不知不觉间在心中已经有了无数遍的默念！
至于擦一擦就干的眼泪？
当着弟兄们的面，是一滴也没有！
毕竟他身处队伍的最前边，且随着迈出的脚步虽慢、却也让人无法追赶！
而到了广场尽头，也就是处刑台的下方不远处，这时，眼泪什么的，早被风干！
“世界政府，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
“咦，那不是克利克海贼团吗…”
离开处刑台，再采购完一圈儿物资后，一众径直赶回经过一定掩饰、此时正停靠在罗格镇港口处的海船；
却也正是临到港口的瞬间，立时有人发现了伪装成商队且看着风尘仆仆的克利克一伙：
“这帮家伙怎么也来了这里？”
而与此同时的，克利克一伙中也有人瞧见了艾斯一众！
“咦，这几个小子，好像是两月前在塔里镇遇到的那群小鬼吧！？”
经过卡马奇利一句善意的提醒…
克利克等人的记忆力立马复苏，回忆更在下一瞬展现得淋漓精致：“唔，没错，想起来了，就是他们！”
当时，整个塔里镇就这几人能恰巧赶在己方开始清除隐患之前率先离开，进而无垠的大海上唯独那么一艘渐渐远去的孤零零小船…
能不留下深刻印象？
（至于所谓的消除隐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为了防止被有意者追踪，船队在临走前销毁了所有镇上的海船；
同时，也尽可能毁去了海军支队基地内所有可以向海军发报信息的设备）
“哼，动作还挺快的！”
这话听着，满满的不爽，当然，也就那样，毕竟双方这些日子所经历的…
确实不在一个量级上！
也就难免‘小气’的克利克在瞅到容光焕发的艾斯一众、再又想起卡马奇利此前对于这一众的高度评价后会出奇的郁闷，内心还跟着泛滥起一点点的小肚鸡肠了！
这不，港湾延伸的浮桥上，一个转角处，换了装束、简装了装备的两方正要擦肩而过，目中无人的克利克却对着在左边领头的丢斯，就是‘无意’的侧肩一撞！
“砰！”
“咝…”
单臂数千斤的怪力，且又是毫无征兆下，克利克的得手顺利之极；
而这一手，也确实给予了实力并不如何的丢老板重击…
这不，差点在这股巨力下携带着瘦子一同掉进海港的深水里，甚至前者还直疼得倒抽冷气！
随后，一方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的继续前行，至于另一方，却是脚步声霎时的齐齐一顿！
“算了艾斯！”
被重新站稳的丢斯抓住衣角，还被一再地施以眼色，按照正常剧情发展，事情到这里一般都会就此过去；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种行径却更就换来了克利克手下一个大块头一声不阴不阳的奚落：
“就这点本事？”
“噗噗噗，果然是一群见机不妙便拔腿就跑的小鬼…”
“没种的废物垃圾！”
发泄？
找谁不好，偏偏要找上刚刚出道却重情重义、还暴脾气十足的艾斯！
且身为船长，固然是船队的核心、队伍的主心骨，但手下的船员们又何尝不是船长的逆鳞！
于是…
“站住！”
挣脱了丢斯的束缚，向前站出两步，艾斯目光如炬。
而他的身形在那一瞬，也似火焰般有过一眼的晃动！
“怎么，小子？”
克利克闻声同样停下了步伐，转头盯向艾斯的目光更是轻蔑...
东海霸主的自信，这一刻，尽显无余！
“怎么？”
沉着脸，艾斯的怒火再难压制：“没什么，就是给我的兄弟先道个歉，然后，再叫你的手下收回刚才的话！”
声音充满了谁能够读懂的烟火气，且一字一句：
“立刻，马上！”
少年人，年少轻狂！
瞬间，彼此双方形成了泾渭分明的相对，气氛也刹那完成了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