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世间无我便无仙!

美人在怀,倾情献吻,苏澈却无心感知、享受这一切,因为他早已沉醉于另一段人生里,无法自拔。

那是一个混乱纪元,妖魔乱世,天人交战,直至天崩地裂,人间罹难,而乱世起,自当有英雄出,挽狂澜!

因此,那也是一个强者辈出的年代。

而苏澈的记忆便自此起始。

他出身微末,却乘狂风而起,踩着无数强者的尸骨,一步步登临绝巅,直至俯瞰天下。

他的人生就是一场杀伐!

他戮天屠妖,杀人无数,在那个混乱纪元,他踏着尸山血海,成为至强者,让世间生灵臣服敬拜,堪称荣耀辉煌之至。

最后,他被尊为祖魔!

意为魔中魔,魔道之始祖。

无敌寂寞,他踽踽独行于天地间,形单影只,却我自逍遥,而不知从何时起,一个身穿绿裙的女子开始跟在他身后。

他浑不在意。

因为他有无边法力,这世间有无数红尘美眷任他予取予求,可他却从不在意这些。

他的心中只有魔,只有道。

对他来说,这个绿裙女子就是芸芸众生里的一颗尘埃,无足轻重。

他的法力何其高,与其相比,绿裙女子无疑差了太多,他随意踏出一步,就轻易将女子甩开了。

可那个女子却始终跟着他,四海八荒,天涯海角,她也从未放弃,拼尽一切努力在追逐他的背影。

光阴流逝,岁月成霜,一年又一年。

二十年如一日,她始终紧随,他未回头,她未放弃。最后,绿裙女子的执着仿若感动了他。

在天涯尽头,他终于停下,转身,回头,凝望那风尘仆仆的一袭绿裙。

那一眼,便种下了解不开的宿缘。

她跟在他身边,而他也默认了这一切,自此祖魔身侧,有了一个绿裙女子,他终不再形单影只,有了红颜为伴。

他教她修行,她让他开心,冷酷无情、人人惧怕的祖魔,因为她,有了笑容。

因此,祖魔开辟出了另一条修行之路。

古仙道!

否极泰来,以魔证仙!

这是一条与“魔”截然相反的道路,可祖魔何许人物,他惊才绝艳,竟强行将之融合归一,成就了仙魔道!

祖魔是祖仙,更是仙魔道祖。

他将古仙道完整的传给了那个绿裙女子,可以说,绿裙女子才是第一个修习古仙之力的人,她才是仙祖。

绿裙女子用柔情融化了祖魔,两人着仿若神仙眷侣,在天涯天,着实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可好景不长,祖魔遭逢大敌,去天外迎战。

那一战,天崩地裂,宇宙坍塌,混沌崩碎,祖魔力挫强敌,乘胜归来,可他虽胜了,也是险胜。

他以自残为代价,轰杀了强敌,可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仙魔本源溃散,走到了寂灭的边缘。

最后,他魔性大发,屠戮亿万生灵,造无边杀孽,而那个绿裙女子却只能含泪看着这一切。

时间继续推移。

有强敌自天外而来,祖魔拖着重伤之躯迎战,这一次他败了,仙魔本源彻底崩溃。

他魔躯坠落,化为一片山川,血染天涯,绝望魔意笼罩天地,将一座天化为死魔蜮,作为埋骨之地。

祖魔独剩一双眼睛,残存于世,在其埋骨之所永世沉寂。

而那个绿裙女子却终年立于祖魔埋骨的天冢之外,在隔绝天冢的石壁上,她写下了“情丝化剑斩前尘,抛却一身风华,万世驻守,天冢凝眸,只会等你回头”的字句。

祖魔不归,不回首。

天冢深处,不时有盖世吼啸传出,“屠尽魔中魔,斩尽仙中仙,我为无上天”,这就是祖魔,纵死亦有凌驾诸天的野望!

而绿裙女子却在这一遍遍魔吼中沉沦。

千载万世之后,绿裙女子红颜化骷髅,即便只剩下一具玉骨,依旧立于天冢之外,不愿远离。

而绿裙女子除了这具玉骨之外,还剩一双眼睛。

古灵瞳!

……

苏澈觉得自己经历了另一个人的人生,但如今思绪回归,他对那个人的人生际遇与法道感悟都模糊不堪,独独记住了那个一袭绿裙、执着不悔的女子。

感同身受,他只记得那段情。

但同时,他分明清楚地记得,他记忆中得那个“祖魔”就是他自己,而那绿裙女子却与玉灵霄长得一摸一样。

是巧合,还是思想作祟,抑或是……苏澈沉醉其中地主观臆测?

但不管怎样,他忘却了祖魔无敌癫狂的一生,亦不记得他纵横诸天、败尽群雄的仙魔道,唯独记住了那痴情的一袭绿裙。

缕刻心底。

“若有一个女子能这般对我,纵然负了天下,又何妨?”苏澈喃喃自语,眼底有着细碎的伤痕。

他勉强抬起头,望着那双仙魔眼,道:“两双眼睛,两只古灵瞳,两只血轮眼,是你和他的眼睛所化,你们彼此对峙,相爱相杀……原来这就是情仇。”

岁月不敌人间情仇,他们真的强过了岁月,纵然身死,可万世之后,古灵瞳与血轮眼依旧纠缠在一起。

“世间无我便无仙……”

苏澈喃喃,眼底却突然爆射出滔天的精芒,“无法无天无我,祖魔,你还真是让人敬畏啊……”

而此时,玉灵霄已罗衫半解,欺霜晒雪的肌肤若隐若现,她紧紧地缠绕在苏澈身上,美眸迷乱,脸颊酡红,轻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