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流落街头
有几天店长和店里一个20岁的发型师去了什么尖刀团队学习管理课程。回来后一阵折腾。把主管都革了职。首先是让我们在店门口唱国歌。又让我们在店里跳舞。我艹，真是够了。我记得我跳舞的时候一个烫染组长一直观察着我。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总感觉有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那时候我是觉得站门口唱国歌丢人，在店里跳舞傻逼。晚上开会一个又一个上台讲话做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可能是自己本身就不是个随众的人吧。也讨厌那种假惺惺的氛围。
第二天老板和店长都找我谈了话。并要让我写检讨。我真不知道如何写。就随便应付了几句。下午老板就找我谈话，他说，天城，一个店总有人走不见得是好事。但一个店总有人留在这里也不见得是好事。我觉得你并不适合这里。明天过来领工资吧。我说，好。刚好那天是七夕。我艹，七夕那一天被开除。也是醉了。
第二天我去领工资。领了104块。扣七扣八就还剩这些了。押金也没退给我。除去我给的押金。意思就是说我上了半个月的班领了4块钱。当时想杀了老板的心都有啊。扣伙食，扣水电，他妈的工牌老子也还给他们了。竟然连工牌都要扣费10元。意思就是说我带那个工牌是需要租金的。带了半个月要10块钱。我他吗的真的也是醉了。美发店都是包食宿的。竟然还要扣我水电费。给押金100块，合同说任职满一年可以退还。现在不是我要走啊。是你赶我走啊。你赶我走也算是我违约吗？我艹，真是委屈死我了。可是当时懦弱的我，并不敢与老板争辩什么。我怕再说下去。连四块钱都没有。拿着4块钱我就走了。
当然，在我离开那个店前。我也做了一件让老板终生后悔的事。他该后悔他遇上了这样一个我。他应该为他的无知感到耻辱。我不是软柿子。任你捏。如果他把该给我的那几百块钱给我。那我走了也就走了。但他没给，还找些莫须有的名目扣我钱。我实在忍无可忍。既然如此待我。那就不要怪我太残忍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显然，他触碰了我的底线。当天离开店里后。我到附近找了一家30块一晚的旅馆。我买了一把杀猪刀。一根绳子一个麻袋。一条毛巾用喷水壶装了一瓶辣椒水。夜黑风高。我换上从地摊买来的宽松衣服。很土。没人知道是我。带了一个黑色的鸭舌帽。戴白色口罩。把准备好的东西放一个小包里。我知道老板家在哪里。那时候他为了笼络我有请我去他家吃饭。他家就他和他老婆两个人。晚上11点。我知道老板这个时候准备到家了。我在他家楼梯口黑暗的角落死死地盯着光亮处。等待他的出现。11点15分。他出现在家门口。拿钥匙开门。我冲上去就喷了辣椒水在他眼睛。他痛得叫出声来我赶紧拿毛巾堵住他的嘴巴。用绳子把他反绑。我打开他家门走了进去。把他狠狠摔在地上。他老婆听到声响跑了出来。看到他老公被绑了。又是一声尖叫。。我只是拿刀在老板的脖子比画了一番。无声地告诉她敢叫就杀了她老公。不得不说。老板娘是个美丽的女人。老板40来岁。但媳妇就25岁。丰满而性感。我把老板狠狠揍了一顿后，冲上去开始脱老板娘的衣服。她开始激烈挣扎。我说，要不给我干。要不你们都得死。她就闭上眼睛不敢再说话了。害怕得发抖。丰满的*也随着她的身体一上一下地颤抖着。我硬了，如一只恶狼扑了上去。就在老板面前把他老婆干了。老板眼睛睁得老大，眼里有泪水在汹涌。眼神里尽是哀求与愤怒。可我就是喜欢看着老板那恨我又干不死我的悲愤与无助。那夜，我在老板面前干了老板娘六次。本来想干一次就走的。但老板娘实在太迷人。我忍耐不住。就多干了几次。凌晨4点。我把老板娘反绑在床上。把老板打晕后为他解绑。我能想象他醒来后的愤怒与痛苦。我在黑暗中点了支烟，烟雾缭绕，把我也映衬得朦胧起来。我转身走了，马不停蹄，风雨无阻。
“天城，你在想什么？”小夕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出来。我们还住在宾馆里。电风扇在无力的转动。我知道，我只能把这口气吞下。再怎么难，也要含着泪咽下。我知道我不是黑社会。也没有强奸别人老婆的勇气与胆量。我知道我要离开这里。开始我别样的人生。
我记得前一天晚上阿海还给了我十块钱，他说自己没女朋友。今天是七夕，让我拿十块钱去跟女朋友随便逛逛。吃点什么。当时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啊。因为我当时是一分钱也没有在身上的。那天晚上我拿着阿海给我的十块钱跟小夕逛了一圈市中心。买了一瓶矿泉水。在路边跟小摊位老板讨价还价花六块钱买了两个戒指。我把一个戒指给了小夕。我把戒指套在她手上，告诉她，这个你先戴着。等五年后，我就给你买真的。她当时戴着还挺开心的。我的后来不见了，她戴了挺长一段时间不想戴了，我就拿她的来戴。这一戴就是六年。也没给她换成真的。那是后话，今后再说。
领完工资后我就到那个小阁楼收拾行李。顺道把小莫在富康学习的发片班笔记也给放进了包里。是的，可以说我是在偷。我偷了本剪发笔记。当时在我看来来这家店能得到这样一本笔记，也算是劳有所获了。关于工资这个事，已成事实。我也就不再去想它了。下楼的时候店长让我把包打开。他要查看。我当时有些愤怒，愤怒的是，我是那样小偷小摸的人吗？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好不好？我又有点担心，因为我的确拿了一样不属于我的东西。那就是小莫的剪发课程笔记。我就说了，包在那，你要看就自己去打开。当时那气势那眼神凌厉得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最后他没有打开我的包，我就拎着包往肩上一抗，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要过马路的时候阿海冲了出来。“阿城！”他在后面叫我，我回过头看到他一脸焦急的样子。我说，怎么了。阿海从口袋里掏出50块钱。说，天城，我就有这么多钱了。都给你。实在不行，你坐车回家吧。我的确没有钱，我就拿了。我说，谢谢了阿海，加油，做一个发型师吧。我会回来看你的。现在每每想起这一幕都感觉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时刻温暖着我。
我拿着阿海给我的50块钱。回了阿龙的住处。晚上等小夕下班。我就去接她。到他们小区的公园坐了一会。看着前面偌大的湖水。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就跟他说，小夕，以后在这边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努力学习技术。早日成为漂亮的女发型师。我要回去了
我说，当时来柳州就是想学吹风造型。现在我也会吹卷了。也算是学有所成。回去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小夕没有说话，我就一直说着。叮嘱她在这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现在想来我怎么可以那样想呢。我怎么这么自私呢。我怎么就这样就忍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而自己独自离开呢。我怎么就这么舍得和她分开呢。
小夕说，当时你只有40块钱，直到后来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还是选择留下来。怎么现在有50块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我想想也是，现在有五十块钱我在担心什么呢。可能我不想再坚持的原因是因为我来柳州的目的已经达到。觉得没必要再在这里受苦受难了吧。
可是我还真是舍不得小夕，于是我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明天我再到外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找不到再说吧
气氛有些沉重起来。我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致。便送小夕回宿舍。路上她塞给我一百块钱。那时候他们店没阿姨做饭。一百块是店内给的一个星期的餐费补助。我当时没想到是她的餐费补助，而且口袋里没钱我总是没有安全感。也就拿了。送小夕到宿舍门口。她转过身对我笑笑。把手放在胸前。握紧拳头。说，加油！我当时立刻充满了力量。我说，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
在来柳州的这两个月里我就这么在找工作中度过了。那时候我就已经深刻地明白。只有你足够优秀的时候才是你选店，而不是店选你。因为你没本事，所以你无从选择也别无选择。
心绪复杂地睡了一觉。次日。十点许。我便起床简单洗漱后去找工作了。西环，市中心我都找过了。现在只能去东环看看了。
我去了原来去的学校附近的美发店转了转。其实很想去那家以前刚开业的那个店去做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毕竟当时我是去发传单后再也没回去了。我在那家店附近徘徊了一个多小时始终不敢进去应聘。
我看到地上有一根没抽过的烟，我趁没人注意，捡起来。吹了一下过滤嘴便叼在嘴里，点上火。抽了起来。那滋味，倍爽。我已经两天没抽烟了都。
抽完后我似乎神采奕奕，对自己也充满了自信。便去那家店应聘了。老板接待了我。谈了一会。他问我什么时候能来上班。我说明天吧。她说。那好，你明天九点半到店里就好了。
本以为是又一个漫长的历程，没想到我一天就决定了下来。挺高兴的。就去吃了碗螺蛳粉。然后到网吧上个网等小夕下班。小夕下班后我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她也挺高兴的。因为还剩很多钱。我当晚就开了个房。年少不知愁滋味啊。身上留不得钱。本来穷得叮当响，也不知道节省。
第二天我把行李搬过去。老板亲自带我去挑选了生活用品。后来跟老板接触的过程中。我觉得他挺抠门的。可现在自己做了店，回头想想，其实老板也不容易，也挺好的。是我自己年少不懂事。
这家店叫港湾，来到这家店以后我就认真努力工作。虽然工资也是低得一逼。洗头1.5元一个。烫染提成5%。底薪200.。我必须要做。要认真的做。我受够了颠沛流离。我受够了漂泊无依。我急需要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慢慢思考人生。
去那家店的第一天，我帮前台吹了个卷发造型。有个发型师说，你吹得挺好的，吹得比我还好。手法比我还利索。汗，能不利索吗？我在市中心的时候因为没钱。晚上下班无处可去。就天天下班后练习吹风造型。总之吹卷是能吹卷了的。至于好不好看，当时的我并没有这个概念。想想也挺佩服自己的。没人教过我。就是看店里的发型师吹。下班自己练。硬是让我摸索出了一些门路。关注美业，关注发型师天城。个人微信号fxstc520微信公众号fxstc123关注即是学习，进步从这里开始。
那时候在那家店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长智齿还是什么的。口腔内侧特别痛。不能笑，笑就痛。嘴巴也不能张太大吃饭。所以那时候大家都觉得我是个比较高冷的美男子。其实我活泼开朗阳光可爱，其实我是想这样告诉你们的。直到我吃了小羽介绍我吃的牛黄解毒片一个疗程后终于能笑了。大家这才发现我是个阳光的孩子。
日子似乎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了下来。上班，下班，回宿舍睡觉。偶尔空闲和店里的最美丽的女人开开玩笑。因为店里就只有一个女人。所以理所当然的。她是最美丽的女人。那时候跟她挺聊得来的。大家都叫她冰姐。我也就这样跟着叫。还有一个勤快的男孩叫阿玄。还有一个叫什么名。我现在都给忘了。是老板的小舅子。暂且叫他阿亮吧。
我记得有那么一天晚上，我卖了一盒发蜡，现提了5块钱。我用两块五买了一包甲天下。接着花两块钱去上网看吹风造型视频。那时候下班已经是11点了。我想上一个小时刚好回去。宿舍12点就关门了。不能进去。哪知道那家网吧11点过后是1块5一小时。最后我上超过了。因为刚去上班，也不好意思叫同事开门。于是就跑到公园里睡觉。我实在太困了。我就这样躺在公园的椅子上睡着了。恍惚中有人来摸我口袋。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和年纪相仿的少年。我不敢惊动他。在他后面还有两个人。我怕挨打。我就继续假装睡觉。他把手指伸进我裤子口袋里。想从里面摸索出什么来。事实上我口袋里除了我兄弟送的一台300块的诺基亚。一张5毛钱一无所有。他可能怕惊醒我。动作不敢太大。过了一会儿，我感觉他开始拿刀片割我的口袋。我当时想，他吗的。老子就两条裤子。你他吗的割破这条裤子，以后我穿什么。自己本来就很穷，又遭遇这样的抢劫。再加上这样难眠的夜。使我越来越烦躁。我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我吼道，想怎样他吗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也许他们自己也心虚。就走了。我想这地方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就到街道上走走，看着在准备早餐的摊贩。忙忙碌碌。看着还没有亮起的天空。路边昏暗的街灯。突然感觉莫名的惆怅。我想这样走着肯定不行。我本来想去火车站找老虎的。可是火车站离这里也挺远的。而且我手机也没话费，无法打电话给他。我就去了原来租房子涛哥那里。去敲了门没人应答。见门没锁。我就走了进去。喊了几声。有个妇女起来。灯也没开。告诉我说涛哥不住这里了。这里涛哥租给了他们。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啊。毕竟当时已经凌晨4点多了。我一个男孩子突然闯进去。也许吓着人家了。我越来越困。就去了网吧。装做认识上网的人的样子。坐在他旁边看他玩游戏。看了20分钟。感觉戏份演足了。我就厚着脸皮在那睡了一觉。早上7点多，网管叫我起来。但我们9点才上班。我就又在路边的椅子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宿舍的同事问我昨天晚上去哪了。我没好意思提昨晚的遭遇。就说，我女朋友来找我。我跟她去开房了。一夜七次。今天我还真困啊。腿都软了。同事说，牛逼啊。然后我们就胡侃起来。睡眼朦胧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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