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劳累忙活了一天,仍旧一无所获。

大海捞针,哪儿那么容易。

说起来也怪了,那东西咋就那么消停呢?哪怕你弄出点小火苗子出来也行啊!跟特么藏在地底下似的。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苏文等在双木桥头,这里是在电话里和老木还有猫叔约定碰头的地方。

梳着双马尾,模样清秀甜美,乖巧俏皮的小禾穿着滨州女校的淡粉色校服,短裙下裸露着那双白生生的小腿。她坐在铁栏杆上,双手托着下巴,灵动的大眼睛随着车流移动,看完了一辆又一辆,样子很无聊。

没办法,等人嘛。世界上没有比等待更无聊的事情了。

她出身于古风世家,秉承传统。从来不玩微信微博浏览论坛自拍等在当代中学生中间很主流的东西。小丫头虽然有时候性格很跳脱,但骨子里却透着古风古韵。

……

苏文在学校呆了一天,基本上没啥事,除了应付重案组的几个来电。

谭士敏在电话里告诉他说,上头已经知道了案子的情况,市政法委那边在追问什么时候能破案,是否已经锁定了凶手等等,虽然被他一番官场上的话给搪塞过去了,但拖不了太久。三两天到头了。如果交不出凶手,重案组没法交代。他让苏文想办法。

这能有啥办法。这桩离奇的案子压根就不存在正儿八经的凶手,拿什么去交?

难道直接告诉他们,甭惦记了,死的那俩都不是人,没凶手,这话知道内情的信,可旁人能信么?

市政法委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可是主管地方治安的最高权力部门。

不给个他们一个明确交代,这事过不去。

可苏文也没辙,最后只在电话里告诉谭士敏,让他将这事儿挪到局长伯伯身上。那位是老警察,也是老官油子,跟上面交代解释的事情就让他去想办法好了。反正从苏文的角度来讲,只是出于义务帮忙,只要在负责范围内把事情查明白就好了,至于其他的,爱咋咋地。

挂断了谭士敏的电话没多久。局长伯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还是在课堂上,于是乎,苏文又被赶了出去。上次是化学老头,这次是个外语老师,姓饶,人倒是挺漂亮,已过中年,风韵犹存,可惜脾气太坏了,估计是更年期提前。

唉,这个倒霉催的,他现在已经成了课堂上的捣乱分子。估计再有下次,手机恐怕就保不住了。

局长伯伯在电话里把苏文一顿埋怨,最后追问他,那个危险的东西找到没有,他已经跟上面沟通过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一旦发现险情,随时可以疏散相关地区的群众,并且语气严肃地提醒苏文,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事关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了,已经提升到了政治高度。当着市委几位大领导的面,他用脑瓜顶上的官帽子做的保证,一个处理不好,他这个局长就做到头了。千叮咛万嘱咐,让苏文加快寻找,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现。

苏文在电话里没有做出保证,他也做不了保证。凡是都有个万一,他又不是神,哪儿能百分之百的控制事态的发展呢?

那个东西在古代的时候,为了剿灭牠,曾经出动过数万人的部队,结果死伤惨重,还让那个东西跑了。

现如今就他咖啡小店里的几个人,他只能保证一旦真的发生险情,到时候尽最大努力控制事态的扩大范围,其他的没办法保证。

对他这番说辞,局长伯伯摆明了不满意,但也明白,玄奇事件,神啊鬼啊的,太特么超脱了,不能按照常理常态去看,再次提醒叮嘱一番之后,挂断了电话。

苏文靠在教学楼三楼走廊的雪白墙壁上,抬眼瞅着对面墙上挂着的达尔文肖像。

进化论啊进化论,一切要都是按照达老大您论述的方向进化多好,可为什么非得出现那么多另类呢?看样子您老大也是不玩活儿啊,调查得很不细致,也很不全面呐!

如果达尔文站在他面前,肯定会抡他几个大耳刮子,那是你们东方的妖魔鬼怪好不好,跟我的进化论能扯上啥关系?

苏文跟他掰扯几句,你不是研究生物进化的么,再说了,科学无国界,妖魔鬼怪也是生物的一种,难道牠们还分东西方?

达老头瞅那样儿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三两句就能把他怼急眼,扑上来跟苏文对掐……

可要是真能跟达老头掐一架就好了,也能缓解一下心里的压力。

末了,苏文唉声叹气地摇头。他有点不知足了,老木和猫叔还在外面满天下的忙活,他呆在学校偷懒,本身就说不过去,如果他在没点压力折磨折磨,那这个世界就太不公平了。

曾经想过要给老木他们打一电话问问搜寻结果,后来忍了忍,没打。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老木的电话打过来了,告诉他一无所获。

虽然猜到了可能是这种结果,但真听老木这么一说,苏文觉着心里的压力愈发地大了起来。

那东西就等于是一颗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隐藏得越深,危险性也就越大。

辰州五术那帮混蛋,到底把这个东西弄到城市里来想做什么?

已经两天了,都没查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看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找辰州五术的人正面逼问了。

事关很多人的生死安危,到时候如果对方拒不交代,那就只有动手一途了。

说实话,苏文真不想动手解决问题,但他现在没有选择。那东西必须得挖出来!

他在电话里告诉老木,为了犒劳他们忙活了一天,晚上请他们吃饭。

苏文知道老木喜欢吃馄饨,吃饭的地儿就选在了老徐馄饨馆儿。

老徐并不老,反而很年轻,今年还不到三十岁,但开馄饨馆儿做生意已经十五六年了。家传的手艺,纯正的北方风味,非常地道。

小禾听说了老板要请客吃饭,非要跟过来蹭一顿,按她的话说,老板贼抠门,吃他一顿饭,老难了。

甭管是馄饨还是大餐,只要是老板掏钱,她就觉得这饭吃着肯定倍儿香。

老木和猫叔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七点钟了。晚饭这个时候吃,稍稍有点过了饭口,但也不算太晚。

“老木,猫叔,辛苦了。”

“辛苦谈不上,但是没找到,心里挺堵的。”老木问苏文,“这么找不是办法,大海捞针,费时费力,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跟辰州五术的人直接开怼了?”

旁边的小禾愣了下,随即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翘起,模样要多俏皮就有多俏皮,神情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还跟我谈什么立场,结果不还是那样?

苏文瞥了她一眼,“结果一样,但出发点不同。”

小禾笑呵呵道:“有区别么?世人只重视结果,没人关心过程。老板呐,以后别在我面前装成熟了。真的很丢份哦!”

苏文脸有点黑,大手一挥,“走,老徐馄饨馆儿!”

这个世界上有句词儿,叫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

还有句词儿,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来只想请大家吃碗馄饨,结果却吃出了“令人惊喜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