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后通牒

香港帝国南海会议

作为西班牙的全权代表，瓦内隆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在这座帝国修建的巨大滨海大会议厅内，荷兰、朝鲜、瑞典、英国、甚至连已经被西班牙吞并的葡萄牙都派出了代表，而南洋诸国的藩王也都在这里坐着听着这个浩大的帝国宣誓对于整个南海的所有权。

“自张家坡外海延伸至台湾一线海域，为帝国之固有海域，所有进出该海域的外国船只必须持有帝国颁发的通行证以及向帝国市舶司缴纳相应关税，关税定额依据货物种类多寡由帝国与与会诸国进行商议，帝国秉承公平正义之根本，公平协商，保证两国互通有无，南海诸国与海外诸国共进共荣，中华大皇帝恩赐，英国、荷兰、葡萄牙、瑞典四国为大明贸易伙伴国，所有四国进出南海均可享受一定程度的税务减免。”

望着坐在对面的那四个国家的代表一脸兴奋就知道他们有多渴望挤进这个一直被西班牙垄断的大国。

中华帝国对于南海的这份宣誓几乎就是告诉西班牙人，帝国已经拿到了整个北中国海的海权了，现在他想要垄断整个南中国海的海权，因为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帝国所有。

这等于要西班牙拱手让出整个马来半岛以及菲律宾，将所有吃进肚子里的利益全都吐出来，还要双手拱手奉上，这对于热衷于征服的西班牙人来说，无疑就是侮辱。

他忍住气，站了起来，开口道：“我在这里提醒一下尊敬的中国代表，南海的自由航行权益是不能有丝毫损害的，西班牙帝国将中华帝国视作一位可敬的朋友，两国的贸易亦是极为密切，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贸易体系也是由我们西班牙帝国建立的，如果中国想要建立新的贸易规则，那么应该首先是与我们西班牙帝国商议，而不是像英国与荷兰这样的国家来进行商议，而瑞典这样的国家，甚至连建立与中华帝国的联络都很困难。”

“我反对，”瑞典代表阿尔斯坦公爵立刻站了起来，他身穿这一身蓝色瑞典制服，上面还镶有金边，“南海是属于中华帝国的领土，我们会遵守主人的规则而不是西班牙的规则，所有与中华帝国抱持善意的国家都有资格通过这条航线进入中华帝国，我们不会接受其他国家在这一海域所制定的规则。”

坐在上首的那个帝国官员，身穿着一身蓝色的军官制服，一边听着通事的翻译一边满意地点头，阿尔斯坦公爵说完，那个军官立刻向一旁的通事说了一句。

“中华帝国对于瑞典王国表现出的善意非常满意，这对于建立双方的友好关系是个极为良好的开端。”

他这一出口，英国和荷兰代表立刻也坐不住了，他们立刻站起来，争相向中华帝国表示支持中华帝国确定的南海规则而不是西班牙的南海规则。

“这些狗娘养的，”瓦内隆低声骂了一句，他也知道，英国、荷兰、瑞典一直企图瓦解西班牙在全世界的霸权，因为只要西班牙倒下，他们就可以在西班牙的身体上一直啃噬遗产，他们可以放弃亚洲，但他们还有印度、非洲和辽阔的南美洲和北美洲，只要西班牙帝国的旗帜倒下，他们的旗帜才能飘舞起来。

“瓦内隆子爵阁下，”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名为严玉的帝国全权代表站起来开始说话，一旁的通事也开始翻译，“我们知道贵国占据着吕宋，还统治着生活在那里的原本属于中华帝国的百姓和当地土民，我在这里向你重申一下，在帝国永乐六年，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公元一千四百零八年，当地的渤泥国国王执政已经向帝国行纳土之礼，帝国也已经承认此事，也就是说吕宋各岛都是帝国领土，西班牙侵夺帝国以及藩属国领土，帝国上下非常愤怒，另外当地的帝国百姓也已经向朝廷申诉，西班牙的军队随意征调帝国百姓不说，还四处杀掠帝国百姓，这种事情，帝国绝对不会容忍。”

瓦内隆气得浑身发抖，他站起身，忍着气道：“西班牙帝国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在该地区登陆，建立了属于西班牙人的殖民地，这件事情，无论是当地的土人还是华人都没有明确的反抗，这就等于默认了西班牙帝国对于该地区的统治权，贵国是想要凭借这几张纸就夺取西班牙帝国数十年的努力吗？”

“我提醒一下瓦内隆子爵阁下，中华帝国对于吕宋的统治是受到吕宋群岛所有藩国承认的，当地的土王和酋长都受到了帝国的册封，是帝国的官员，他们既然是帝国的官员，所统治的就是帝国的领土，帝国绝对不允许西班牙在不经允许的情况下就登上帝国领土，这样，我有一个很好的提议，贵国在将吕宋群岛所建立的城市移交给帝国之后，可以仿效葡萄牙国在澳门的方式，我国将给予当地的西班牙商人和居民以同等于大明百姓的居住权和其他权力，只要像帝国缴纳税收，我国包容大气，可以将西班牙人视作帝国百姓，而且我们也可以不计前嫌，上奏帝国政府，给予贵国帝国贸易伙伴国的地位。”

瓦内隆冷笑着道：“中华帝国的这些行为，实质上就是破坏了西班牙帝国追求和平的希望。”

“破坏和平希望的难道不是贵国？”严玉冷笑着，他看着瓦内隆，“我希望贵国的吕宋总督还记得你们在东方会议上制定的策略。”

这一句话，瓦内隆立刻愕然，他不知道中国是如何得知东方会议的内容的，但是他能够想象一旦这个帝国得知了东方会议的内容，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保持沉默的，因为那个会议的内容几乎等同于宣战。

严玉一脸冰霜地盯着瓦内隆，朝着一旁的侍从官示意，那个侍从官立刻走到了瓦内隆面前，然后将一封黄绢并一封书信交给了瓦内隆。

瓦内隆的副官将所有的东西接了过来，黄绢上写的是中国字，瓦内隆自然是看不懂的，但是那封书信里却全是西班牙文字。

“中华帝国，大明亲王吴王殿下及帝国总统事务府总统张子云敬致西班牙吕宋总督、西班牙帝国国王：

依据大明帝国大皇帝陛下旨意，即通知贵国政府并西班牙吕宋总督，贵国无故侵夺大明南海以及诸藩属国土地，伤害帝国子民，帝国对此暴行无法容忍，特通知贵国政府以及贵国驻吕宋诸岛之办事官吏，军官兵卒，务必于帝国纪元天启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子时起，向帝国南洋方面军总司令部报到，贵国在吕宋所有军械武器、城市堡垒以及军民船只都在收缴报到之列，凡有违抗或在规定时间未向南洋方面军报到者即视为抗拒大皇帝旨意，帝国将派吴王并司礼监秉笔严玉为帝国全权代表，监督此事，即通知之日起，贵国在东南亚之军政人员务必于十一月五日之前向帝国南洋方面军回复。”

这差不多就等同于宣战书了。

瓦内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十一月十一日，今天已经是十月初十了，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你们，”瓦内隆已经气得七窍生烟，“贵国根本就没有想过谈判。”

严玉笑了一下，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看了一下其他的国家代表，“我们只和友善的国家进行谈判，而一开始就居心叵测者我们有什么理由与之谈判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只有在战场上来证明谁对谁错了。”瓦内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转身就要往外走。

“对此我们表示遗憾，希望贵代表早晚有一天能够回到这里和我们好好谈谈。”严玉冷笑着。

“您放心，我是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瓦内隆冷冷地扔了这么一句，然后大踏步地走出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