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强横魔军
头曼城东城外，两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正在互相对峙。
位于西方位置的是一百万左右的鲜卑军，此时的鲜卑郡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士卒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疲倦，浑身上下风尘仆仆，士气看起来也不是特别高。
面对这一百万军队，一项是以寡敌众作战的平州军却一反常态的保守。占据总兵力六成左右的步卒紧紧地龟缩成一团，完完全全的防御阵型。
而骑兵部队厉兵秣马，却没敢主动发起进攻。
“报，鲜卑军派使者前来！”
商戢看了旁边的柳毅一眼，笑道：“兄长，你猜这时候轲比能派使者过来有何用意？”
“哼，总不可能是来投降的！”柳毅冷哼一声，严肃的面孔上带着一丝讥笑。
想了想，商戢还是同意召见使者。
片刻之后，一位鲜卑贵族扯高气扬的来到商戢面前，姿态之高傲，行事之跋扈，丝毫没有使者该有的样子。
“怎么，轲比能派你来投降了？”看着头都快昂到天上去的鲜卑士卒，商戢不由出声调戏道。
“哼！”使者面色迅速阴沉下来，不屑的看了商戢一眼，扬声道：“我主不忍见生灵涂炭，特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领军投降，我主尚可饶你一命，另以右校王之尊位赐予尔等。如果不然，我大鲜卑雄兵所至，必寸草不留！”
“右校王？”商戢颇为玩味的看了一眼鲜卑使者，指了指自己，向旁边的柳毅赵云等人问道：“诸君观本将与那李少卿如何？”
李少卿即李陵，兵败投降后被匈奴册封为右校王。
“败军之将，安敢与主公相提并论？鲜卑使者轻慢主公，末将请杀之！”
柳毅冷哼一声，杀机凛冽的盯着使者，手中长枪跃跃欲试。
鲜卑使者眼中不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却佯装镇定，冷哼道：“我主慈悲，赐尔一线生机，切莫冥顽不灵！”
商戢摩挲了着下吧，看着使者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也不好坏了规矩。然，主辱臣死，鲜卑使者轻慢本将，诸位当如何？”
商戢话音刚落，赵云与太史慈同时出列，一银一红两道枪影闪过，然后才听到鲜卑使者的惨叫声传来。
循声望去，却见鲜卑使者的双耳与鼻子已经被消掉，正在凄凉哀嚎。
“末将无能，致使主公受辱，还请主公降罪！”赵云与太史慈躬身而立，齐声说道。
商戢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声道：“子龙与子义勇武有佳，赏千金，以资鼓励！”
“谢过主公！”
两人同时躬身行礼，让旁边出手慢了一点的苏桓等人懊恼不已。千金这点小钱对他们这一级别的武将而言无所谓，但在大军之前为主公扬威，这么好的机会却白白错过，着实让人后悔。
“区区胡酋，竟然也敢让本将投降，不知所谓！本将也给你们一个机会，立即率众归降，还不失归义侯之位，继续冥顽不灵，定让整个鲜卑灰飞烟灭！”
鲜卑使者没有搭话，用仇恨的目光看了商戢一眼，直接挥袖离开。
在使者离开之后，商戢当即道：“传令下去，全军最高警戒，刀出鞘弩上弦，准备作战！”
虽然口号喊得响亮，但商戢心中可真没太高的把握。轲比能既然都派人劝降了，那必定是信心满满，结合佩恩的分析，此战胜算并不高。
不过不战而逃不是商戢的风格，无论如何都要与轲比能比划比划。
很快，在使者返回之后，鲜卑军中就想起了嘹亮的号角声，决战正式爆发！
吹响了战争的号角，但鲜卑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展开进攻。谨慎起见，商戢同样下令军队待命，以不变应万变。
“呼呼呼——”
一阵阴风吹过，以军队中心为原点，突然开始出现大片的红色血雾向四周弥漫。所有被血雾笼罩的鲜卑军顿时精神大变。
原本有些萎靡的神情立即变得狰狞起来，肌肉虬结，双目血红，内劲开始不受控的沸腾，丝丝缕缕的血雾从七窍渗入体内，道道血芒在兵刃和甲胄上流转。
鲜卑军开始变得癫狂，气势更是一路飙升，大军恍如嗜血残暴的洪荒巨兽一般，给人一种慑人的压迫性。
也幸亏平州军训练有素，高阶特殊兵种比例很高，战斗意志顽强，又有众多历史名将控制，再加上商戢【异族征服者】称号加成，不然普通军队面对这种状态的鲜卑军，恐怕有很大概率直接不战而逃。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半魔化的鲜卑军开始动了起来。
大军一分为二，大概有四十万左右在锁奴的带领下直冲张合率领的步兵集群，剩余的鲜卑主力部队则纹丝不动，冷冷的盯着平州骑兵军团。
见鲜卑大军首先拿自己开刀，张合也并不慌张。仍然是盾兵与长枪兵在前，弓弩手在后的标准防御姿态，静静的等待鲜卑军上门。
对于步卒集团的交战，商戢并不打算插手，至少现在不插手。一方面是因为剩余鲜卑军的牵制，另一方面则是要衡量一下魔化后鲜卑军的真实战力。
从外表上看，鲜卑军的战力暴增，甚至有种无可匹敌之感。但世上的花花架子多了去了，商戢需要通过步卒集团与鲜卑军的交战，估算出目前鲜卑军的真实战力，然后再制定出相应的策略。
眼看着鲜卑军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张合冰冷的神情终于有了些少许的变化，猛然起身，暴喝道：“就是现在！”
“哗哗啦啦！”
一阵甲片摩擦声响起，最前排的盾兵与枪兵左右后撤，由一面完整的盾墙转化为一段段横过来的列队。每隔几丈远就露出一个三丈宽左右的军阵空隙。
透过空隙，则能看到一辆辆重型破城弩正在瞄准来袭的鲜卑军，手臂粗一丈长的弩箭，两尺左右的箭簇散发着夺目的寒光！
“放！”
“嘭嘭嘭！”
随着张合一声令下，操械兵的巨锤狠狠砸在重弩的弩机上，弦如霹雳，箭如闪电，弩矢带着震耳的音爆声射向鲜卑军！
“轰——轰——轰——”
与此同时，抛石车、炬石车等大型攻城器械也开始发威，一块块千钧巨石从天而降，狠狠砸向鲜卑军军阵。
巨弩带着寒芒，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鲜卑军。纵然鲜卑军被魔化，战力急剧提高，但被攻城巨弩直接命中，仍然难逃一个死字。如果运气好，甚至能一支弩箭洞穿数人！
而炬石车的攻击更加恐怖，被其直接命中，连尸首都找不到！
如果是普通军队，遭遇了如此猛烈的袭击，即使不出现溃败等现象，至少也能极大的延缓攻势。但此时的鲜卑军明显已经超出了普通军队的范畴，面对战友的死亡，鲜卑军看都不看一眼，眼中带着狂暴癫狂的杀意，径直冲向平州军！
床弩与炬石车的攻击虽然恐怖，但它们的命中率却极其低下。而且其缓慢的填装速度也决定了它们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
张合面色凝重的盯着汹涌杀来的鲜卑军，心头略微一沉。大致看上一眼，张合就发现他精心准备的攻击对鲜卑军团的杀伤效果远不如预期，这对平州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也并不是坏消息，当前状态的鲜卑军虽然实力爆长杀意凛然，但似乎在指挥流畅性上出现了断崖式降低。
正常军队面对这种情况，从侧翼进攻，或者绕行寻找机会是最基础的选择，但眼前的鲜卑军却丝毫没有这种意识，一股脑的继续冲锋！
“记录，魔化状态的鲜卑军似乎不能正常指挥，不过他们的士气却一直处于极端高涨状态，请主公注意！”
张合说完，立即就有专门负责通讯的将领将消息传递给商戢。
重弩发挥了作用之后，前方的士卒立即再次合拢，一道钢铁盾墙再次矗立在鲜卑军前方。
“强弓手，射击！北地强弩，射击！”
眼看鲜卑军进入了射击范围，张合接连下达两个命令。
“倏倏倏——”
密密麻麻的弓弦声连成一片，构成刺耳的嗡嗡声，却见以星耀强弓、射日劲卒为主力的四十万弓强弓手同时发威，铺天盖地的箭雨直袭鲜卑军。
面对恐怖的箭雨，鲜卑军却不躲不避，冒着箭雨继续冲击。然而，即使在这种有利状态下，鲜卑军的伤亡却仍然非常有限。
鲜卑军体表自动浮现出一团缥缈的血雾，看似薄薄的一层血雾却让飞袭的箭雨无可奈何。普通的箭矢最多只能稍微消耗一点血雾，对血雾之后的鲜卑士卒根本造不成有效伤害。
唯独星耀强弓与射日劲卒能形成有效杀伤，但同样丧失了往日里一箭一人的犀利风范。
强弓手的疲软表现进一步加深了张合的不安，让他意识到，今天恐怕是参军以来最艰难的一战了。
“北地强弩，射击！”
巨盾兵侧身，露出一条缝隙，高襄率领的北地强弩立即持弩射击，五连射的弓弩，论起攻击密度来丝毫不逊于三十万强弓手。
“噗噗噗！”
与强弓手表现疲软相反，北地强弩却给张合一个大大的惊喜，一轮钢弩齐射，至少造成了数千敌军坠马。
“换箭匣，射！”
眨眼间，又是一轮弩矢迎面而来，鲜卑军大批的落马。
短短几息的功夫，高襄率领的北地强弩一口气打空了五个箭匣，几十万支钢弩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全部射了出去。
每一个北地强弩仅仅配备五个箭匣，不是商戢不愿装备更多，而是箭匣造价昂贵，不能再扩张。另外，连续的高强度射击对弩弦的损坏极强，继续射击恐怕会直接报废。
打空了箭匣，暂时失去战斗力的北地强弩立即撤退，巨盾兵上前，再次合拢防线。
“快，派出三万常规弓手部队，协助北地强弩填充箭匣，此战的胜负还得多多仰仗北地强弩了！”
张合眼中爆发出一丝兴奋的神芒，虽然不知为何北地强弩对鲜卑军的杀伤效果远超预期，张合可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