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相见
李子墨在听到诡的响指之后，周围便变得一片漆黑，脑袋感觉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开始亮起微微的亮光，凭借那微弱的亮光，李子墨可以依稀的看见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客厅，一个熟悉无比的客厅。
这……这是我先前的出租房。
想到这里，一个个关于出租房回忆的碎片涌入了李子墨的脑海里，一种幸福与痛苦的感觉涌动在李子墨的心头。
走到桌子前，李子墨拿起了自己与凯丽的照片，看到凯丽的脸时，垂下的手不禁握紧了起来，并且在心里宣誓着一定会找到她。
就在这时，李子墨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沙发之上突兀的出现一个身影，看清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一时间，热泪盈眶。“凯丽，是你吗？”李子墨小心的问道，即使想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但依然无法控制心中的那种情感。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只是转过来头，朝李子墨笑了笑。李子墨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庞，那张日日夜夜所思念的脸庞。
“你在哪里？凯丽。”李子墨颤抖的问道，等待着凯丽的回答。
“我就在这里啊，子墨。”婉转动听的声音从“凯丽”的口中说出，但却非常的平静，就像是玩偶一般。没有激动也没有责备的语气。
此时的李子墨已经无心去关注凯丽的声音是否拥有感情，只是深情的看着凯丽，慢慢走上前去，长开双臂，想要去拥抱她。
但李子墨并没有如愿以偿，双臂穿过了凯丽的身体，凯丽就像是全息投影一样在李子墨的面前“凯丽，你怎么了？”李子墨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凯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大概已经死了吧。”
“这……这不可能的！你只是失踪了，对不对！”李子墨双眼急切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凯丽，迫切的需要凯丽的回答，心里渴望着凯丽承认自己还活着，然而内心之中的精神支柱却在一步一步瓦解。
“不要悲伤，子墨，我虽然已经死了，但我还是很快乐的”凯丽用苍白的手抚摸了一下李子墨的脸颊。
凯丽的手是冰冷的，就像是已死人的手一般，但在李子墨的心中却感到很温暖。
“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在那些天里”凯丽说到，李子墨的眼角已经湿润，内心感到无限的悔恨。悔恨自己为何那么的冲动，感觉自己当初就像是一个傻子。“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做，他们只不过是被政策所强迫的吗？”
“是我的错。”李子墨惭愧的说道，头也渐渐地低了下来，心里充满的愧疚，已经盖过了李子墨心中的兴奋。
“不过，在那些日子里，保罗来看了我”凯丽缓缓的说道，走到了沙发前，再次坐了下去“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我需要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那天保罗来了。能给我一支烟吗？就在那边。”
李子墨顺着凯丽的手看到了在桌子上正摆着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李子墨慢慢的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烟和打火机递给了凯丽。
咔！
打火机的火焰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但是很小。只能照亮凯丽的脸庞。烟雾环绕着她，在黯淡的光芒下，她显得很美。
保罗是李子墨在美国认识的一个朋友，说实话也不算是认识，在与凯丽交往后，凯丽给李子墨介绍了保罗，两人在某些方面也挺聊得来的，久而久之，变成了李子墨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呼～”凯丽呼出了一个烟圈，那种只存在于漫画和动画之中的眼圈“果然他们说的对，抽烟可以让人冷静，你应该试试，不是吗？”
“你说得对，我的确需要冷静一下”
抽完了烟，凯丽把烟头扔到了烟灰缸中，继续说道“那天，保罗来看我了，他带了几瓶酒，我们聊得很欢。我们都醉了，于是，我们开始在客厅里做爱，那种感觉真的……”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这些。”李子墨冷冷的开口，心里的愧疚与自责荡然无存，只有愤怒和悲伤，狠狠地瞪着凯丽的眼睛。
“你知道的，我们还没结婚不是吗？”凯丽看着李子墨许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的第一次的确给了保罗，但你知道的，我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聊天的人”凯丽把李子墨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我的心，还在你那”
“不，不在了”李子墨甩开了凯丽的手，收了回来“或着我们应该说分手，你去跟你的保罗过日子，我去过我的生活”
“不”凯丽露出了一个幽灵般的笑容，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阴森，瘆人“我还是爱着你的，你知道吗？就在我死亡的那一天，我跟保罗说了断绝关系，比较我们的关系很微薄，保罗答应了，那一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做爱，在纪念碑前”
“于是在做爱的时候你们死了？”李子墨讽刺道，此时他已经离开了凯丽的身边，靠着一旁的墙壁。
“虽然不想说，但那毕竟是事实”凯丽慢慢的说道，声音很平静，就像石头掉进深渊一样“你说的对，我的确死在了做爱的时候，很讽刺不是吗？”说到最后，凯丽笑了笑，颇有番自嘲的意味。
“那你还想说些什么？”李子墨冷冷的笑道
“你不明白吗？我还爱着你”凯丽“真诚”的看着李子墨的双眼。但李子墨在凯丽的双眼中没有看出什么，只有无尽的黑暗。
李子墨想了想，语气很沧桑“我曾经对么的深爱着你，但你已经变了！”咽了一口口水，缓缓的说“不，不是你变了，我本就不了解你，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滥情才是你的本质！这狗屁的爱情！tm的M国！就不该来这里！”
随着李子墨的怒吼，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幻，一个无形的力朝李子墨压来，就像李子墨在水中。等他回过神来，凯丽已不见了踪影，客厅也化为乌有，只有那无尽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