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拐棍
“喂？哪位？”林生直接开口说道，这几天也够倒霉的，怎么有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小子，我是你的老板！”电话另一头，一个男子声音大声传来，只不过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咳嗽。
林生对这熟悉的咳嗽实在是忘不了一下子便想到是火葬场的长胡男子，后来林生在交谈中得知，这个长胡男子名字叫做姜元，似乎是一辈子无儿无女，单身一个，不过那些操作工从来不敢在他们这位老板面前说这些。
可是这又换了一个新号码打过来，是玩哪一出？
“姜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林生连忙笑着说道，心中却是暗骂一百遍。
此话一出，电话另一头突然是沉默了一会，正当林生疑惑的时候，熟悉的咳嗽声又是响起：”小林，今晚你在家休息一晚上，不用来上班了，养好身体，明天再来，放心，薪水不会少你的。”
话音刚落，容不得林生插话，电话便是被挂上。
“这搞什么，疑神疑鬼的，难道火葬场今晚又会送来什么东西？”林生心中猜测，不过既然老板都放话，说自己不要去，为什么还要趟这趟浑水呢？
想到这里，林生心情一下子变得好很多，可是刚刚推着自行车走了没几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上突然掉了下来！
林生猛地一拉车头，将身体挪了一个方位，方才险之又险地躲开。
他呼了一口气，心中想着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变得极为敏锐，要是在以前，自己肯定是没这么轻松躲得开。
周围人都开始围了过来，大家盯着地上黑乎乎的东西看着，一些胆小的女生吓得直接转过头，不敢再看去。
林生回过头，一滩血迹处，是一具被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第一眼看过去，便是知道这个人已经当场死去。
飞溅黏稠的液体，四处喷洒，林生幸亏是躲得快，不过更加令林生吃惊的是，这尸体的所穿的奇怪衣服—花棉袄，以及直插在尸体上的老拐棍，这不就是昨天在熟肉大排档抱怨的邋遢老头吗？
他怎么会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
林生心中吃惊之余，周围已经有人报警，大家都在议论这个老头，言语中无非是“人老了不如早死早好”这种话。
林生算是最近距离的目击者，自然一时走不掉，便就在一旁静静等着警察过来。
可能是顺路，或者是其他原因，刚刚过了不到一分钟，一辆警车便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只是一身警服穿在身上，倒显得正式许多，不过林生仔细看去，却不是昨晚遇到的那个女警官，心中想着现在的警局好看的女孩还真不少。
几位警员一下车，目光触及到地上的尸体，脸上都皱着眉头，似乎是眼前这具尸体被摔成一滩碎渣模样，倒真的是难处理。
封锁现场，寻求支援，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
女警员拿着一个小本子，朝林生这边走来。
她一抬头，目光触及到下半身沾了一丝血却依旧在啃方便面的林生，诧异之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脱口喊道：
“是你？”
“噗！”林生口中的方便面像一颗颗子弹一样突突地飞了出去。
“什么？我们认识？小姑娘我可告诉你，我虽然长得帅，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就算是我不介意和你深入了解下，这样的搭讪方式也太老套了吧......”林生缓了口气，一下子开口，说了一大串。
“林生是吧，我告诉你，你再随便说话，就是在妨碍公务，至于你说的我为什么认识你，昨晚的那一幕，我跟着秦长官，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眼前看似清纯的女警员嘴角一笑，似乎是知道或者是看到了什么。
林生也是一愣，昨晚确实混乱，那么多特警中，有几个女的自己确实也注意不到，不过既然认识，也就好说话。
林生把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期间也是知道眼前这个女警员是那位秦长官的手下，周围警员都叫她小兰。
“你要跟我走一趟警局，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小兰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开口说着，只是清纯的模样，倒是让人严肃不起来。
见自己今天非去不可，加上晚上也不用去上班，林生叹了口气，抱着没被血迹沾到的矿泉水和方便面，屁颠屁颠地上了警车。
车在摇晃，小兰就坐在他旁边，除了开车的一名同事，现场还留下两位在处理残局。
似乎是太累了，加上车身的晃动，小兰竟是有些昏昏欲睡。
车身一颠簸，小兰也是被惊醒，她发现自己趴在林生肩上睡着了，尤其是一些口水还滴在林生衣服上，顿时脸上就红了起来。
她一边拿着纸擦着，一边抱怨自己的失态。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林生笑了笑，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没什么，回去躺一会就好，你也别趁机看我们笑话，我就算是睡着，也能像秦姐一样，把你按在地上求饶。”小兰似乎是把自己的秦长官当成偶像，连说狠话的语气都颇为相似。
“你那位秦长官，更是累吧，昨天火葬场运过来那么多尸体，今天又在电视上看到她，一辆火车，却是死人，真的是哪里出事都有她在场。”林生无意中开口问着。
可是这句话，倒是让小兰疑惑了。
“混蛋，可别乱说，虽然今天早上发现了一辆火车，但是车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死人，我们警方也正在调查这列火车，电视上那些媒体，估计又在添油加醋，瞎说一套。”
林生听罢，心中猜测确实是连小兰这种警员都没看到，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他想了一会，试探性地开口：“秦长官呢？她还在现场吗？”
“长官的行踪是秘密，你一个普通小子，好好活着，不犯事就最好，其他事你也犯不着管。”小兰似乎是觉得林生的话有些多，语气中显得有些保守，或许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秦长官正在处理一些十分机密的事情。
林生笑了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