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十九章 河间府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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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府的形势,异常严峻。

沈致远、钱翘恭两部近三万骑兵,将河间府围得是水泄不通。

而城中亦是早已紧闭城门,严阵以待。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似乎大战就在眼前。

是夜,河间城中,府衙后堂,灯火通明。

也对,叛军围城,突围无术,可不就该聚将商议吗?

然而,后堂并非在开会商议脱困之道,而是在饮宴。

虽无歌伎、丝竹助兴,但确实在饮宴。

敢情,吴争也学坏了?

亦或者是吴争已经感觉无力回天,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酒席已经开始,主宾三人。

若是夏国相在场,恐怕会惊愕到吐血为止。

主位上自然是吴争,这勿容置疑。

可左右宾客,竟是沈致远、钱翘恭二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今日这事,那真是令人跌破了眼镜。

沈致远、钱翘恭两部,在吴王发布合围顺天府之令后,竟违抗监国令,不但不北向,反而突然南袭,一夜之间合围河间府,断了吴王南返的可能。

在这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按理说,就算是双方要谈判,那也不该如此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啊。

瞧沈致远那副不羁的神情,还有钱翘恭万年不变的木板脸,这哪是敌我对阵哪,分明是老友欢饮才是。

这时沈致远开口了,他调侃道:“呵呵,吴争,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今天怎么了?

今天还如昨天!

吴争一口饮尽杯中酒,把玩着空酒杯,挑着眉毛哂然道:“树欲静,奈何风不止我想当个好人一直努力想做个好人,然,他们不让,奈何?”

沈致远换了张脸,抬手举杯,向钱翘恭道:“钱兄还望节哀顺变!”

钱翘恭毫不理会,一直瞪着吴争。

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瞪着吴争,他想要吴争给他一个能接受的解释来着。

然而吴争一直避着他的眼神,仿佛就没看见他这个大舅子,这让钱翘恭无比愤怒。

沈致远略显尴尬地放下酒杯,对吴争道:“好歹你也得给个解释总不能不明不白吧?”

吴争苦笑,摇摇头,“若是我现编一个倒是能随口就来,可这岂不是对岳丈在天之灵不敬?”

钱翘恭突然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呯”地拍在吴争面前,“那我妹妹的亲笔信汝又如何解释?”

沈致远有些紧张起来,他和钱翘恭此次所谓的“南袭”,其实是奉命行事,自然是吴王之令。

做为吴争的发小,沈致远绝对不相信,吴争会对他父亲不利,要知道,吴、孙两家可是世交,祖辈、父辈、子辈,皆素有情份。

沈致远岂会相信吴王抄没孙家,欲加罪于自己的传言?

但钱翘恭不同,他父亲确实遇害了,这是不可否认的即成事实。

所以,在沈致远看来,这是一个很难解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