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供奉余醇风

一位老人,身着黑袍,头戴一顶圆形毡帽,眼眸尤为之小。

当看到吴尘身影时,面露笑容,双眸却因此近乎是眯成了一条针缝难插的小隙间。

与先前的黄瘦老人余醇风一般,头戴毡帽的老人穿行于鬼市往来人潮中,恍若无物,如行无人之境遇。

同样是走的很慢,但头戴毡帽的老人是真的很慢的那种。

闲庭散步一般的缓缓而行。

白发年轻修士有些奇怪的看向吴尘,像是回过神来,有些奇怪但又不奇怪的朝着吴尘问道:“原来道友是这当铺之人?”

吴尘摆了摆手,故意露出些许的傲然色,轻声笑道:“小本买卖小本买卖。”

白发年轻修士愣了一瞬,随即像是恍然大悟道:“道友所言有理,可不都是小本买卖。”

吴尘突然转声说道:“不过道友这就不对了,故意把铺子开在我那小当铺旁边,这可是断人财路呐,要不是因为你那个玄器阁,我那当铺又何至于会如此之生意惨淡?。”

玄器阁旁的老邻居,是个什么样的生意光景,就算是他这个最大最忙的掌柜的都是有所耳闻。

一旁的余醇风差点撇撇嘴来上一句,若不是因为那座开在旁边的三阁之一,就那间黑铺子,除非是那种修岔了路子,脑袋进水的修士才会不知所以然的逛上一逛。

没曾想,年轻的白发修士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道友言之有理,确实是如此这般。”

四海城之中不论是,杨家的珍奇阁,器宗的器阁,还是千金街上的来头同样不小的修士寻欢楼,包括赌坊一条街上的大小赌坊,但凡是四海城之中的任何铺子,都是没有地契的,有的也只是与四海城签订的标明租期的一纸合同。

就连四海玄器阁亦是不例外,因为四海城是归于那十六把圆桌交椅,而四海商行虽然占据了其中八张,但毕竟还没能做到一言堂的地步。

所以才会有四海商行就是四海商行,四海城就是四海城,如此一言。

可凡事都是有个百分之一二的例外,而这个例外便就是那间占地不过一间半,不说与那三阁一铺子相较而论,就连寻常背景稍硬点的宝器街铺子都比不上。

但就是这一间半,与四海城之中所有的铺子皆不一样,因为他没有期限多少年份的一纸契约,有的只是一张定死了的地契。

换而言之,四海城,甚至于整个四海天家渡口岸,是除了那一间半,才是四海城,没了那一间半,才是个完整的四海天家渡口岸。

就是因为这一纸的契约合同,那张圆桌前的十六张木椅子发生了一件,一件原本不可能发生之事。

当初这张申请购买一间半地盘的地契出现在那张圆木桌之上时,就算是投了通过票的修士也认定为是绝对不可能通过,因为这种有伤整体规划已然触碰到四海商行的底线所在。

而且最为重要的,四海商行难不成会缺玄晶。

可当时的那张圆桌会议上,竟然有九张椅子通过了那张关于一间半木屋地契的买卖。

换而言之,那就是四海商行的八张椅子,至少有一张也头了通过票。

这可就耐人寻味了,因为四海商行可不是类似于寻常的宗字号山头那般关系有着明显的支脉争斗。

四海商行的各掌柜虽然也有着各自的利益争斗,但绝对都必须是以那位大掌柜的利益为主。

尤其是能坐上那张木椅的掌柜修士,绝对都是经过了层层的选拔,反复的身份察勘。

可没想到,就因为那一纸地契便显露出了问题。

听说这事可是惊动了远在它州的符南墙。

自己打造的铜墙铁壁居然会四露破风那还了得。

就因为这事,四海商行对那“忠心耿耿”的八位掌柜进行了整整一甲子时日的查勘。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出乎意料,八位掌柜不说是没有问题,毕竟修士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贪妄心,每个人身后也都是有着自己的一脉家族,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是没有丝毫的问题和偏差。

但又是理所当然,因为那八位之中有一半都是最开始跟着符南墙打天下的老人了,在加之四海商行对于自己的大小掌柜都是予以重利。

中三境的玄皇都感觉很重很重的那种。

且不论四海商行的这层利益关系,那几位出自离天宗逸云峰主脉的老人,和那位也都还是沾着亲带着故。

于是那位大掌柜符南墙做了一个十分大胆且独行的决定。

八位掌柜全部撤出圆桌,不仅如此,那八位掌柜甚至于因为这件事的影响,从此之后脱离了核心圈子。

成了当真半退休的老掌柜了。

其中有遭受到无妄之灾的老掌柜吗?

肯定是有的,指不定其中的七人都没问题,只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但没办法,就是查不出那个人。

所以没有谁冤枉,只能是都冤枉。

于是在那一间半独立地面上建立的无期当铺,头一次的进入了符南墙眼中。

起先的符南墙也只是小有好奇,好奇这个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小铺子。

可当自己动用四海商行一成资源开始收集有关无期当铺的消息时,哪怕是传闻,那都是少之又少。

要知道彼时的四海商行可不是刚开始的那个四海商行,如今,就算是离天宗祖师堂里的那些个辈分高到吓死人的大人物,都要细声细语的同他这个商行缔造者讲着话。

至于逸云峰符家一脉当初觊觎商行的那位大人物,听说在符家祖师堂里的交椅都给撤了去,算是提前养老了。

已经能称得上是庞然大物中的庞然大物的四海商行中的一成资源,近乎是可比拟寻常的宗字号山头。

可想而知。

当符南墙对那间神秘的当铺知道的越多,却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少。

就像是站在井底的蛙臆测天之大。

于是这位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符南墙,抽调出四海商行整整两成利益用以调查那间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