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李氏到来

其实常华婉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考察过,这块地正巧靠着个山崖,下面靠着山的那块土地非常的潮湿,而且十分荫凉,正巧适合种山茶,这买花儿的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个雅字,而且因为卖花的花匠不算太多,所以只要品种足够奇特,基本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地张员外要加有些高,大大超出了常华婉的预算,本来她还想着先观望一阵,不想这张员外如此急切,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而且看这地方建筑的情形,估计还会有些别的缘故。

回去的路上,千水还有些念念不忘,那庄子里有个小泉,她是海边的人家出身,见了这水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常华婉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将车帘聊起来叮嘱了贺月明几句,千水这才放心。

等到了第二日,贺月明早已经打探了消息回来,刚和常华婉说完就听得下人来报,说是有人要强闯府门。

不多会儿的功夫,千水气喘吁吁的跑了来,“娘子,外面有个女人说是咱们府里的亲戚呢,非得要见大老爷。”

“要见老爷?”

这大老爷自然是胡元澈无疑了,可是除去佃户,胡元澈也是甚少同人交际,这人怎么会知道?

“千水,你去请那人进来。”

千水蹦蹦跳跳的去了,过了没多会儿的功夫,便有一个妇人跟着走了进来。

那妇人装扮的倒是齐整,只是这一路走来,她一直是左顾右盼,显然是对这院墙有极大的兴趣,等人走进了,常华婉也认出来,这人正是胡元真的妻子李氏。

李氏一进来便喜洋洋的握住常华婉的手,说道:“阿婉呐,姨母可是见着你了,这许多年可是让我牵挂的很。”

常华婉看着她那笑容便觉得难受,说起来她们可是有六七年没见了,不过是当年住过几天,哪里来的这般亲热,可她抽了半天,也没能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李氏的手便如同个铁箍一般将她抓的紧紧的。

“劳烦二舅母担心了,阿婉一切都好,您请坐下吧,这天气暑热,您若是在这外面热着了便是阿婉的罪过了。”

说完将手在李氏那边轻轻拍了一下,李氏这才觉出来,赶忙松了手,笑道:“哎,瞧我这人,一开心便不知道东西南北,阿婉你放心,以后啊有舅母在,你以后可能对家里放心了。”

常华婉微微皱了下眉,面上有些不解。

李氏起身在大厅里绕了几圈,满意的点点头,“恩,这厅里的雕工倒是不错的,就是木材的材质差了些,等我以后啊都给你换成那红木的镶边,那看着也舒坦。”

说完又瞥了千水一眼,“阿婉也莫怪舅母说你,这下人是须得管教的,有些个仗着自己年纪小,那等长大了可就不把主人放到眼里了。”

千水气不过,方才若不是她跑来通报,这人还在门房被人拦着呢,怎么听这意思还埋怨起自己了,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她正要同李氏理论,常华婉起身将她拽到身后,道:“劳烦舅母上心,只是这管教下人自然有人替阿婉来做,这事情就劳烦舅母了,至于这厅里的装饰,那都是用了多少年的,阿婉暂时还没有换的打算。”

李氏竖起了眉毛,“阿婉,你这是什么意思?”

常华婉觉得十分好笑,无奈道:“阿婉倒是十分糊涂了,不知道是哪里惹了舅母,今日为何突然前来对我府中的人指手画脚。”

李氏热血上头,掐着腰来回走了两圈,指着常华婉道:“你没有看到我命人送的帖子嘛!”

常华婉微笑:“前些日子倒是收到了一封的。”

李氏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为何不快些去接我们,须知我们乃是你的长辈,你接了帖子不快些备下车马反而要我自行前来,这已经是逾越了,如今我是好心才指点你几句,不然以后传出去我看你要如何做人!”

常华婉这会儿倒真是觉得长见识了,看这位二舅母的模样,自己不把这家双手奉上反而是错了。

“二舅母,若是您过来是为了瞧瞧当地的风景,阿婉无限欢迎,可若是为了操心我的家事,那您就来错了,而且舅母怎么会以为,我常华婉会把一个想要卖掉自己亲外甥女的人奉作上宾?”

李氏:“你!”

常华婉慢悠悠喝了口茶,挑眉道:“我如何?”

李氏:“你大逆不道!”

常华婉呵呵一笑,“二舅母,您是同我相处的少,等以后咱们认识的久了,您再说我大逆不道也不迟,而且您若是想要住进来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如今当家的还是小舅舅,只要他同意,阿婉马上派人去接您二老,决不食言!”

李氏狠狠的盯着她,“好,常华婉你办得好,哼!”

常华婉将茶碗放下,喊道:“千水,舅母累了,带她老人家去休息吧,什么时候她老人家想走了,你让月明套马将人送回去。”

没等的李氏再喊叫,早有那等候在一边的婆子过来,一左一右将人给架了下去,人都走的远了,还能听到有叫骂声传来。

常华婉冷笑几声,想在我常家耍威风,真当我是软柿子呢。

等到下午她便直接出发去了城郊寻张员外,至于李氏,她爱怎么闹怎么闹,但只有一点,想要在常家捣乱,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马车到了郊外,张员外果然又早早等在了那里,见着常华婉过来,他笑眯眯道:“常家娘子过来可是相中我这块地了?不消老朽多说,你看也知道,我这块地的位置,那建庄子是最合适的,若是再等上两年,包管这地价要翻上一倍。”

常华婉拧着眉头半天没说话,许久才说:“张员外,我一个孤身女子,您实在不该如此欺我的。”

张员外脸上的肉抖了抖,声音不由得就弱了下去,“这怎么话说的,我何时欺侮过娘子,老朽年纪大了,这话可不能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