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重回梦魇空间

这里是绝对静止的地方，没有所谓空间或者时间的概念，或者说，这些概念在形成之前，就已经被强行静止了。

没有过去，亦不会拥有未来，这里，是静止，亦是名为永恒的地方。

但永恒，亦将迎来终焉。

我又一次来到了这个世界，不知为何。我本该无比排斥它的，却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不知道是哪里的光源，让这个房间亮堂了一点，我看到了一个影子，似乎是正在活动着。

它缓慢地向我移动着，不久影子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少女的身影，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美丽而又无暇，仿佛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

她静静的注视着我，她能看见我吗？我不禁问道，但也只能问自己。

少女伸出了手，但是没有办法触碰到我，因为我还没有真正降生在这个世界，我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她为什么还能注意到我呢？她真的能看到我的身影吗？在她的眼里，那会是什么样的身影？

少女缩回了手，从我身旁离开了……

原来在这样静止的世界里也是有人的存在，在这个终结的世界里，少女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过着怎样的生活，又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呢？

她真的是真正活着的吗？

不知为何，我非常在意她，或许是因为我的好奇心，或许是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中是个异常的存在吧。

我畏惧着，我不畏惧死亡，唯独畏惧这份荒凉。

我不想诞生在这个世界，决不能诞生在这个世界里……但少女就居住在这样世界里。大概就是因为她，我又在注视这个世界了，这是一个即将迎来终焉没有未来的寂寞的世界。

少女偶尔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与少女之间无法沟通各自的意识，无法交流，所以我们只能彼此注视着对方，我期盼着那个瞬间，眼神交汇的那一刻。

少女的生活是孤独的，除了少女以外，这里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这是理所当然的。在这里，既不会有什么诞生，也不会有什么东西死去。就像门口的那几棵枯树，它枯了很久，但并未死亡。

我是个例外，我流浪至此。

就是这样一个极其无聊的世界，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吧，她才会毫不厌倦地注视着我。

有一天……不，不应该用这个时间量词，这里本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是因为少女——那唯一一个人类的活动，才仿佛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我们严谨一点，应该说，某个时间点。

某一个时间点，当少女再次出现在我感知范围内的时候，她怀抱着很多很多的东西。

那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垃圾”，全都是一些只能称之为“垃圾”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少女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我看着她，忙活了很久很久，才将那些垃圾拼凑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将这些垃圾，拼凑成了一个只有她身高一半大小的人偶。

人偶……或者说，是一个人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垃圾集合体。有点像个机器人。

少女自豪地站起身来，注视着我，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有着点点星光在闪烁。

看到她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了，那具身体是她专门为我准备的。

可是，我究竟该如何去做，自己也不明白。只要我发自内心地去渴望就行了吗？

只需要我渴望降生于这个世界就行了吗？

我真的渴望着这种事情吗？

即使是现在，我依然畏惧着这个世界。将一切都静止，既没有生也没有死，再也无法脱身的世界。如果这里真的是那种，封闭了的世界，我的存在，就会在这里终结了。

少女向着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回应，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布满伤痕的手。

那是在这个悲凉世界中，唯一的温暖。

终于……

我开始追求她的温暖。

………………

“哗——！”

“嘶——！”张铁倒吸一口冷气，清醒了过来。

张铁看了看脚下，发现自己刚刚似乎被泼了一盆凉水，是谁？

“黑狐狸？！”张铁看到眼前的面具男，突然惊呼了一声，正式那个将张铁带入梦魇空间的面具男，守望者的军师顾问。

我不是正在协助李白查案子吗，怎么又遇上黑狐狸了？

黑狐狸把手中的空盆往旁边一扔，说道：“别咋咋呼呼的，这都一年多了，你怎么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抱歉。”张铁用念气将湿漉漉的身体变干，看了看周围，发现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人，大概有七八百个，看样子应该都是契约者，“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有这么多契约者。而且不是还没有一年么，怎么突然就来梦魇空间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黑狐狸叹了一口气，语气有点无奈，“这里是梦魇空间的梦魇广场，至于其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张铁抓了抓脑袋。

前几天那种心头的烦躁感又出现了，像是被火灼烧一样，堵在胸腔里，异常难受。

不好的预感呐……感觉又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对了，身体数据化消失的事情，你有吗？”广场上这么多契约者聚集在一起，看样子是某种强效结界在约束着大家，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聊聊天就当打发时间了。

“你说这件事啊，梦魇空间没有给你发消息吗？”

“没啊，还有系统消息？！”

黑狐狸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有的。这是那群愚蠢的议员做的，系统数据化解除有助于契约者提升实力。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没有未来的。”

张铁点点头：“我也觉得自己的实力压不住，有点失控，打算打好基础慢慢来。”

“不错的想法，很有自知之明。不过真没想到，梦魇空间竟然把你送到了这么高级的位面，连空间的官方消息你也收不到。”黑狐狸看着张铁啧啧称奇，“说一下大概是个什么环境。”

“和你发现我的那个位面差不多，就是科技水平高出了五十年的样子。”张铁想了一会会，组织了一下语音，“是一个拥有超能力和个人修炼的世界。我没见过那个世界战斗力的天花板动手，所以不太好下定义，但是感觉挺强的。”

“怪不得啊……和你的本世界有关的都不一般。”

“啊？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