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 没有感情的杀手（旧）
从泰德·邦迪体内飞回的大眼仔，不但完好无损回归，还带来了来自他的一部分记忆碎片。
洛克萨王国格斗术，蒸汽枪械的结构，依靠压缩蒸汽瓶为动力的狙击步枪设计图，蒸汽枪支的射击技巧……
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扶手，许久消化掉泰德·邦迪的记忆碎片后，汉斯仿佛成为一位百战不死的老兵。
无数的射击经验融入骨髓，格斗技巧化作身体的本能，让手边没有实验对象的他，十分难受。
原来灭杀掉使徒的附身者，竟可以剥离大量的记忆碎片……
对自己能力，摸石头过河的汉斯，此时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但他很快抑制住，脑中产生的疯狂想法。
又不是嗜杀之徒，依靠这种邪道获得的东西，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或许我本善良吧。’
微微叹息一声，很有底线的汉斯，随即思索新知识的实际用途。
比方说想办法搞到一把枪，找个机会把心腹大患斯密特，暗杀掉？
但这种脏活，亲自动手容易留下把柄，万一杀不死对方，自己无异于作死，将再无安宁。
那让手下的两名圣徒解决他？
作为隐秘之殿的主宰，汉斯随时可以在殿堂联系麾下圣徒，茉莉和芒斯特。
但他们人在真理教会，让他们动手也容易引出其他麻烦。
本质上是一名普通高中生的汉斯，智商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即使经历过一些奇怪事情的磨砺。
年纪与眼界的局限摆在那里，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打破的。
面对麻烦困局，唯一依靠的就是自己奇异的能力，和通过一系列事件锻炼的勤奋思考的习惯。
特别是自我变得越来越奇怪后，他有充沛的精力不断去想，以及超乎常人的容错率。
毕竟有使徒的存在，很多事情不必自己动手。
‘这个世界很危险，那么怎样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解决掉斯密特呢？’
思绪又回到原点，少年产生种种雇凶的想法，不由想到下城区路易斯旧街的各类混混人渣。
‘暴徒，混混，杀手……果然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仿佛抓到什么，汉斯在街边叫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开往下城区路易斯旧街。
……
……
……
米林·西奥多，是一名混吃等死的帮派小头目。
混的帮派，是旧街的一个不出名小帮派。
结实了一帮狐朋狗友，平日在管辖范围内作威作福，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增大，和最近太过勤奋的原因，年近三十的他遇到了广大男同胞都会遇到的烦恼。
不爽地提着裤子，从酒馆二楼的房间离开，他沮丧发现自己的时间，比往常又快了几分钟。
想起身后房间里，女人略带鄙夷的冷漠目光，西奥多不知是尴尬，还是愤怒。
‘唉，可惜了三十二铜分，我用这些钱，买瓶酒喝都好啊！’
既心疼自己的钱袋，又埋怨小兄弟的不给力。
走出酒馆后，他总觉得有点抬不起头，身后小弟们的眼神似乎怪怪的。
‘不会是鄙视吧？’
恶狠狠蹬着他们，嘴里骂着不干净的话，在跟班身上一通撒火后，烦躁的西奥多索性支开他们，一个人走到路边抽起闷烟。
呼~
叼着烟斗吧唧吧唧，吞云吐雾的站了十多分钟后，觉得不甘心摸摸腰间的蒸汽手枪，打算去找自己的情人，再努力一下。
全然没有留意，有只老鼠正悄悄尾随身后。
“吱吱。”
眼看西奥多走进一条巷子，老鼠猛然加速窜到他的脚边，把他吓个不轻。
“臭老鼠！”
见是只老鼠吓唬自己，还不停在脚边乱窜，西奥多心头火大，抽起脚丫精准的把它踹在墙上。
看它滑落后，在地上吱吱哀嚎的模样，不解气的走上前又是几脚踩下。
再抬腿时，老鼠成了一团恶心的肉糜，令他不停地剐蹭鞋底沾染的脏东西。
“唉，真倒霉。”
感叹着，一道绿光从老鼠的尸体，飞入他的体内。
西奥多顿时僵在原地，灵魂出现在古老恢弘的隐秘之殿中。
但他在汉斯眼中，只值一把蒸汽手枪。
根本没有打算理他，抽取体表的微光后直接捏爆，反正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外界，一具灵魂死亡的身体，随即倒在地上。
‘干得漂亮。’
夸赞一声回归的大眼仔，离这不远的汉斯向这条巷子跑来，气喘吁吁取下他腰上挂着的手枪。
咔咔。
弹夹内有四发子弹，新奇把玩片刻，检查手枪没有问题后。
汉斯收好枪从衣兜内，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梳妆镜。
参考西奥多的模样，一手拿镜，一手在脸上揉搓起来。
对照他的长相，揉捏自己的鼻子、眼睛、嘴巴、脸颊，汉斯突然想起以前玩过的网络游戏，感觉自己也算是真人版的硬核捏脸了。
由于担心自己惊悚的捏脸过程，会被无意走进这条巷子的路人发现，他捏得很匆忙。
‘看来应该抽空练练，这本手艺了。’
一分钟后，瞅着镜子里很不协调的陌生相貌，再比对西奥多的长相，汉斯无力吐槽。
再微调些许细节，走出巷子时衣服还是那身衣服，但汉斯已不是原来的汉斯。
‘emmm，看着比原来帅，是怎么回事？’
收起梳妆镜，为以后不能永久保留这张成熟许多的帅脸默哀，少年又走进一家服装店。
换够一身衣服，用一顶灰褐色的毡帽，遮掩住不变的头发。
‘专业！’
摸着下巴，自恋的收起镜子，一手揣进外衣的兜中握住枪柄，汉斯承认自己紧张了。
‘呼~但没什么好怕的，我的样子连亲妈都认不出，我不是汉斯，我的身份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对，还是个不会说话的沉默杀手。’
看眼阴沉的天空，做着心理建设的菜鸟杀手，手有点抖地又叫了辆马车，让他开往南城学区。
二十多分钟后，
“吁~先生，车费一共是十一铜分。”
“……”
小金库再度缩水，回想实施计划的金钱投入，拿着装着旧衣服的小包下车。
汉斯的手，突然不抖了。
万一没打死斯密特，近乎一莫拉里银元等于白白浪费的代价，是贫穷的他无法接受的。
‘所以斯密特，你安心的走吧，别再做什么挣扎。’
咬牙切齿想着，他走向街对面的福莱妈妈烘培店。
……
“叮铃~”
“叮~”
第一个‘叮铃’，是烘培店门上的铃铛，在有客人推门进入时发出的。
第二个‘叮’，是莱昂·斯密特的系统，发出的任务提示。
【触发随机紧急任务[生死时刻]，请宿主立即逃离烘培店！！！】
头次见到带感叹号的系统任务，斯密特赶忙起身，使徒推开围在身旁的女孩们，跑向烘焙店的后门。
环绕他的莺莺燕燕，见‘白衣王子’头次露出失态的模样，眼睛一亮自认为抓住了机会，
“斯密特，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着急，如果可以请告诉我，我丽丽娜可以帮你！”
“对对，我们可以帮你，斯密特~”
……
纷纷殷勤的伸出援手，拉住斯密特的衣角，过分地挽住他的胳膊。
“……”
奋力挣开她们的‘热情阻挠’，斯密特第一次对自己绝伦的帅气，深恶痛绝。
紧急之下咆哮道：“走开！放手！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
但就是这耽搁的几秒，沉默的杀手一眼看到了，女人堆中最靓的崽。
在泰德·邦迪的经验加持下，这一刻的汉斯沉着冷静，眼神冰冷。
抬起手臂，右眼虚眯，三点一线，扣动气动阀
——砰砰砰！
压缩蒸汽瓶释放的澎湃动力，让炙热的子弹急速冲出枪膛。
然后胸口，额头，颈部，被无情的弹头撕裂，莱昂·斯密特倒了。
脸上凝固着惊愕和不甘，摔在了血泊当中，死亡的样子十分丑陋，和普通人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