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真绝学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姬小雪就突然杀进了诸葛龙飞的房间,意外见到了一幕不堪入目的情景。

“宝贝,小宝贝,别走嘛……你怎么那么小气,让我抱抱,再亲一口嘛!”诸葛龙飞梦中邪笑,自言自语道。

“你这个小坏蛋,做梦还不学好。”姬小雪俏脸一红,谩骂了一声。

诸葛龙飞好梦未醒,嘴角流着恶心的口水,继续梦呓道:“宝贝,你长得好漂亮。不过有点美中不足……”说着,他还不时地发出几声邪笑。

姬小雪一听,顿时感到极为熟悉,那不正是诸葛龙飞昨日在山下遇见自己时说的话吗?难道他梦到的是自己?想到此处,她不由圆瞪起美丽的眼眸。

“这该死的小坏蛋,实在太变态了,气死我了。”姬小雪恼羞成怒,二话不说,一脚朝还在梦中的诸葛龙飞的要害踹去。巨大的力道顿时让诸葛龙飞从梦中惊醒,被踹的地方极为疼痛,让他立刻犹如杀猪般地惨叫起来,脸色憋红。

“我看你这个小坏蛋还敢不敢再梦到我,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姬小雪怒火未息,粉拳挥起,准备痛揍诸葛龙飞一顿。

“救命啊……”诸葛龙飞大叫道,全身突然一颤,双眼闪过一抹不经意的蓝光。就在此时,姬小雪的粉拳迎面而来,但却在离诸葛龙飞的脸庞不到半尺处停了下来,然后就无法再近半分,仿佛前面多了一道无形的墙。

“我……我怎么不能动了?”

紧接着,姬小雪突然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将她包围起来,犹如浸泡在海水之中,被汹涌咆哮的海浪挤压,有些透不过气来,身体僵硬如石,无法动弹半分,四肢更是疲惫酸软,不受控制。

姬小雪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心里暗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如此强大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诸葛龙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姬小雪突然停了下来,立刻抱着头闪到一旁,但奇异的是,就在他离开的一刹那,姬小雪突然就恢复了行动力。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真气,好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我的身体牵引包围。难道是传说中的精神力量?不可能,不可能,这里只有他在,他是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的。”姬小雪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看着诸葛龙飞,心中极为疑惑。

“也许是昨天上山过于劳累了,又这么早起来,难免会产生错觉。对,应该就是这样。”姬小雪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诸葛龙飞抱头护脸的模样,不由“扑哧”一笑,千娇百媚。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诸葛龙飞忍不住求饶道,姬小雪的脾气火爆,而且出手极重,他算是怕了。

“知道错了就好,快跟我走吧,我的小跟班。”姬小雪得意扬扬道,昨天逼诸葛龙飞签下卖身契约,终于让她扬眉吐气了一番。

“去哪?我还没有睡够了。”

“那你继续睡,不过我告诉你,老酒鬼爷爷已经在大殿上等了很久,如果你再不过去,就后果自负吧。”姬小雪笑盈盈地威胁道。她知道诸葛龙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酒鬼爷爷。

“什么?”说到他的师叔,诸葛龙飞就感到莫名的头痛,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随手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健壮而厚实的身躯。

“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换衣服。不过小雪儿不是外人,不用回避。”诸葛龙飞贼笑道,如同往常一般在姬小雪眼前换起了衣裤。

“你……你这个大变态……”姬小雪刚刚平静的心绪,顿时犹如翻涌的潮水澎湃不定,干脆朝诸葛龙飞踢出一脚,隐约中透着淡淡的白光,好似咆哮的狂风,席卷而去。

诸葛龙飞这次有了准备,灵巧地向后一跃,顺手捡起了床上的书,闪到了一旁。可他身后的那张木床难逃厄运,凌厉的劲风瞬间将木床挤压得粉身碎骨。

“我错了,我又错了。”诸葛龙飞见状,不得不讨饶道。

穿好衣物后,迫不及待地拉着姬小雪出了房间,免得里面的东西再遭到毁灭性的破坏。

三清观内景色优美,到处郁郁青青,亭台楼阁,小山泉涌,弥漫在空中的天地灵气还未消散,朦朦胧胧,白茫一片。两人顾不得欣赏沿路优美的景致,朝着三清观大殿跑去。

三清观大殿位居道观中央,背靠钟南顶峰,应天时地利,取日月精华,常年灵气聚集,不失为一个潜心修炼的好地方。

大殿正中便是师祖无上道人的雕像,仙风道骨,栩栩如生。周旁整齐地摆放着红烛,青焰闪烁,乃是现任掌门清风道长用真气凝结而出的火焰,燃烧不灭,可见他的修为早已出神入化。

无上道人的雕像前,老酒鬼神色严肃,挥手让两人来到身前,徐徐而道:“我派师祖无上道人,自从创派以来,一直以维护世间安宁为己任,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最后腾云驾雾,悟道成仙。而他也成为数百年来,除了修真祖先轩辕族人外,唯一一个进入仙境的凡人,可谓成就非凡。”

“老酒鬼爷爷,得道升仙真的这么难吗?”姬小雪不禁问道。

“古唐朝曾是历史上发展最为鼎盛的一个朝代。自古隋朝灭亡以来,统治古唐朝的皇室阶层正是轩辕一脉,而所谓的修真之学也是起源于轩辕一脉。有权威记载所述,轩辕一脉的祖先是仙人孕育出来的结晶,每个后代身上都遗传着仙人的血液。他们天生资质惊人,根骨极佳,出现了不少飞升成仙之人。但因为他们的寿命异常短暂离奇,有的人甚至才刚刚出生几个月就开始衰老,然后死亡,导致族中的人数越来越少。而后在浩瀚的历史浪潮中,轩辕一脉突然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无人知晓,他们是否还存在着,成为了数百年来最大的谜团。”老酒鬼解释道。

“师叔,有话就直说吧,没事别这么唠叨,这些话我都听你说了数千遍,我已经倒背如流了。”诸葛龙飞打着呵欠道。

姬小雪不由瞪了诸葛龙飞一眼,对她来说,这确实一个十分难得的学习机会,有利于修为的进展。

“臭小子,好吧,我就直说了。师祖在飞升成仙之日,曾留下一本奥妙非凡的修真绝学,名为“天地诀”,乃是我们三清观的不传之秘,唯有历代掌门可以修炼。不过规矩是死的,自从上任掌门仙逝之后,清风师兄就将它传授给了我。不过,此诀过于深奥,我耗费了数十年的光阴,也才领悟到第四层。”老酒鬼叹了口气道。

“老酒鬼爷爷,你说的是‘天地诀’?”姬小雪不由一惊,三清观的天地诀早就被修真界视为至尊瑰宝,至今为止,三清观中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将其完全领悟。据说只要能领悟“天地诀”中的奥妙所在,就能继无上道人后,成为另一个长生不老、飞升成仙之人。而她爷爷就曾经见识过此诀的真正威力,确实非同一般。

“没错。天地诀深奥难懂,如果能参悟到最高境界,便可以长生不老,羽化登天。不过,修真之法还是讲究循序渐进,至于今后的修行,就要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老酒鬼坦然道,眼神中闪过一丝隐忧。

“老酒鬼爷爷,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你真要传授我们‘天地诀’?”姬小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感觉犹如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毕竟“天地诀”对于修真者来说,那可是无价之宝。但她隐约也察觉到了什么,原来爷爷让她来送东西是另有所意,一切似乎跟那个玉石有关。

“世有因果,天地循环。这是你清风爷爷亲自决定的。小雪儿你资质上佳,日后定有所成就,传你天地诀算是物尽其用,而且三清观曾欠你们姬家一个非常大的人情,权当还你们姬家一个人情,替你爷爷了却一桩心愿。不过,小雪儿你必须在无上师祖的雕像前起誓,决不能将天地诀外泄于他人,否则天打雷劈,死无葬生之地。”老酒鬼神情严肃,字字铿锵。

姬小雪坚定地点点头,虽然她还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她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刻跪倒在雕像前,对天发誓。

“龙飞,你也过来和小雪儿一起给祖师爷磕三个响头。”老酒鬼将目光投向了诸葛龙飞。

“怎么搞得像是要拜堂成亲一样。”诸葛龙飞嬉皮笑脸道,惹得姬小雪怒目相瞪,这么严肃的时刻,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在祖师爷面前,还敢胡言乱语。”老酒鬼厉声道,这才让诸葛龙飞乖乖地照办。

“可以了。你们俩随我到修道场去,时间紧迫,我这就将天地诀传授给你们。”老酒鬼身形一展,飘身而去。

“师叔,拜堂成亲之后应该是入洞房,而不是传什么口诀吧……”诸葛龙飞跟在后头口不择言道。

“你还说,我踢死你。”姬小雪不容分说,又想教训诸葛龙飞一顿。但吃过苦头的诸葛龙飞自然不会让姬小雪如愿,身形在原地一晃,竟然已经跑了老远,姬小雪只能疾步跟了上去。

修道场位于三清观右侧,旁边一片天然的湖水,环境清幽,十分适合修炼。四周翠柳密布,乃是按时辰方位排列,内涵精妙的阵法,以防不测之用。

“天地诀中所谓的天地,其实,便是天地循环,生生不息之理,犹如我们体内循环的真气般,自行顺着经脉而走。不过,天地诀中的循环,还有另一层涵义,那便是生死循环,由生入死,由死入生。所以,修炼此诀,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妄动生死。”

“天地诀共分为十层,每突破一层,体内的天地真气就会成倍的增长,这就是它厉害之处。不过,与之相同的是,每一层耗费的时间,都是前一层的两倍,如此循环。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才悟通第三层。”

“我先将天地诀的心法口诀传授给你们,你们必须一字不漏地记住,以后慢慢领悟。天地诀依天地而生,生死而成,每一个人对生死的理解不同,感悟也会不同。所以,我无法给你们太多的指点。但有一点你们要记住,天地诀的最高境界就是超越生死。”

“天地,由阴阳构成,分生死两面,混沌阴阳,万物得生;阴阳绝隔,万物俱灭。生死如法,生死如道,生死如梦……”老酒鬼盘坐在地上,闭起双眼,以真气凝成细语,声音不大,却极为清晰地将口诀一字不漏地念出。

诸葛龙飞听了一会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而姬小雪自然不愿错过如此时机,没有理会诸葛龙飞,闭起双眼,凝神沉思,聚精会神地听着。

许久之后,老酒鬼终于将心法口诀念完一遍,睁开双眼,对两人问道:“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回去继续睡觉去。”诸葛龙飞收起书,打了个哈欠,起身而道。

“他胡说,刚才他明明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都没有用心记。”姬小雪见诸葛龙飞如此敷衍,不由得有些恼怒。因为口诀过于深奥枯涩,所以她还没有完全记牢,顶多勉强记住了一半。不过,她自认为还算不错了,毕竟姬家身为大名鼎鼎的四大修真世家之一,人才济济,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的资质能超越她的。所以,以她的悟性与记忆力也只能记住一半,更别说根本没用心听的诸葛龙飞。

“臭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你背一遍给小雪儿听下吧。”老酒鬼对于诸葛龙飞早已了如指掌,不怒反笑道。

“真是麻烦,好吧,我就背一遍。”诸葛龙飞说着,便将天地诀的心法口诀,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念出,登时让姬小雪目瞪口呆,极为震撼。

“为什么?怎么可能?这……这简直就是奇迹,真没想到你的记忆力如此惊人。”姬小雪不禁佩服道。

“呵呵,那小雪儿也就不用再记,以后直接问这个臭小子就行了。现在我将与天地诀同为一体的‘天地剑法’传授给你们。这套剑法唯有依靠天地诀的真气,才能施展出它的威力。”

老酒鬼说完,顺手摘下一根柳枝,以极缓慢的速度,开始施展天地剑法。只见那柳枝时而盘旋,时而飞舞,轻灵无比,渐渐叠成重影,令人眼花缭乱。但老酒鬼的动作依然缓慢,柳枝却已经看不请踪影,四周劲风忽起,令诸葛龙飞两人顿时感到一阵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片刻之后,不仅柳枝看不清套路,甚至连老酒鬼的身影都难以分清,好似人剑合一,不分彼此。

“好厉害,老酒鬼爷爷的修为真是高深莫测,估计已经达到了修元一阶了。”姬小雪惊叹道。

“小雪儿真聪明,一猜就对了。”诸葛龙飞不置可否道。

“那当然,我爷爷三年前就达到了修元第一阶,只是后面一直无法超越到第二阶。”

“这都没什么。比起我师父,你爷爷和我师叔就差远了。我师父这次闭关,就是为了突破修元第三阶。”诸葛龙飞偷偷低声道。

“真的吗?”姬小雪神情惊异,想不到清风爷爷竟然到达了如此高的境界。

“那是当然。”两人口中说着,但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老酒鬼。

莫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老酒鬼缓缓停下,调息了一番后,这才对两人问道:“都看清楚了吗?”

“还差一点点……”姬小雪有些惭愧地道,其实何止是一点点,除了前面的几招外,其他的实在太快了,顶多只能有个模糊的印象,难以理清。她不由回眸看了诸葛龙飞一眼,因为刚才诸葛龙飞展示的记忆力,让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诸葛龙飞一动不动地站着,神色凝重,大脑正不断地回忆着老醉鬼的每一个动作,并将它们流畅地连接了起来。

“天地剑法的步法与手法确实巧妙,它们错综复杂,紧密配合,犹如无极生太极,两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完美地协调着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可以将身心放松到虚无的境界。”诸葛龙飞不由得叹道。

突然间,诸葛龙飞的身子一震,脑中灵光一闪,两指并剑,凭空飘然舞动起来,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速度越来越快,全身上下陡然闪起了惊人的光芒。

老酒鬼见到此状,不由得一愣,而姬小雪更是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诸葛龙飞的周身竟出现几道强烈的气流,不停旋转,在空中形成一团团绚丽的气花,灿烂夺目,缤纷闪烁,许久不息。只见他大喝一声,剑指一挥,一道耀眼的白光透指而出,带着强大的劲气,犹如一场完美的风暴,让四周空气顿时收缩,产生波动,令人呼吸困难,直至窒息。

很快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诸葛龙飞恍然从梦中醒来,自言自语道:“虚无的境界就是忘我,只有先忘记一切,才能获得新的东西。有些东西不一定要用脑袋记住,身和心同样能记住。所谓天地,其实便是自己。所谓的生死,其实便是永恒。虽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但应该就是这样。”

“龙飞,想不到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天地诀的第一层与“天地剑法”融会贯通,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老酒鬼显得格外激动,双手搭在诸葛龙飞的肩膀上,不住地颤抖,当年,他为了领悟“天地诀”第一层境界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而诸葛龙飞竟在瞬间有所领悟,并且能将心法口诀与天地剑法融合在一起,无师自通,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恐怕清风师兄知道以后,也会和他一样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天地诀’的真正威力?这真是太可怕了。不,更可怕的是他,诸葛龙飞。”诸葛龙飞的惊人表现令姬小雪无比震撼,她知道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奇迹。

“爷爷说过,诸葛龙飞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无法修真的,但为什么他能如此快速地领悟天地诀以及天地剑法,并且成功地施展而出。他的资质确实惊人,清风爷爷怎么不想办法让他修真呢?不然他完全可以成为我们这一代中的佼佼者,真是可惜。”姬小雪有些遗憾地叹道,她始终无法明白其中的道理。

“怎么突然这么累了。不行,困死了,睡觉,睡觉……”诸葛龙飞伸着懒腰,干脆跳上一棵大树,靠着树干上睡了起来。

“臭小子,居然能将天地诀施展出如此威力,丝毫不像从未修真之人。看来这件事还要问问清风师兄才行。”老酒鬼看了诸葛龙飞一眼,便转头对姬小雪道,“别管他了,我再示范一遍给你看。”

姬小雪点点头,继续认真地跟着老酒鬼演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