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74
“对三。”
“王炸！”
孔云和几个孩子在二楼玩着在房子里发现的扑克牌。
“哒。”
江浸月和奈音从楼上走下。
“上来看星星吗？”
“……”
两分钟后，楼顶坐满了孩子。
江浸月戳戳旁边的孔云：“你那客厅也没啥啊，为啥每次都不让我进去。”
孔云仰着头不搭理他。
他又拍了拍另一边的女孩：“你叫什么名……？”
江浸月稍微靠近了她。
孔云随意地扭过头。
“回来。”
她用力拽了一把江浸月。
“喂干嘛……”
江浸月闭上嘴。
他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天跟着灰白那孩子？
女孩是许多孩子里唯一不曾抬头的。
孔云示意江浸月和她换位。
“克里斯汀？”
女孩转头看向她。
“世界是残酷的。它创造人，创造矿石病，创造自然和灾难。”
“无论怎样，每时每刻，都是有人在死去，在悲伤的。每个人都只能欺骗自己习惯于生活的压迫，偶尔尝一口自己编制的甜美。”
“从没有过真正极乐的人。对我们不算什么的事，也能使许多地位高上的人和我们一样痛苦。只是，他们真的更幸福。”
“我们必须学会的就是，忘记伤痛。”
“哪怕就在不久前？”
江浸月问。
孔云瞪着眼看向江浸月，又转回去：“哪怕就在不久前。”
“哪怕……是你最亲的人？”
克里斯汀的声音更像在问自己。
这也叫朋友的妹妹？
江浸月想。
“忘记伤痛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你闭嘴。”
“好的。”
江浸月把拉链拉到自己嘴前。
“看到那颗星了吗？”
孔云指向天上的一颗星星。
克里斯汀抬起头。
“说明希望尚存，还没到抑郁放弃的时候。当然，不是让你沉溺在仇恨里，只是，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就因为一个恨字，就这么过去了吧？”
“怎么就不能因为我愿意？”
孔云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江浸月。
以前咋没发现这人嘴这么欠教育？
“……真要恨，那也是这个不够完美的世界。所以，不管怎么说，人总得为多吃点糖而努力的。”
克里斯汀闭着眼躺了下去。
孔云也躺了下去，靠在她身旁。
“……谢谢。”
……
核心区外围。
“停。”
阿米娅做了个手势：“先休息一下。”
其他几位指挥都了然地各自安顿。
这里是A径。Ace的队伍也会经过这里。
等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
……
好吧，没用半个小时。
“Ace。”
两支队伍在此汇合了。
还休息吗？
“直接走吧。”
Ace带头走在前面。
这种时候谁还会寒暄啊。
街上找不到整合运动。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
阿米娅问。
“我们之前，碰见了一群被整合运动围攻的乌萨斯军警。”
“没有。我们一路上就没碰到整合运动。”
Ace看了两眼腰间挂着的盒子，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
阿米娅沿着Ace的视线看过去：“……？凯尔希医生竟然允许带这个了吗……”
“嗯。”
“……小心点吧，整合运动，很凶。”
距离第一汇合点还有一段路程，大概要走三四个小时。
天上的乌云……不，已经不止是乌云了，你甚至能从里面看到，血丝？
天灾。
预报没有出错，没有误差，它就是要来了。
漫长的行进。
“雾气？”
很大，很浓的一片雾。
第一汇合点，临光，E4小队的位置。
此刻被雾气笼罩。
而出现在阿米娅一行人面前的……
“干掉他们。”
弑君者，柳德米拉。
弩箭发射的声音响起，雾气在很短的时间里消散掉。
杜宾指挥的声音很大，后方同时出现了整合运动的追兵。
……博士，很快在杜宾的安排下进行了对N2小队的指挥。
如果其他精英干员知道博士出棺后竟然受其他人指挥，可能会笑出声吧。
但事实就是，就算博士已经在之前的小规模战斗中表现出了自己还没傻，但在很多方面，比如博士对现在指令还不够熟悉，都使得杜宾等人对博士的信赖极低。
远远没有到许多老干员的程度，比如，夜刀。
“只要我们将博士的战术坚持到底，就绝不会发生任何问题。”
这是夜刀的语音之一。
当然，大部分老干员也没有迷信博士到这种地步……也许夜刀也只是在夸博士呢？
但如果真的要进行一场艰苦的战斗，那总指挥的人选他们一定会选择博士，即使博士失忆，只在刚刚的小规模战斗里证明了自己还没傻。
战斗正要开始，弩箭和敌人也已经靠近，但。
“等一下，等一下——”
梅菲斯特的身影不紧不慢地从边缘的雾里走出。
“清剿了南部要塞后，听到了你的消息，我可是立刻就赶过来了。”
少年肤色毫无血色，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
“这里已经是我的处理范围咯？弑君者。”
“该把他们……交给我了吧？”
“……”
弑君者转过身，留给众人一个黑漆漆的背影：“收队。”
……
“你们听说过降神术吗？”
江浸月坐在孩子中间，孔云已经去二楼睡觉了。
“请神术？”
焦斩风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有兴趣。
“可以这么说吧。据说每位神都有自己独属的媒介，和神相性好的人得到媒介后，如果恰好分辨出来媒介，又知道怎么请神，就可以暂时获得神明的部分力量。”
几个较小的孩子显得很兴奋，在孔云让江浸月讲故事前就相当精神，现在更是不停着询问着问题。
江浸月回答了两个后就发现他们的问题根本问不完：“行了行了，等我先讲完。”
“在我以前的研究里，一个朋友就涉猎过这方面内容。据他所说……”
“那八成是编的。”
江浸月用和善的眼神看向焦斩风。
他忽然体会到了孔云看自己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据他所说，他确实见过这样的幸运者，能靠一样名为神光棒的媒介，与奥特曼之神建立联系，短暂地变化为一种极为强大的巨人。”
bakdhsm……
“行了，睡觉吧都，去二楼。明天赫拉格老爷子肯定回来了。”
另一边的罗德岛。
研发区块，南部的一个实验室里。
伊芙坐在桌前——这间屋子被打扮地一片空白，连桌子都像是建模软件里最原始的样子。
桌上有一盘冰淇淋球，一碗刨冰和一大杯冰咖啡牛奶。她喝了一大口冰咖啡：“所以赫拉格先生，我希望您能先去接应我们的博士——相信江先生如果知道阿米娅她们失联了，也会这样向您请求的。”
“至于阿萨勒兹的人员安全，请相信江先生的能力。不仅在稳妥上，即使是战斗上，他也是很强的。”
“……江先生还有作战经验？”
“没有。”
“他好像没有带什么武器。”
“是的。但他会变身奥特曼——开玩笑的。”
“……女士，麻烦你认真一些，我赶时间。”
“江先生没有作战能力，但罗德岛可以分出干员去营救。”
“我以为罗德岛营救博士就已经倾巢而出了。”
“我们还有剩下的一些研究员，医疗干员和工程师。”
“……？”
……
“h2，h6，拦住他们！”
梅菲斯特不停地下达指令，本应狂躁的感染者却有序地执行着任务。
杜宾的链鞭穿过前方近卫的身侧，重重击打在一个整合运动的左肩上，使他身体一歪，脖颈也被近卫干员的剑刃穿透。
“……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指挥优势发挥到极致。”
阿米娅带领的小组里大部分都以保护为主，目的为支撑到凯尔希带领的作战小队前来支援。
而现在，他们只接收到了Ace的小队，这同样是一个防御组。
虽然也配有冲击为主的小队，但面对这样密切的防守，单独一支小队完全是杯水车薪。
面对源源不断的整合运动……
“别挡路！”
“嘭！”
忽然间，一个方向上，数个整合运动的身影被掀起。
“……什么？”
梅菲斯特疑惑地看着几个整合运动成员的身体被冲击的巨力生生撞飞。
一个整合运动的重装举盾拍下一串弩箭。
“你们的速度也太慢了，我可是连平民都安置好了。”
她接着转头：“加大进攻力度！别给敌人重整阵型的机会！”
金色的马尾甩到一旁，生生冲进罗德岛阵地的骑士看向博士。
“……您就是博士吧。”
“耀骑士临光，来接你们了。信号弹很有效。”
实际上，在出现缺口时，罗德岛众人就立刻开始了突围。
上面那些话也是边跑边说的了。
近卫、重装干员在周围警惕和阻挡着整合运动的包围，同时也尽量用盾牌拦截着弩箭。
“你的指挥官大概是让你制造混乱。压制切尔诺伯格军事据点的整合运动像机器一样高效。而你，带领这些精神错乱的暴徒，屠杀，围剿……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恶劣趣味罢了。”
临光边撤退还不忘嘲讽。
梅菲斯特的手下很听话。
梅菲斯特的手下也很疯狂——这不妨碍他们听他的话。他们的组织很严密，在保护梅菲斯特这方面。
梅菲斯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差。
“……”
“浮士德！给我打烂她那张嘴！”
“咚！”
紫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临光举盾抵抗，左手顿时被带着冲击在胸甲上。她惊讶地捂住胸口，咬紧牙关，看向左边的一栋高楼。
梅菲斯特显然很震惊。
“竟然……浮士德的箭……”
“继续！”
第二次射击跟上，Ace举盾挡下冲击：“不行，不能一味突围，必须……”
杜宾和临光各自对自己带领的小组下达着指令。
“E3，就近压制！”
“E4，干扰敌方弩手！”
“D2，继续突围，快！”
……
后续发生的事情就与原剧情没什么差别了。
阿米娅一行人成功突破了梅菲斯特的围剿。
而梅菲斯特这边——
“对不起，我失手了。”
浮士德站在梅菲斯特的旁边。这里是一个临时据点。
“没关系，是我太冲动了。”
梅菲斯特的脸上挂着和一开始同款的阳光笑容。
“帮我追踪他们好吗？塔露拉姐姐应该已经控制核心区域了，就让她决定这些虫子的死活吧。”
“好。”
“注意自己的安全，小心点，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