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物
眼前，一阵黑色的灵子腾起，显然那位不知名的喽啰虚已经被我一脚踩死。甚至，如果没有这阵灵子出现，我都不知道我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虚。
四周大概有五只实力不一，但都在普通级虚左右，也许是被我突然出现所吓到，居然都在那呆滞着。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突然窜出了一个人过来，从外表来看，倒是颇有地位的青年，衣着倒是接近现代人的程度。只是此时他的表情却是以恐惧居多，其次则是庆幸。
显然，我的出现让他以为找到了依靠。
一出场便击杀？一头怪物，还让其他怪物没了动作，最重要的是，我还是一副人的模样……对了，能出现在这，这个年轻人也应该成了灵魂了。
只见他激动地狂奔而来，从他原本光鲜的衣服却有几个肮脏怪异的黑爪印以及乱糟糟的短发，不难看出，他应该正被这群虚玩弄中，也许没有我出现，等待这个人的结局无非是被‘吃’，然后同化成它们的同类。
“喂！快救我！我是一条家族的三子，我姑父可是天皇，只要你救我，等我回去立刻给你高官。顺带我可以带你看看我姑父做出的铁船是多么宏伟……”年轻人不过二十来岁，模样也算俊朗，只是当他跑到我面前后，脸上出现了庆幸以及……骄傲。
见那群怪物还是没动静，年轻人也从焦急地奔跑减缓，逐渐变为优雅地步伐。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无论是谁，在危险面前都是不知所措，在安全面前，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当然，这只是他自以为是的安全而已。
此时，那群虚也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见到我的装扮，自然也明了我的身份。
死神……虚的天敌。虚这种存在可不会因为我强，而求饶，尤其是这些比起基利安健全了不少的智商，却完全被自身的空虚所控制。也因此，它们不会惧怕我，反而会疯狂地扑上来。
“死神？”
“杀了他！”
“胆子不小，居然敢直接跑到虚圈来。”
话也没说多少，这群虚便想冲上来。可惜，还未等它们有所动作，一根细长的石质树木就从‘天空’窜出，急速地冲到这，其中一只公鸡外表的虚当场被刺穿了身体，很快就变成黑色灵子消散在虚圈的空气中。
“啊！那是什……”没等一只狗头虚说完，‘天空’顿时没密密麻麻的树木或树枝布满，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绝对会疯狂，同时对弱小的存在来说，这又等同于末日。
望着那恐怖的画面，我不在意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追踪到我的灵压了吗？不愧是……”
没等我说完，已经离我只有十来米距离的整立刻加快了往我这跑来的步伐，显然对他来说，那些密布于苍穹的东西就好像是神话中的神罚一般，原本因为地位的缘故恢复的优雅再度散去，并颤抖地叫道：“救我！带我走！”
如果把这位年轻人换成美貌少女的话，倒是和电影中的一些桥段扯上了，也许在我看来还会别有一番情调。
不过，一个刚刚死去的男性人类……
有些恶心了呢！
没有在意他的疯狂，为了不给那位存在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体现本人守时礼貌的优点，我自然不会拖时间了。
下一秒，我已经用瞬步离开了那里。只留下几只慌乱逃跑，想要躲避迪亚德斯攻击的时候，早已经忘记之前玩弄的猎物。而那位在现世有着诸多权利的年轻人却一脸悲愤地望着我原本站着的位置，逐渐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我……我可是……”还未等他说完，密密麻麻的树枝已经临身，直接让这个年轻人失去了去尸魂界或者变成虚的可能，彻底消散。
那漫天的黑色灵子夹杂着几丝蓝色灵子的风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很美。可惜，如此风景，我却不能好好地去欣赏，很一次瞬步后，原地都会有无数树枝刺下，整个空间仿佛只有消散的灵子，以及无数属于我的残影。
伴随着我的步伐，没到一处都会溅起无数黑色灵子，其中夹杂的蓝色灵子对比黑色灵子少了太多太多，但聚集在一起，恐怕也是极大的数量。
虽然都是最低级的存在，但如此杀戮，倒是也会让很多人心惊胆战。
一朵朵黑蓝色烟花绽放……如果不是迪亚德斯的树枝太多强劲，还有即使击败这些树枝也并没有什么用，我倒是可以停下来观赏一番。就我个人来说，这样的攻击范围比我不知道大了多少多少。
那每次下落的树枝带起的爆炸声，就好像烟花释放时的轰鸣。只要想到这背后的缘故，也许尸魂界该颁发我一些赫章，毕竟，我这可是间接解决了无数未来的大虚，甚至其中有些说不好还会成为上位大虚呢！
良久，我总算在这比上层虚圈更诡异更荒凉的地方见到了唯一算得上宏伟的事物。
白民之南，建木之下，日中无影，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
这是对建木的描写，但此刻，我眼前的事物却让我有种见到了建木的错觉。单按直径来算，足足有五十米的周长。如果这里是现世的话，这种大树配上枝繁茂叶肯定会更容易给人带来震撼。
而在虚圈这，却是大大的浪费了。就好像看到了一样不得了的东西，结果却是重度破损，已经是废品差不多的感觉。
这棵宛如石头搭成的巨树，正是迪亚德斯的本……不，只是本体的延伸而已，真正的身躯恐怕是在……
想到这，我的视线不急不慢地从刺破‘天空’的巨树身上移开，转而往巨树的最下面望去。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耽搁，反倒是让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树枝抓到了机会。
如果没弄错的话，眼前的巨树正是迪亚德斯所在中心，也很可能是虚圈中心，也正因为如此，那一瞬间整个天空以巨树外为圈，足足十平方公里范围的‘天空’被那树枝密布。
面对如此巨大的困境，我也只能叹息道：“没办法了，哪怕镜花水月也不能让我强势攻击呢！正好试试崩玉的威力吧！”
说着，我从怀中掏出被封闭的崩玉，不急不慢地弹指将外壳击破，然后伸出左手将其握在手心，紧跟着开始输入灵压。
这也只是极短的时间而已，但这之后，靠着镜花水月始解拥有顶级瓦虚灵压的我瞬间被吸掉大部分灵压，这比起我在催眠苏拉.法切尔的时候，更加地让我感觉到不安。毕竟，现实和动漫不同，就算是告诉你接下来的发展，告诉你什么什么东西怎么用，但一旦这个发展过于匪夷所思，这个物品过于强过头，真的发生时，谁都不能避免产生对未知的恐慌。
同理，我也是如此。但我更期待，真正意义上使用完全体的崩玉，又会是如何呢？
下一秒，无数树枝即将临身，每根树枝的头部都是一根根布满极强灵压的虚闪，整个空间都在疯狂地被缩小，那灰边的白色光芒极其刺眼，如果从外面来个剖视图的话，倒像是白色光芒的空间被那苍白色的树枝压迫了空间一样。
没等我在如此强大力量的威慑下胡思乱想完，抓着崩玉的左手突然被黑色外皮快速包裹，就好像蜘蛛侠身上的毒液一般，看起来很是惊悚。很快，黑色外皮渐渐消失，仔细看去，原来是变作无数条黑色小触手刺入了我的肌肤内。
这就好像是一种寄生物种，或者蚂蟥一般的恶心生物了。
然而，它并没有给我任何疼痛，反而在吸收大部分灵压后，一道白光从崩玉上瞬间亮起，这道光芒并不刺眼，紧跟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回到了我的体内。
那一刻，我似乎达到了以前不敢想像的程度，就好像眼前如此危险的境遇，一旦被这些树枝木刺抓到，哪怕是我，都会必死无疑的境遇，也变得……
此时，我顺从心中的本能，挥动了右手上的镜花水月，一眨眼，一道白色刀光亮起。之后，从外面看的话，我已经彻底被无数恐怖的木刺淹没了。以我为中心形成的巨大木制球体。
似乎一直都在观察着这里，迪亚德斯的声音再度响起：“终究只是下等的存在，老朽那会儿，可都是恐怖得吓人的……”
声音刚刚到这，原本聚拢的树枝组合而成的牢笼突然变大了一点，可这却是伴随着碎裂的声音发生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准确的说，牢笼是被什么东西撑大的。
紧跟着一道道白色的光线透过牢笼射向外面，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越来越多。
“轰！！！”
终于，牢笼从内部炸开，伴随着四溅的残破树枝，一道相对于这些树枝来说，极其渺小却又透着伟岸的身影出现了。
没等迪亚德斯惊愕出声，我瞬间冲到巨树面前，然后无视眼前的巨树，将镜花水月一刀刺入巨树前的土地中，紧跟着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
还未落地，且数量众多的石质树枝们坠地，又是一大堆不规则的碎石溅起，甚至将一些下坠的树枝再度砸起，更多的树枝则是被碎石砸得粉碎。显然，相对于那些来自大地的石头来说，树枝形状的怪异石头实在是太过松脆了。
而离地约二十米距离处，一个空旷，且存在时间极其长远的地下空间，来了一位陌生人。可惜的是，如果下层虚圈要是有太阳的话，这个阴暗、不见天日的世界或许会迎来阳光。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会说，这真是太可惜了。
也正因为这里太过长久未见过阳光，倒是让我这个陌生来客有些不适应，所幸，我早已经不是人类，不会被肉体所限制，只是极短的功夫，我就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了。
下一秒，我愣了一下。
因为眼前的事物实在是太过……额……反差很大。
在这个还算空旷的空间里，入眼的就是一个老人，一个和人类完全一样，只是全身好像都长满了苍白色的胡须，这些胡须就好像根须一般往四周蔓延，这倒是没什么离奇的。重点在于……
地上那棵巨树已经算是蛮大的了，然而身为本体，那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迪亚德斯居然是一个只有一分米高度的微型人类。
长毛小人族？
原谅我。
我此时的心情真的很忐忑。
不过，既然见面了，不说点什么的话，倒是显得我这位死神队长没有礼貌了。当下，我直接低了低头，然后握着崩玉的左手护在右胸口，很绅士地说道：“第一次见面，我的名字是蓝染惣右介，任职死神护廷十三番队五番队队长，请多多指教。”
“小鬼……”没有任何声息的微型老人睁开了眼睛，原本宛如死域的空间似乎也微微明亮了起来，紧跟着老人心脏部位开始微微震动，紧跟着就好像是马达极大的发动机一般，渐渐开始疯狂地跳动，整个空间都是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看起来很是诡异。
这让我不由地想到了一句话：人小鬼大、人老心不老。
虽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但脑子里还是蹦了出来，也算有趣。
随着心脏的频率越发巨大，一股灵压渐渐腾起，并逐渐越发恐怖起来。如果可以看到地上的话，便能看到，之前无数插在地面的树枝渐渐收缩，往‘天空’而去，而靠近巨树的树枝干脆缩回巨树之中。不久，除却巨树面前被我毁掉的树枝碎石外，一切都恢复了。
当然……被树枝刺穿击出的陷坑自然是不会恢复的。也许，以后那些陷坑还会被新晋虚们当成自然存在的呢！
此时，这疑是迪亚德斯的微型老人在沉吟一声后，继续说道：“没想到死神中也有你这般强悍的小鬼，看来山本重国倒是培养出不得了的存在了呢！”
山本重国？
虽然有些疑惑，但心思流转间，倒是对上了号，想必这应该是总队长原本的名字吧？
没等我细想，这老人又开口道：“怪异，你一个死神来虚圈，莫不是和奥斯顿打了一场？难不成还将奥斯顿那个小鬼斩杀了？”
说着老人自言自语般嘀咕道：“这种不下于老朽这个层次的存在，再配上之前莫名躲避了老朽的攻击，那应该是瞬步又不是瞬步的能力，想必奥斯顿那个小鬼头拥有那种特殊的能力也只能饮恨……”
老人还未说完，我见他并未有动手的意向，自然将镜花水月收入鞘中，然后打断了他的话语：“实在抱歉，虽然在下是在真央灵术院入学，但并未得到过总队长半分调教，不是所有人都像更木队长那般运气的。况且，奥斯顿并没有和我战斗，只是我们合作了而已。”
运气？不，应该是必然吧？
稍微一想都能知道，没有门路，哪怕再强的实力，也会泯然于众，更何况更木所在的位置，只要是个有身份的人，都不会去。哪怕在东区末尾的区域，死神的地位都是极高极高的。
听我说完，迪亚德斯挑了挑眉，张开的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快老人家明显红着脸激烈地说道：“怎么可能？死神来虚圈不是只会产生战斗吗？奥斯顿那个混蛋，就算再顽劣，也不会……不不，你刚刚居然打断了老朽的话语……不不，你这种实力居然没被山本重国教导过，这更不可能了，没有谁，哪怕是虚，也需要强者的带领，不然只会死在那种缺陷般的本能下……”
可以看得出，这个老家伙每次说话都没有正眼看我，显然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了。人越老，身上的腐朽也就越多吗？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对比眼前的怪物，我似乎也发觉到自身的不同。
几百年过去了，我和以前相比，是否也衰老了呢？
想到这，我情不自禁地抚摸了自己的脸，就肤质来说，倒是还算光滑，但我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很老了。看来……岁月还是在我的身上留下刀痕了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老侏儒到底是多久没和人说话了，居然动不动就沉浸在自我世界，而且明明很简单的答案，他却完全转不过弯，也不知道这时候偷袭他的话，会不会成功呢？
虽然，我拥有崩玉，灵压已经达到我完全无法想象的程度，但面对眼前的老怪物，我还是在略微思考后，放弃了将其斩杀的打算。
干脆，就按照原计划那般，寻求与他合作吧！虽然我尽可能地高估了迪亚德斯的实力，但依然超乎我想象之外。但，按照奥斯顿的说法，这个老顽固对变强还是很渴望的。
有欲望，才有无限的可能。这不仅仅是对自我，还是对他人的威逼利诱。
反正，中了镜花水月的他，也不至于让我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见老顽固依然没有醒转过来，四周那些连接地上的根须都在毫无规律的乱颤，我的嘴角渐渐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