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前朝旧事何可鉴
“唉~~”有大臣重重地叹息一声,然后大家一同看他。因为正好在这个时候歌舞转换,有停顿,其他近处的官员都在听朱元璋和朱宜长说话。“牛卿有话说?”朱元璋看过去,叹气的是礼部尚书牛谅。他感觉现在当官越来越难,得会多少东西才能在陛下面前进行问答?陛下不问治国之策什么的,问得都是具体的事情,没在下面呆过的官员,如何懂得?感觉得从里长开始干,然后进到县城当主簿、县丞或典史,接着是知县。知县再往州府升,最好是先在府里当个通判,然后去州里当知州,再回府里当同知,升知府。如此能够进到朝堂了,干个郎中,转御史,再转回来当侍郎,接着尚书。若不这样干,陛下问的话根本答不上来。必须拥有丰富的地方行政经验,否则一问三不知,那不完了嘛!这般想的人似乎有了默契,同时看向朱元璋和朱宜长,额头上见汗。他们想到了科举考试被罢黜又留在图书馆的五百二十五个考生,考生们分散到村子里管百货商店。在管商店的时候得负责教导村民做事情,包括识字、算术。等下一批人出来接替他们,他们是不是就进县里了?陛下这盘棋下的…………歌舞又起,明月愈高。小家伙朱雄英终于是熬不住生理极限,吃着吃着就闭上眼睛,最后嘴里嚼着东西被朱闻天抱起来。喂给他一口清水,他本能性地喝着把螃蟹肉咽下去,居然打起了小呼噜。马皇后过来接孙子,送到太子妃那里,所有的小孩子们被要求回去睡觉。“铃儿,还有烤串和炸串么?”朱元璋见小孩子们离开,心放下,对着小丫头问。“有的陛下,给弟弟妹妹们准备的,他们没吃那么多,就喜欢喝各种果汁,用水的代谢来让自己精神起来。估计明天早上要晾很多床被褥了,不过对他们来说很好,换个环境,有的上火了。多补充维生素和水,再尿个床,属于医治了,明天他们醒了给他们喝蔬菜粥。”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取来东西,包括孩子们着急睡觉没吃的串儿,热一热给大人吃。朱闻天负责一个小烤架和一口油锅,做好了端给那么几个重要的人物,他自己也吃。刚才始终照顾皇孙朱雄英,他制作的各种螃蟹的拼图与模型,俱是为了吸引住小家伙,让小家伙别闹。小宝宝可不是有吃的就行,他们有需求,被自己认可的人关注的需求。自己吃饭,吃几口,以前有人夸赞,那么现在夸赞的人呢?他们会找最亲近的人,表演怎么吃东西,等着互动,快说我好。许多大人在这个时候会敷衍,忍着不高兴,配合说两句,又转头忙自己的。如果大人总是不与孩子互动,甚至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孩子会慢慢减少与大人的交流。是普遍存在的现象,很正常,许多人就是这样长大的,饭都吃不饱呢!哪有资格谈悲情?朱闻天不可能让朱雄英去找其他人,他得管住了。于是他一直在和小家伙作游戏,小家伙根本没时间想着找娘亲、父亲等人来获得认可。就这样忽悠着把小家伙给熬睡着了,其他人都不晓得那个憨憨费了多少精力。只有总陪着皇孙的宫女太监会感到诧异,今天的皇孙怎么如此老实?……“今年的中秋节有意义,不仅仅是咱家里的人回来一起过,想是许多地方的百姓也在一同赏月。”朱元璋吃上憨憨给炸的小肉串,喝一大口酒,打个酒嗝后又感慨起来。负责炸串的朱闻天明白,人一旦没有压力,就喜欢感怀,然后沉迷于此,不勤奋办公,最后给亡国留下了口子。纵观历史,绝大多数的开国皇帝都是前期勤政,后来沉迷于盛世,做出一件件错事。即从建国开始就留下了亡国的弊端,但少部分后面的人可以顶上来,比如朱棣。不过朱闻天觉得朱元璋实在是点子不好,打江山的人不愿意接纳前朝的臣子。哪怕朱元璋让危素专门写元朝是怎么灭亡的,最后也不得不把危素赶走。他想总结经验,想要获得那种出类拔萃的建国能臣,可惜从龙之臣容不下前朝遗官。唐朝的时候其实也一样,李渊打下了江山,又不行了,玄武门与武氏是个诅咒。朱闻天也挺纳闷的,好像所有的皇帝都是如此。他具备一些相同的特征的某一个特征,或者几个特征。比如:草根出身的特征、加入教派或者说党派的特征、算计自己人的特征、指挥战斗厉害的特征、娶风尘女子的特征、焚书坑儒的特征、想办法杀功臣兄弟的特征、前期英明却晚年昏聩的特征、把自己变成信仰存在的特征……那么朱元璋历史上杀‘兄弟’的事情,朱闻天觉得可以避免。这些武将其实都能够放到各个州府进行政治行为的存在,他们可能不清楚如何给猪接生,却懂得怎样用人。跟随开国皇帝的武将没有一个是白给的,不过皇帝的心思就不一样了。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是因为赵匡胤不想杀人,他原来就是个‘贵族’。朱元璋不是,所以他在经历了儿子死后的时候,开始大开杀戒,其实没死之前也杀,不过没那么凶。如此一来,当皇帝的儿子死了,然后杀跟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不就很正常了嘛!谁规定明朝能杀,别的朝代不可以杀?“憨憨!还有肥蚬子没,给炒一个。”在朱闻天进行历史类比和思考的时候,朱元璋又喊一嗓子。“有呢!嘿嘿嘿嘿!”朱闻天回应一声,等着小伙伴把海边送来的野生大黄蚬子送来时,扫一眼今天一起喝酒的人。被他目光扫过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刹那有一丝心慌。而少不部分人偏偏气愤,因为朱闻天扫视的时候有停顿,看对方的眼睛。自然就有没停顿,也不去看对方眼睛的存在,比如胡惟庸。他同样莫名地不舒服,说不上来个感觉,被傻子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