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真相已近】
从盘家园古玩市场出来之后，靛青就带着缪予直奔六运小区了。
六运小区估计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那天和那头神秘的灾兽对拼之后，靛青一直都对于那个地方还抱有疑惑。
她觉得，很多事情，也许在那里面仔细思考一番的话，事情应该会清晰。
空白已经约好在那里等着他们两人了。
不同于比较没有存在感或者比较古早的靛青，空白作为魔法少女来说还是比较活跃的那一批的。
这种活跃……
对比起来的话，应该是粉丝应援团体的数量以及热情程度吧。
当靛青带着缪予赶到六运小区门口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聚起人群来了，小区四通八达的街道甚至还有有序排列的队伍。
周边还有带着专属标识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
“这又是什么情况…”
“比较复杂，你可以当成出名的代价。”
不用说，靛青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觉得这批和自己共事的同事不太靠谱来着。
拉着小家伙来到了里面，靛青终于见到了万恶的始作俑者。
那个一身雪白花嫁连衣裙，金发翠眼，背着一把等人高的精灵圣剑，正在人群尽头亮闪闪地散发着阳角气息的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空白
此时此刻，在温和地和诸位粉丝热情洋溢地挥手致意。
非常失礼地挤过一簇簇拥挤的人群。
来到了空白面前的靛青就这样抱着手，耷拉下眼帘，沉默地看着对方。
盯……
然后还没等对上眼，再一次，又被狂热的粉丝群体挤了出去。
怨怨怨……
缪予看着自家靛青身上好似窜出实质般怨气，有点试探性地戳了戳。
“怎么了…？”
“没什么。”
“那个，是空白吧，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她来着，感觉真人比电视上要阳光漂亮些呢。”
“很麻烦对吧？”
“嗯，你嫉妒了？”
小脸一侧，靛青更加无语了。
“谁会嫉妒那个，每天吃六顿，爱打瞌睡，记性很差，生活自律能力一塌糊涂的迷糊包啊！”
敲了敲太阳穴。
展开魔装视角的靛青疯狂地给迷糊包弹信息打电话。
！大笨蛋，别傻站在这里了
这么多人怎么开展工作啊！
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啊！
醒醒——
对上眼神，人群间，大榕树台下，空白柔和的眼神看向靛青。
然后…
轻轻地招了招手。
好似问好。
呃啊！你这家伙，是什么笨蛋款的偶像嘛——
闪耀！青色光辉！魔装延伸，靛青换上了魔法少女的标准装饰。
牵着缪予，然后直接飞过去，带着还在仿佛粉丝见面会状态的空白飞向了六运小区的顶楼。
“非常抱歉，粉丝见面会下一次再说吧，先借你们家小偶像用一下！”
抛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这场荒唐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不过嘛…
可能也倒不一定。
待几人走后，人群里面好似又有讨论声。
“那个人是谁？也是魔法少女吗。”
“好像是吧，没有怎么见到过的样子，我记得应该是叫，青松？还是什么，靛青？”
“难道她和空白有什么过节么…？”
“怎么可能，魔法少女之间肯定是相亲相爱的啦，说不定是看空白太尴尬了，所以挺身而出的好姐妹呢？”
……好吧。
暂且不论日后可能出现的《靛青X空白︳魔法少女的禁断友谊》单行本周边的出现。
到了天台上的少女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空白出勤的时候，还是要记住维持常态来伪装自己。”
“诶…为什么？”
“因为，因为……”
靛青被呛得有点迷糊，下半句话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因为可能她觉得你太闪亮亮了，而她自己是阴暗无趣的大道理小屁孩，她会受伤。”
嘴刁的缪予撩拨着自己茶色的短发，有点坏心眼地说道。
“居然是这样吗，我向你道歉，靛青，以后我会好好听你说话的。”
丝毫没有察觉话语藏着的意味，空白在听话地解除衣装，恢复了常服之后还热情的和缪予做了自我介绍。
“是没有见过的孩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空白哦。”
…
缪予也被呛着了。
这可能是人们常说的天然克腹黑吧。
“你好……我叫缪予。”
先抛开那些不谈。
靛青摇了摇头，把多余的情绪甩出去。
“我去了一趟盘家园小红帽的据点，从那边的信息得知，这次很可能会是一起超能力者操控灾兽的特级事件。”
“意思就是说，很可能，这一次会不只有要对抗灾兽的环节，还有要对抗超能力者的环节。”
“而目前来说的话，晋川市最大的疑点就是失踪案的在几日间频频发生了数十起。”
正经工作的空白也点了点头，坐在了天台边上的台阶上，认真地听着靛青传递的消息。
“确实是，在过来这里之前，我在晋川二中也搜查了一圈，整个学校莫名失踪了快几十人。”
靛青错愕地顿了顿。
紧接着才跟进问道。
“几十人……？”
“是啊，现在二中已经停课了，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噢…忙了一上午，也没有看手机，靛青才想起来刚刚确实学校的工作群里面好像群体通知了些什么。
看来应该就是停课通知了。
所以说，其实失踪的人，集体都是集中在学校里面，并且，其他地方也不过是极个别的个例嘛？
比如说，同样现在还没半点音讯的老陈？
想到这里。
靛青拿出手机，给Red-9发了一条消息。
——失踪的那个新人小红帽他是不是在晋川二中念书？
稍等后传递回来的答复是，肯定的。
那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靛青皱着眉头开口。
“我想错了前面，我以为失踪其实关联不大，也没有办法给我们缩小搜查内容。”
“所以你的意思是……？”
空白坐在台阶上，环抱住自己的膝盖，认真地听着。
“……最直接的那个犯人，一定就在二中那里。”
“但是现在学校放假了。”
“情况就变了，那个人很可能会扩散范围，我们更难去寻找这份痕迹。”
“所以…我们得让学校从停课状态下恢复，怎么样都好，让樱校长和二中的校长去谈，不能让这一次的危害扩大。”
一直揣着兜，无聊的在看着外面景色的缪予这个时候开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们两要约在这里碰面来着。”
靛青啊了一声。
嗯……
“其实，空白已经把我想要委托她做的事情做完了。”
“操控灾兽的人很蠢，其实也不太能这样说，她应该不太理解超能力者的社会结构，还是一个刚觉醒的超能力者。”
“去操控灾兽是一个很蠢的行为，这一举止，就意味着和魔法少女学院直接敌对，而目前的超能力者组织，还没有这样蠢的家伙。”
缪予挑眉，有点疑惑。
“所以，你想要通过最为大众广知的空白，来威吓那个家伙，让她看见，你们的势力，从而不敢轻举妄动吗？”
靛青点头。
“大概如此。”
空白也点头。
“原来是这样，嗯，哪样来着，总之是没有事情了吧？”
好吧，看起来某人还是没有听懂就是了。
“嗯，先和学院那边联系一下吧，不过在这之前，空白你先展开感知，你的感知精密程度比我要好，你看看，这里有没有灾兽击退后留下的回响。”
“好哦。”
取出圣剑，简单的感知并不需要展开魔装便可以进行。
过了一会儿，空白摇了摇头。
“不行，这里并没有回响，一点儿都没有。”
这份回答也可能早有所料了。
靛青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其实也后面暗暗怀疑自己并没有把那头影子灾兽完全的剿灭。
不过，在那份超功率的魔炮歼灭还能活下来，也确实挺不一般的。
这种能力的灾兽，绝对不是一般的货色。
“这样吗……”
“靛青疏忽了吗？”
“没有，是那只灾兽太难缠了。”
“下一次要注意哦。”
嘶，天然呆真的很呛人。
靛青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好吧，总之，现在的情况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我们回去咖啡厅吧，先等我把这孩子送回去。”
她看向缪予，而后者还在靠着白墙，插着兜平淡的看着远处的天色的淡然感变成了一种抗拒。
“我不想回去。”
缪予撇了撇嘴。
“说回来了，至少我要回去的话，也该让缪斯那家伙自己过来接我吧，而不是麻烦别人这一个转告那一个转告的。”
“真烦人。”
虽然语气并没有显示出什么，但是很明显的是，少女又开始闹脾气了。
很像是之前自己和缪予相处的样子。
靛青心里面想。
可她又最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
“等我把你送回去，我就打电话让他来去看你，可以吗。”
靛青的眼神里面带上了一份诚恳。
而缪予无动于衷。
“他需要别人来提醒，他才会还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家人吗？”
“说真的我也受够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还要装作时时刻刻为我着想的样子，自己又过得一团糟，我最讨厌他这样的人了。”
空白沉默了一下，她不太能看懂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太能理解现在发生的事情。
靛青心里面也不好受。
她该说什么？
现在就揭晓身份吗？
“我能理解他，他是在乎你的，你不要这样多想，我们回去，可以吗？”
仿佛被戳中了痛点，少女的语气终于有了点起伏。
“你理解他，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能说自己理解他？”
“自己的妹妹不见了，就这样让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外人来找么，自己甚至也没有过问。”
“就是这样，我都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是缪斯却这样相信你，你的说法也……”
缪予一说长的话语，她就有点支支吾吾，所以她一般从来开口不过是几句话，可是现在不同，她恨不得把自己心底里面藏着的事情都拿出来，丢到对面的身上。
……能怎么办。
直接开口坦言，自己其实就是缪斯么？
因为我是我自己，所以我肯定能够了解自己？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感觉如果就在这里，这一刻揭开这个谜底，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将再也不会恢复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让你感到有这么大的压力。”
靛青尴尬在边上，想继续安抚，却又越说越错。
“所以我真的很讨厌这种能力，我现在还觉得你说的没问题，你甚至都相信你自己说的话，你甚至不会来骗我。”
“……这样一点也不好。”
缪予深吸一口，她又不蠢，通过这份能够看穿真假的能力，其实她对很多事情都很敏感。
那份淡漠是一种对于她自己来说的保护色。
就像是今天在医院里面。
她真的想不明白吗。
其实不尽然，她知道是非对错，但是她不喜欢，她不接受。
可是她总不可能骗自己接受，她甚至没有这份能力。
就像是现在一样，她其实也感觉自己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瞒，和说假话，是两种概念。
她对于这些一直知道的很清晰。
空白看着两人，手也有点无处安放，还是按耐不住，上前劝了劝。
“好啦…大家有事情就慢慢说。”
她上前牵着缪予的手。
魔力的性质给空白赋予了一种积极的感染力。
缪予也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只有靛青，还在一言不发的看着不知何处，半张的小嘴仿佛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又是枉然。
“是我对不起你。”
最后化为了这样的一句叹气。
这些信息，真实无误的在缪予的心里面延伸。
她理解这些可能都是真的。
那么，延伸而来的真相是什么呢？
其实，自己的哥哥缪斯，已经在过去那场变故里面去世了，现在的这个哥哥，是魔法少女靛青给自己编造的一个谎言吧？
虽然没有直接开口问。
但是这短短半日里面，相处的熟悉的感觉，和微妙的相似处，都在缪予心底留下一枚枚怀疑的种子。
剩下的，就是不敢，也不该问出的事情了。
缪予决定，将这个秘密保留在自己的心里。
起码不能辜负了靛青的这份心意。
“我知道了，呼……”
“我等你之后自己亲口和我说，总之，我们回去吧，是我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