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桃符痛失珍藏

“扬波君、苍孚君、崔明君、古冶君、全嚣君,尔等不坐守山庙,护持生灵,擅离职守跑到锁霞山来干什么?”张玄素朝五位偏神责问道。

五位偏神面面相觑,但经过方才张玄素斩洪山君那一幕后,他们再也没有丝毫轻视张玄素的心思,当即纷纷走上前来朝张玄素稽首请罪:“小神等知罪,请神官大人责罚。”

“自是要责罚的,你们身为偏神,无事擅离坛庙,各罚功德三千。”张玄素说道。

五位偏神顿时愣住,他们以为张玄素最多就是训斥一番,没想到开口就要罚三千功德!

五人心中一痛,三千功德,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功德可不是那么好得的,他们一年也才最多修得10数功德。

“怎么?莫非你等只是口上认罪,心中不服?”张玄素淡声说道,手中的青罡剑已经举了起来。

看到张玄素举起青罡剑,五人脸色大变,急忙拜道:“不敢不敢,小神等愿意认罚。”

说罢,五人立于原地静心守神,朝张玄素道:“神官大人请责罚。”

张玄素点点头,然后祭出神官印,分别将五人的功德化成三千功德钱出来,并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看着一万五千枚功德钱进入储物袋,张玄素这才点了点头,然后朝五人说道:“你们可以走了,今后切记无事不得擅离坛庙,否则定不轻饶。”

五位偏神强忍心痛,躬身拜道:“是,谨遵神官大人法旨。”

张玄素袖袍一挥道:“去吧。”

“小神告辞。”五位偏神躬身一拜,然后转身化作五道神光飞出了锁霞山。

五位偏神一走,张玄素目光看向了远处早已吓得跪在地上的一众鬼兵,以及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邓秋儿母子。

那些洪山君手下的鬼兵看到张玄素目光,立刻跪在地上磕头纳拜求饶。

而邓秋儿母子则满脸畏惧、惊恐地看着张玄素,张玄素揉了揉眉头,然后对邓秋儿母子以及那些鬼兵说道:“你们走吧。”

“神官大人饶命,饶命...啊?”鬼兵们还在求饶,可许久后才反应过来,然后纷纷磕头谢恩。

邓秋儿母子也没想到张玄素会放她们离去,于是母子二人也带伤朝张玄素叩拜三次,最后在一众鬼兵的拥簇下转身消失在一片白雾之中。

那些鬼兵自不必说,定是洪山君收罗的孤魂野鬼,将其点化为鬼兵以供自己驱使。

而邓秋儿身上有些妖气,那粉衣女子也就是邓秋儿娘亲身上的妖气则更重,其必然是一只妖精并嫁给了洪山君。

不过张玄素并不会因为她是妖精就难为她,妖精也是众生的一份子,同样属于天官所需要庇护的‘生灵’,只要她没有逞凶作恶,便有自由生存的权利。

最后,现场只剩下了李烟琉和画弦心这对师徒,张玄素看着李烟琉道:“李师姐,你的弟子我救出来了,你带她回去吧。”

说完,张玄素收剑入鞘,转身便下山去了。

李烟琉愣愣地看着张玄素下山去的背影,连画弦心来到她身边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师父。”画弦心叫道。

李烟琉回过神来,仔细在画弦心身上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你没受伤吧?”

“没。”画弦心说道:“那洪山君奈何不得我,只能用神力将我困在这山坳中,还让他的夫人和儿子过来报仇,可惜她们太弱了,我只要一出手她们就一败涂地了。”

“那她们身上的伤都是你造成的?”李烟琉问道。

画弦心点头道:“是的,师父。”

“做得好。”李烟琉当即夸奖画弦心道:“你师祖说过,武当弟子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等我回去将此事报知你师祖,你就等着受你师祖的奖赏吧。”

画弦心道:“师父,其实我更应该去谢一下张师叔,若不是他救我,我是绝对不可能从洪山君的神力封锁下脱困而出的。”

李烟琉道:“谢他干什么?伱难道没看到他刚才罚了那五个偏神一万五千枚功德钱?”李烟琉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

画弦心说道:“作为师侄,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感谢一下师叔的救护之恩吧?师父。”

李烟琉无奈地看了画弦心一眼,然后摆手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走了,我们回山。”

说罢,李烟琉和画弦心二人分别御风而起,先去山下接了蓝清灵,然后直往武当山飞了回去。

...

却说张玄素回到南岩宫时已经是下午了,一进宫门就看到桃符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扎小人,张玄素走上前去,桃符立刻发觉了张玄素的到来,赶紧起身将手里的小人藏到了身后。

“你在诅咒谁?”张玄素一把按住桃符的小脑袋,从他背后把小人夺过来问道。

虽然桃符只是一个童子,但他可是跟随在已故的前任武当神官持严上人几十年,耳濡目染之下,神官的本事学的一点也不比张玄素少。

桃符嘟着嘴巴答道:“刘昌龄。”

“刘师兄?他不是太和峰宝材殿的执事吗?怎么得罪你了?”张玄素问道。

桃符伸手从怀里取出张玄素给他的材料清单,说道:“老爷你不是让我去太和峰领取制作法器的宝材吗?我今天上午过去,他说叫我中午再过去,于是我回来等到中午再过去,结果他又让我下午再过去,于是我又回来等到下午再过去,结果我下午过去之后他说今天宝材全都被各宫观领光了,让我过几天再去!老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怀疑是他觉得你道行低好欺负,所以故意不给我们宝材。”

“是这样吗?”张玄素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声,然后低头看着手中小纸人问道:“你在扎他的哪里?”

桃符说道:“腰!”

张玄素又问道:“你诅咒的媒引是哪来的?”

桃符道:“凡武当弟子在每年真武大帝诞辰之时都要来南岩宫参加祭典大会,并且每人都要敬香,这些清香上面可是有武当每个弟子的指印的...”

“你全都有收集?”张玄素问道。

桃符得意地道:“嗯,都在我床底下那个箱子里放着呢,几千支!”

张玄素闻言低头朝手中纸人看去,果然上面嵌着一支残香。

“你把清单给我。”张玄素说道。

桃符当即把材料清单递给了张玄素,张玄素收好清单之后,又将那小纸人放进了自己袖中,道:“这小纸人我没收了,还有你那箱子里的几千支留有武当弟子手印的残香全部拿出来,倒进香炉里面烧掉。”

听到这话,本来还一脸得意的桃符顿时一愣,随后瘪着嘴道:“不。”

“烧掉。”张玄素又强调了一次。

但桃符昂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倔强地道:“我不!”

“听话。”张玄素伸手捏了捏桃符那婴儿肥肉嘟嘟的脸蛋说道:“诅咒之术易入歧途,且多反噬,况且那是收集了所有武当弟子指印媒介的残香,如果落到别有用心的歹人或妖魔手中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届时我武当所有弟子都将为人所害。我现在去一趟太和峰宝材殿,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把那些残香全部烧掉了,否则就由我就来烧吧。”

说完,张玄素又笑着在桃符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然后转身又走出了南岩宫,朝太和峰方向行去。

桃符站在宫门口,看着张玄素离去的背影,大眼睛里面眼泪花花,瘪着嘴巴一言不发,许久之后鼻子抽了两下,带着哭腔挤出了三个字:“我就不...”

但在说完这三個字后,他又在宫门处站立了许久,最后还是转过身去走进自己屋中,从木榻底下拉出一个箱子,他打开木箱,依依不舍地用手拨了拨那些残香,然后他重新盖上木箱并抱起,转身离开屋子一直来到了南岩宫宫院中间的那个大香炉前。

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香炉边落下,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这一天,南岩宫香炉中的火烧的很旺。

...

眨眼间已是明月当空,月色下的武当山更显浩渺清净,太和峰宝材殿,武当二代弟子,执事刘昌龄感到自己的腰很疼。

“奇怪,我已经是炼虚合道四重天道行,且不说法力如何,单论寿数都有800年,怎么还会莫名其妙的腰疼?我也没受过伤啊。”刘昌龄一手按着腰侧,一边运转法力,神念内视查看自己的腰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可这一圈看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腰并没有明显的伤势,但那剧痛却犹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袭来。

刘昌龄疼的直吸冷气,他起身刚走了几步就疼的弯下腰去,他立刻打消了回居处的想法,当即强忍剧痛走到了宝材殿墙角的一个摇椅上躺了下来。

随着身体在摇椅上躺下,腰上的剧痛似乎缓解了一些,但疼痛依旧存在,始终不曾消散。

“糟了!”刘昌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被人咒了!”

自己的腰骨明明好好的,最近也不曾和人斗法受伤,更没有修炼受伤,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剧痛?这肯定是被人诅咒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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