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报应不爽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人家杜玉铭大意,毕竟在这长安城里,自己虽然比不上那些国公勋贵之后,但仗着王家的势,也算是纨绔圈的一号人物。

想来都只有自己去嚯嚯别人的份,谁敢来找他麻烦。

可他却忘了久恶必有殃的道理。

这不,报应即将来临。

杜玉铭悄然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内一片黢黑,三条人影也跟着鬼鬼祟祟地摸了上来。

从酒肆里跟出来的三人,手里也突然各自多了一样装备,李德奖扯着麻袋,程处亮手执一根木棍儿,这俩兄弟像极了要捅鬼子碉堡的小八路。

杜玉铭一路摇摇晃晃,嘴里含含糊糊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今晚在宴席上,他可没有李德奖这般矜持,逢酒便喝,逢小姐姐便毫不犹豫伸出咸猪手,管他毛齐不齐,爽了再说。

李德奖他们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杜玉铭这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说实话,就连李德奖这个混账纨绔都忍不住想抽他,前世无数的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里,对杜玉铭这种人有一个统称:“鸟人”。

本来对今晚的报复计划还略微觉得有些过了的李德奖,此刻忽然觉得,其实也没那么过分,对于杜玉铭这种鸟人,偶尔让他受点挫折和打击,那还是相当有这个必要的,也许受过这次打击后,杜玉铭会培养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危机意识,更能明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人生哲理。

免费送他一堂人生哲理课,李德奖觉得自己已经很伟大了。

教育杜玉铭,是身为纨绔圈扛把子的李德奖很有必要,为了肃清纨绔圈的败类,他必须要首当其冲。

进了巷子没多久,杜玉铭在墙根处停下了,眼睛随意朝四周一瞥,然后忘我地解开裤子,随着一泡腥黄的液体排出,整个人也为之一哆嗦。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李德奖三人瞧在眼里。

卧槽咧,难不成这家伙跑这来就是为了撒尿?!

这特么还真是骚操作啊,骚的够惊奇!

李德奖朝程处亮使了个眼色,作为多年好兄弟的他瞬间领会。

黑暗中,两条人影猛然加速,飞扑,醉醺醺的杜玉铭还在回味尿意舒缓的快意,根本来不及反应,脑袋就被人从身后被麻袋套住,刚待出声惊呼,脑后一阵劲风,程处亮已狠狠一棒子准确无误地敲在他头上,最后……杜玉铭不负众望,晕过去了。

整个敲闷棍行动为时不超过三秒,眨眼功夫便完成,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之极。

程处亮扔下棒子,狠狠朝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杜玉铭吐了口口水,然后又使劲踹了他几脚,边踹边骂:“姓杜的,叫你敢使阴招坑我兄弟,叫你平日嚣张跋扈,今天非得揍死你不可……”

一顿暴力输出,看得李德奖目瞪口呆。

自己似乎才是整个事件的苦主,可自己一根手指都还没动,程处亮似乎将他该做的事全都做完了

“德奖兄,愚弟这便帮你出口恶气!”说着便抬脚朝杜玉铭的命根子踢去。

李德奖见状大惊,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贤弟啊,这教训一顿,替我出口气就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让人断子绝孙就过分了啊……”

程处亮踹得气喘吁吁,闻言顿醒,面色一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罢了,小爷今日就当是积德了!”

李德奖同情的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杜玉铭一眼,蹲下身,在他身上摸了摸,随后从他怀里将随身的钱袋扯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大概有好几两银子之多,李德奖眼睛放出亮光,发了,又发了!

这可是他顺到的最大一笔钱财了!

满意的将钱袋放入怀里,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幸福的眩晕感。

我真是个发财的小能手!

钱财到手,李德奖对程处亮道:“贤弟,你瞧他这副模样是不是感觉多了点什么?”

程处亮不解道:“多了点什么?”

李德奖点头。

思虑片刻,程处亮仍不解其意。

开口问道:“德奖兄,愚弟实在想不到,他这能多什么?”

李德奖没好气道:“当然是多了衣服啊!傻!”

程处亮闻言,那是醍醐灌顶啊,立马将其麻袋取下,动作麻利地将他衣裤给拔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裤。

从程处亮扒衣的手法来看,李德奖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这手法娴熟,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事啊。

啧啧啧,这小子怕是已然不干净了!

以后自己可得悠着点。

“德奖兄,怎么样?”程处亮得意道。

李德奖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上前从自己怀里掏出几张绢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接着划破杜玉铭的手指,让他在绢纸上盖印画押。

一切完事后,李德奖朝不远处的赵小六打了个手势,赵小六会意,然后马上吹了个响哨。

不一会,从不远处闪现四道人影。

待人影来至跟前,程处亮才发现他们竟是先前离去的李家部曲,此时他们一人手上提着一个木桶。

木桶里散发出阵阵恶臭,这味道似乎就是先前从赵小六身上散发出来的。

程处亮愣了片刻,突然他眼睛猛然一怔,因为他察觉了这木俑里装着何物!

这竟然是粪桶!!!

程处亮一脸震惊地看向李德奖,惊道:“德奖兄,这·····你莫不是·····”

李德奖依旧只是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不言一语,只是微微点头。

程处亮愣神良久,突然兴奋道:“这真是太刺激了!”

本以为程处亮会对这事嗤之以鼻,甚至还觉得李德奖是个大变态。

可从他现有的这副兴奋的表情来看……

变态的朋友,果然也是个变态!

“行了,快动手吧!”李德奖催促道。

四人领命,捂着鼻子,提着木桶悄然上前,在躺尸的杜玉铭前面驻足,然后一股脑将木桶里的粪物齐齐倒下。

没错,这木桶里装的确实是粪便等污秽之物,在雅间用完膳后,李德奖便吩咐赵小六他们去寻找准备。

四桶粪水倒下,一股浓浓的恶臭,也随之四散,当粪水当头淋下时,躺尸在地的杜玉铭赫然惊醒,可当他刚欲睁眼,一旁的程处亮眼疾手快,抄起棒子就是一击。

杜玉铭不待惊呼出声,便又晕了过去。

“二郎君,这小子就扔这不管吗?”程处亮捂着鼻子,嫌弃道。

李德奖笑了,拍了拍程处亮的肩,道:“有劳贤弟和我家部曲一道,将这厮偷偷扔到平康坊最热闹的酒肆门口。”

众人一脸错愕!

········

杜玉铭今晚付出的代价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想象,也无法承受的,怎一个惨字了得!

半个时辰后,平康坊最热闹的酒肆醉清居门口,酒肆内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此时在门外吆喝唤客的小二突然瞥见在自己酒肆的墙角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一个麻袋,并且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小二不明所以,刚准备上前去探察一番,却突然看见那麻袋突然动了一下。

然后便是一个人影趔趄的从麻袋里钻了出来。

众人皆是一惊,那男子浑身赤裸且沾满粪物,引得众人纷纷捂着鼻子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