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长辈登门

人吓人,是真的能吓死人!

李德奖觉得刚才程处亮那猝不及防一身差点让自己往生极乐。

“你咋还在这?”李德奖目光不善地瞪着他。

程处亮一脸无辜:“这不是····怕我回去被我阿爷揍嘛!”

“放心吧,你阿爷不会揍你,如果揍你,我保证会给你订一口上好的棺材!”

而对于带房遗爱赚钱,让他加入肤凝膏的生意肯定是不现实的,不说程处亮不同意,李德奖也不会这么打算,毕竟这里面还牵扯到天家的贡品。

所以带他赚钱是不假,但赚钱的渠道却不是肤凝膏。

至于是什么,李德奖暂时并不打算告诉他。

就在几人闲谈时,仲辛来了,先朝他们三人行了一礼,随后道:“二郎君,府里有客来访!”

李德奖闻言皱眉:“有客找我阿爷便是,跟我说作甚?”

“义兴郡公高士廉,还有…还有……”

仲辛说到一半便不说了,看了眼程处亮和房遗爱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德奖见他说一半不说了,又见仲辛看向程处亮他们,不由道:“不会还有房相和程老将军吧!”

仲辛点了点头。

李德奖还没反应过来,这两货脸色一变,尤其是程处亮,悲怆道:“德奖兄!吾命休矣!救我啊………”

“我阿爷……可是带了兵器?”

仲管家愕然:“兵……兵器?!程老将军为何要带兵器?”

李德奖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个大逼兜扇了他一个趔趄。

“你丫嚎什么嚎,若你阿爷要揍你,你这会怕是早已入土为安了,还能在这蹦跶!”

李德奖懒得再理这二货,抬眼问向仲管家:“仲叔,我阿爷怎说?还有这高大人不是在外为官吗?怎么回长安了?”

仲辛点头回应:“是的,高大人三日前便奉召回了长安,前些日子他们几个晚辈执帖拜访,公爷给回绝了,可如今公爷不太好拒绝,如今已将他们迎入正堂。”

李德奖恍然,前些日子执帖登门拜访的都是如房遗直这般的晚辈,李靖自是很好拒绝,但如今登门拜访的都是与自己地位相等的同僚,不是国公就是郡公,自是不好再予以回绝。

“那找我作甚?”李德奖不解道。

仲辛躬身微笑:“公爷唤您过去。”

李德奖叹了口气,对身后面如死灰的两人道:“一起去吧。”

“德奖兄,咱俩……就……不必了吧。”程处亮满脸苦涩。

“莫逼我请你阿爷过来!”李德奖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院子。

不得不说,在这群混账纨绔面前,家长仍是他们的命门。

李德奖跟着仲管事来到正堂门外,经过通禀,除履入内。

李德奖前脚入内,程处亮和房遗爱便紧跟着也进来了。

虽极度不愿,但……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来了。

正堂内,李靖端坐在主位,身旁分别是房玄龄,高士廉和程咬金。

巧的是高履行也在,正恭敬地站在高士廉身后。

见程处亮和房遗爱也跟了进来,房玄龄和程咬金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变得阴郁深沉。

李德奖乖巧的一一与众长辈行礼问好。

程咬金起身一把搂过李德奖,哈哈笑道:“你小子挺有本事的啊,就凭那一个小小的瓷瓶就弄得长安满城轰动,了不起,了不起啊!”

程咬金这轻轻一搂,对于李德奖来说无异于一巴掌扇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赶忙挣脱:“程伯伯,您别激动别激动………”

“药师啊,你们李家怕是要出个麒麟儿啊!”房玄龄捋须微笑。

李靖瞪了眼李德奖:“不给老夫惹事,就万事大吉了,可不敢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

“非也非也,我这刚回长安,就听说了这肤凝膏,不瞒你说,我夫人也买了不少,这几日经常在我耳边夸赞德奖贤侄。不像我家这孽子……唉!”高士廉叹息一声道。

李德奖寻声看去,只见高士廉一身月白锦袍,腰缠银带,头戴璞巾,面容清秀,一双眼睛深沉老练,给人的感觉颇为精明。

“孽子,还不赶快赔罪!”高士廉低呵道。

身后的高履行,心里挣扎片刻,然后缓缓走出,长揖到地:“昔日高某有不对之处,今日特来赔罪,还请原谅愚弟昔日冒犯。”

李德奖笑容满面,嗯,这道歉态度还算诚恳。

朝高履行抱了抱拳,笑道:“咱俩之前的间隙在那晚便已揭过,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赔罪与否。”

李德奖一句话出口,众位长辈皆是一愣。

流程如此简单的吗?

一句道歉,一句原谅,就这?

尤其是高士廉,虽然他人在外地做官,但长安之事多少也有些了解,尤其是李家这个纨绔子是个怎样的德行,还是略有一番耳闻的。

难道真如传言中的那样,这小子改性了?

高士廉一脸随和地看向李德奖,略有深意地笑问道:“你这就这般轻易地原谅他了?”

李德奖笑着反问道:“不然呢?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值得计较的,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若事事都这般计较,岂不无趣!”

李德奖的这番话,让众人陷入了一阵沉默,片刻后,高士廉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你倒是想的开!”

李德奖讪讪一笑,然后偷偷朝身后的程处亮和房遗爱两人使了个眼色。

程处亮会意,便讪讪上前一步,朝程咬金躬身施礼:“阿爷,小子又惹事了,还请您责罚!”

房遗爱见状,也赶忙上前施礼道:“阿爷,小子···小子知错了,请您责罚!”

房玄龄沉着脸吗,冷声道:“责罚就不必了,老朽还是那句话,先且好好跟着李德奖,若你真出息了老夫自然能原谅你!”

“药师啊,俺老程也正有此意,既然这混小子都已经在你府上了,不如让他跟着德奖贤侄好好学学,这份薄面,想必你不会拒绝吧!”

“二位都这般说了,老夫怎甘落后,若不嫌弃,我这孽子也一同跟着吧!”

李德奖愕然,卧槽咧,这尼玛什么情况!

自家孽子管不住,教不好,凭啥都要往自己这送啊!

这时李德奖只好向李靖投去求助的目光,本以为李靖会拒绝这荒唐的举动,可不曾想,李靖却懒得看他,平静道:“孽····孩子们都大了,既然是孩子们自己的事,不妨就交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这下李德奖更无语了。

“阿爷,小子何德何能,当此重任啊,我还是孩子呢!”李德奖苦涩道。

李靖懒得再搭理他:“尔等先行退下吧!”

得,亲爹都发话了,李德奖哪还敢继续哔哔。

施礼告退,满脸苦涩地正欲退出前堂。

“且慢,容老夫再多问一句!”房玄龄突然开口道。

李德奖脚步一停,转身,恭敬道:“房伯伯,请说!”

“老夫想知道你打算从何处开始教他们?”

李德奖微微一愣,这······

说实在的,这问题他还真没仔细考量过。

思忖半晌,脑子飞速运转,试图从前世的记忆中找寻那一丝丝的参考答案。

良久,两个字缓缓从他嘴里说出。

“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