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真神的污染
被“太阳光环”照射到的船员，身上有一些黑色气息浮现，在空中消散不见。
冰山中将则使用她的秘术，对身体出现变化的非凡者使用，压制他们的变异。
大副恢复些后，被安排联系亚连塔，亚连塔的神圣光环能更好地消除梦境影响。联系完后，他又掏出好几个小玻璃瓶，把里面的药液倒在最后一桶鱼血酒内，让稍微恢复的船员分给其他人喝，这能治疗身体破损的部位。
只有清注意到，靠近船边缘，有一个已接近完全失控的人。
那人全身长满长发，好像一个长毛怪物。清却没有阻止那人向船沿移动，因为他知道对方已经彻底失控，已经回不到普通人了。
现在他还能移动，只是他还留有一点理智。
“噗通”！
一道落水声，引起了冰山中将的注意，她快速环视了船员，发现少的人是老埃贡。
“你们三个下水，把老埃贡拉上来！”
她指着三位已恢复差不多的“水手”，包括成为非凡者不久，把外号从“铁桶”改成更贴切“水桶”的丹尼尔斯，命令他们下海搜寻老埃贡。
就算失控，冰山中将也会尝试用秘术救他。
水下，老埃贡落水处，一条鱼张开嘴，想对着分不清是手还是脚的头发上咬一口。
那些头发好像见到了猎物，纷纷伸长抓向它。
鱼也不反抗，被头发抓住后，融化成了一团血肉，这团血肉又融入头发，顺着头发融入老埃贡身体。
清“看着”老埃贡的灵体和肉身，心中摇了摇头，没救了。
至少现在的他还拿不出同化以外的，能让完全失控的人恢复成原状的方法。
清下达了同化命令。
当三位下水的水手，找到老埃贡时，他已经恢复成人形，三人联手把他拉回了船上。
清正在翻看老埃贡的记忆，这能让他更好的在船员面前表现的没有任何异常。
翻看后，清才知道，这位老人为什么会彻底失控。
他平时只在意酒，是因为喝酒的时候能让他暂时忘记被困山中的生活。
他们那时缺水缺粮，有人饿死后，剩下的人啃起了尸体，喝掉尸体血水，老埃贡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原本对老埃贡来说没什么，他信仰的死神，教义中就有说人死后，生命并未结束，还会以其他方式重生，所以他们认为死去的人在他们体内和他们一起生活。
可是改信黑夜女神后，黑夜教会宣称一切生命都将沉眠，打扰死去的人的安眠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两种教义的冲突，再加上他曾见到同事里斯被撕碎、小伯伦的失控，让他一直备受煎熬。
十年的黑夜教会生活，他已忘记。但是清在解析他灵体记忆后，发现他是被关在黑夜教堂底部，被当作测试人员，测试各种封印物，这导致他身体受封印物影响，比正常非凡者弱很多。
即使他是刺客，体质略有增强，身体也被测试搞得破落不堪。
再加上他身体已不再年轻，这些条件在面对倒吊人投影时一起被触发，让他彻底失控。
老埃贡被船员叫醒，吐出肺内的积水，大口呼吸着。
“水桶”丹尼尔斯问他：“你现在怎么样？你怎么落水了？”
老埃贡摆了摆手：“年龄大、大了，脚下一打滑就、就掉下去了。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
冰山中将见他没事，又去治疗其他人。
有人递给老埃贡一杯鱼血酒，老埃贡反而推开了：“这次的事告诉我，还是少喝酒，保持清醒最重要。”
那人一愣，说这是大副兑的能治疗伤势的酒，老埃贡才接过来喝掉。
此时，一道阳光穿破黑暗，照射到这三艘船只上。
天亮了。
十分钟后，亚连塔来到了黄金梦想号上，他本想问发生什么事了，但见到船上像是被邪神入侵的情况，也知不是问话的时候，连续三发“净化光环”，把整艘船刷了一遍又一遍。
前后一个多小时，黄金梦想号才恢复运转。
还是餐厅，这次只有冰山中将和亚连塔，他们在里面呆了十多分钟。
然后亚连塔就愤怒地回到了自己船上，“如果不是你实力可以！而且有盟约！我真想自己去找沉船！赶紧恢复！游记丢了，你们又受损严重！没准会被康斯坦丁抢到先手！”
冰山中将回到了船长室，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仍是面无表情，但清能感知到她内心的痛苦与自责。
痛苦于信任副手的背叛，自责于自己看人不准，让整艘船的人都受到了伤害。
清觉得她作为一群人的首领，有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不能一直沉浸在这种心境中。尤其是这个世界的心境与失控息息相关，没准哪次心境不好就失控了。
他觉得把冰山中将的注意力挪到其他地方正合适。
清又敲响了船长室门，“咚咚。”
“请进。”
这次见到清进来，冰山中将没再坐在她的专属椅子上，而是起身相迎。
见识到对方在梦境中的表现，她才知道自己模仿的海水巨掌与对方的金色巨掌差距有多大。
冰山中将微微躬身：“无名先生，不好意思。从梦境出来就一直在料理事后，没来得及感谢您。”
“哎，梦境里不是说好了嘛，抵扣我的部分船费。而且你看到的强大只是因为那是梦境，现实里我只是个序列9。”
“不，黄金梦想号因您获救，您不用再支付任何船费。”
“哈哈，还有这好事？嗯，船费等我离船的时候再说吧，我这次来是有些东西想问问你。”
“您说。”
“你知道那个倒吊人是谁吗？”
“知道。”因为清没有坐下，冰山中将也只好站在一旁给清解说，“祂是名为‘真实造物主’的邪神。”
“造物主？”清记得冰山中将曾说过创世神话中的神明，叫“最初造物主”，“祂与‘最初造物主’是同一个人、神吗？”
“不是。最初造物主创造完宇宙后，就已化作宇宙本身和各位真神，那位真实造物主也只是最初造物主的造物之一。”
冰山中将没有停顿，继续道：“祂与七位正神一样，虽然是位邪神，但也是位真神。隐秘组织‘极光会’是祂的信徒。”
她突然说了一句：“他们都是疯子！”
虽然她仍是面无表情，但清能感觉到她的愤怒，于是清配合着问道：“为什么？”
“极光会的途径是‘秘祈人’，序列8叫‘倾听者’，这条途径的真神就是‘真实造物主’。他们能直接听到各种隐秘存在的耳语，这些存在也许本身没有恶意，但是祂们的耳语与知识，本身就是一种污染。污染会影响人的意志和性格，让他们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最后只有疯狂一途。”
清听明白了，就像他之前想到的，真神无孔不入，没准做什么就会受到真神影响。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见到倒吊人投影会导致失控，投影本身就是“污染”。
他好像理解了为什么现在真神不现世，至少这应该是原因之一。
不管哪位真神，现身在普通人面前，就是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