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教堂

“你会召唤我的……”

红之巫女替身虽然被戳成无数镜子碎片，但她的优雅声音仍在屋内回响了一段时间。

黑骑士看着散落在地面的提升镜子碎片，它们逐渐消失无踪。

这些碎片都是以灵性幻化而成，灵性耗尽也就随之消散了。

清则在想，各途径序列越高越难把同化血肉注入到对方体内。

红之巫女的真身一直藏在镜子世界，清虽然有方法把黑骑士弄进那个世界，但那里是对方的主场，能随时通过其他镜子逃走。黑骑士又不是诡法师，只能通过接触方式传递同化血肉，不能直接把同化虫子种到对方灵体内。

如果今天是诡法师在这里，清也许能获得一具半神的魔女。

现在不仅是没抓到红之巫女，苦痛中将的序列5特性也没有了。

女性分身化作一滩血肉，进入了黑骑士的胃袋内。

清没想过把普通分身收回识海，他们一旦出现在先现实世界，体内就会产生灵体，灵体也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还是那个原则，如无必要，清不会把这个世界的东西收到识海内。

只有灵性是转化法力的源头，他必须通过识海转化，至于神性……

识海内，那具没有离开过识海，没有产生灵体的神性分身，一直在吸收其他半神分身传递过来的神性。清感觉到它会有意志诞生，但自从伊纳斯特成为半神，这具第一个半神同化身开始传递神性到现在，那道意志一直没有彻底诞生。

已经快两个月了，那道意志一直呈现模糊状态，而神性转化功法也一直没搞出来，只能暂时保持原状。清倒是不着急，修仙者的功法创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尤其是这种从未接触过的神性转化。

屋内那个化作幽影的黑骑士影子，又回到了地上，化作黑骑士的影子。

一番操作下来，屋内恢复原状，迪迪莉娜对屋内发生的事情毫无感觉。

……

第二天，大师一行人去往本市的黑夜教堂，诡法师倒是没想跟着去，但小兰铃却摇了摇他的耳朵：“咱们再去听一次那个人弹奏的曲子吧。”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碧绿的大眼尽显渴望。

清想了想，让诡法师跟在了埃贡一行人的后面。清想试试这个诡法师身体在黑夜女神的现实“道场”中，会不会被祂攻击。

同化诡法师时，黑夜女神是给了追鹰人帮助的，让诡法师灵体短暂地逃了。但直到清彻底同化追鹰人，黑夜女神却没有进一步降下力量。

清同化诡法师后，黑夜女神也没有与风暴之主似的，降下力量惩罚他，也没有回收“全知瓷偶”这件“1级”封印物。

埃贡对外宣称是黑夜女神信徒，当然也会跟着去做弥撒，他应该安全不会受到攻击，诡法师就不一定了。

助手在前带路，埃贡走在第二位，其他人则走在后面，他们都不是黑夜女神的信徒，这次前来只是为了演奏。

格里什克市算是一个中型城市，没有按照东西南北中分成不同城区，只是分为东西前三部分。

他们租住的酒店就在前部分城市，那里主要是工业区，粮食加工厂居多。黑夜教会和值夜者小队管理西部分城市，风暴教会和代罚者小队管理东部分城市。

他们进入西区，西区中心是一个漂亮的白色广场，广场中心有一栋尖顶教堂。

据说这种样式是仿照黑夜女神教会在鲁恩贝克兰德教区的总部而建，不过还据说贝克兰德那座教堂前的广场一直会有白鸽飞舞，而这里的广场上却没什么白鸽。

这座教堂并不大，与他们居住的那座酒店相当，做多能容纳两百人做弥撒。

教堂整体呈黑色，正立面是高高的、斑驳的钟塔，教堂以钟塔为中间线，对称的分为两面。

助手和埃贡走入到教堂祈祷厅内，只见祈祷厅前方墙壁的上方有几个孔洞，照入纯净的光芒，像璀璨的星辰一样，让幽暗的环境显得柔和与神圣。

这就像黑夜里的行人，陡然抬头，看见了星空，看见了一枚枚璀璨，那是如此的崇高，如此的纯净，如此的神圣。

大厅内有两排座椅，中间是过道，最前方是黑夜女神圣徽。

圣徽左侧是一架近十米高的庞大管风琴，这就是东拜朗唯一的管风琴，也是南大陆最大的一架管风琴——“圣库里管风琴”。右侧有一个小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告解室，只能容一人进入。

他俩来得比较晚，主教已布道一段时间，大厅内已有四五十人，他们有各个人种，鲁恩、因蒂斯、弗萨克、本地人都有。

但无论哪个人种，他们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座椅上，脱掉帽子、放好工具等物品，双手交握，抵在垂下的额头上，闭着眼睛静静倾听主教的布道。

两人对主教点了点头，然后就近坐在无人的座椅上，同样双手交握抵住额头，闭上眼睛倾听主教布道，诡法师则坐在了最后，小瓷偶紧紧握着诡法师的耳朵，好像有些害怕。

助手不知道，大师在他们坐定后也跟着进来，就坐在诡法师身边的空位，他没发现使用幻觉隐身的诡法师和小兰铃。

大师怔怔地看着大厅内的各类人，直到主教看过来，他才学着他人样子，进入祈祷姿势。

主教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堂内响起：

“你们欺压人、亏负人、告状人，你与所欺所亏所告皆为黑夜眷者。”

“你们岂不知、不义的人不能承受黑夜的国。”

“不要自欺，无论是淫乱的、拜偶像的、奸淫的、作娈童的、亲男色的、偷窃的、贪婪的、醉酒的、辱骂的、勒索的、都不能承受黑夜的国。”

“你们中间也有人从前是这样．但如今你们奉黑夜的名、并借着黑夜的灵，已经洗净、救赎自身。”

……

闭上眼睛的黑暗中，只有布道声声声入耳，让做弥撒的信徒短暂地忘记烦恼，获得心灵上的慰藉。

清感受到，那些话语虽然不是用赫密斯语、古弗萨克语等可以撬动自然的语言说出，但主教本身再搭配教堂环境，却是可以让普通人心灵被清洗一番，获得短暂的宁静。

就连一直对人呈现高傲姿态的助手，在这时也表现的非常虔诚。

过了二十多分钟，主教诵念完《夜之启示录》的部分话语，完成了本次布道，结束了弥撒仪式。

主教打开了旁边告解室的门，有倾诉欲望的信徒走了过去，助手起身想去外面把大师等人叫进来，转身才发现大师正坐在最后。

大师一脸平静，对助手摆了摆手，让他不用管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没有其他告解的人后，助手找到了聆听完信徒倾诉的主教，获得了演奏许可，大师才缓步走到管风琴前。

小兰铃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欣喜，她终于能再听一次人类的曲子了，而且是用不同乐器演奏的，听起来一定是不同的感受。

诡法师则静静地看着黑夜圣徽，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