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意料之外的可能

小兰铃因为之前的事情，对苍白女皇一直没有好脸色，但是遇到她专业的地方，她该说还是会说的。

希雅女士收回她的手掌，随意地垂在黑裙侧边。随着她收回手掌，那个显露的模糊人影也随之消散。

诡法师则是在想，正神们无法真身降临，但是却可以用附身的方式神降容器内，这是不是说明祂们其实没那么多限制？黑夜女神这样，其他六位正神是不是也在用着类似的方法，影响着这个世界？

根据高序列可以影响低序列，真神可以借助信徒观察周围这两个现象，清怀疑蒸汽之神与知识和智慧之神一直在借用小兰铃的视野观察着诡法师。

想到这里，诡法师抬起头，看到的漫天的夜幕，那是地下宫殿的天花板封印。

他没感觉到有人偷窥他，记得同化风暴之主给巨兽伊纳斯特降下神罚时、真实造物主将目光转到卡克身上时，他都是可以感觉到的。不排除这蒸汽和知识两位真神有其他方式绕过自己的感知，毕竟每位真神的能力和权柄都不同。

“你在想什么？”这是希雅女士主动询问的，她看到这位诡法师在观察宫殿顶端，那里是封印所在。

诡法师收回目光：“我在想黑夜女神为什么封印你，你知道吗？”

“不知道。”希雅女士的答案在诡法师的意料之内，但是希雅女士接下来的话却在他的意料之外，“我大概能猜测出原因。”

“哦？是什么？”诡法师来了兴趣。

希雅女士却好像又进入了停顿期，足有三秒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诡法师。

第四秒的时候，诡法师说：“看来你的封印物负面影响还没有过去，我过几天再来……”

“条件。”希雅女士突然开口。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清，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诡法师脱口而出：“条件？什么？”

说完他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说回答诡法师的问题是有条件的，但为什么现在提？刚刚停顿的三秒钟是在想提什么条件吗？

小兰铃趴在诡法师耳边，用尽量小的声音说：“她的脑子好像被那件封印物搞坏掉了。”

可这里站着的人，都是半神，她的话三人都听到了。

克里兰判官仍面无表情，但却向诡法师靠近了一点，右手就要抬起抓向小兰铃。

“克里兰判官，你出去。”希雅女士清冷地如此命令。

已经伸出手的克里兰判官一顿，恭敬地对苍白女皇说了声“是”后，飞快地向通道口飞去。

希雅女士再次用那种清冷但动听的声音对诡法师说道：“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我有条件。”

诡法师点了点头：“有几点我不能做：解除你的封印；影响你的臣民；帮你解决你的敌对势力和敌人；与任何半神以上的非凡者交战；帮助你晋升序列1。”

“除了以上五点，你的其他条件我都可以尽量满足。”

希雅女士声调和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她说：“我想了解外界，了解现在的世界。”

诡法师看了看希雅女士，又转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小兰铃，顿时明白了她当时为什么宁可忍受那颗牙的强大负面效果，也要留下小兰铃。

他笑了：“接受你的条件。”

接下来，两人一问一答，把诡法师想要知道的东西都在这次对话中说出了。

“我猜测黑夜女神在阻止我晋升序列1。”

“无法成为序列1，就无法影响人造死神。”

“人造死神是活化的‘死神’的唯一性。”希雅女士没有解释什么是唯一性，她认为这位强大的诡法师是知道的。

“我们教派的分支之一‘人造死神派’计划活化‘死神’唯一性，企图让死神重现世界。我能感觉到，祂还未彻底活化。如果我成为序列1，有可能促进人造死神提前彻底活化。”

“彻底活化的人造死神，可以看作是死神途径序列0‘死神’。”

“有过苍白之灾的教训，没有哪位正神希望死神重现世界。”

希雅女士话语冰冷，但却尽显优雅，她笔直地站在诡法师面前，把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出。

诡法师点了点头，觉得她的推测有道理。

小兰铃在一旁说道：“死神唯一性可能是死神的复活手段，这些天使和真神都是死而不僵，只要非凡特性或唯一性没有被其他人占据，都会有很大概率复活。”

她的这句话没有让诡法师和希雅女士意外，他们知道非凡特性中含有前主人的残留意志，如果现主人意志不坚定，很有可能会让前主人现主人身上复活。

能成为天使和真神，祂们的的精神和意志尤为坚定，祂们用这种方式复活的可能性很大。

这么说来，黑夜女神封印苍白女皇，是为了这个世界着想？

怎么感觉这么假呢！

据清了解，这个世界的非凡者，尤其是到了半神以上的非凡者，人类的感情会逐渐消失，即所谓的神性出现，人性占比减小。

黑夜女神难道是为了平衡人性和神性？

黑夜女神是黑暗途径序列0，死神途径……

清记得这两个是相邻途径，有没有其他可能？

比如黑夜教会有“死神”途径的非凡者，甚至还有死神途径圣者，不排除有死神途径序列2和序列1的信徒。祂有没有可能是想把死神唯一性抓在自己手里，培养一个听命于祂的死神？

但祂为什么没有抢夺苍白女皇手里的封印物死神牙呢？不是要集合这条途径所有序列1非凡特性才能成为序列0吗？

诡法师把他的想法和希雅女士说了，没想到从她口中得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祂可能想尝试晋升双途径真神。”

听到这句话，诡法师下意识地看向小兰铃，小兰铃自己也愣住了。

希雅女士清冷的声音继续在这片地下宫殿响起：“我的祖神——冥皇，祂当初发动‘苍白灾难’的根本原因，是已经疯掉祂，无法阻挡非凡特性间的强大聚合效应。”

“祂联合‘原初魔女’攻击北大陆，实际是攻击黑夜女神和战神，祂想要吞掉‘黑夜’和‘黄昏巨人’的唯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