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为质子

昔尚王一时摸不清太后话中的意思，只好附和着说“太后过誉，这小子也就是在您面前不敢放肆。”

太后笑着，还想说什么，但见文武百官来的差不多了，寿宴也要开始了，只好作罢。昔尚王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众人向太后贺寿献上礼物。有皇上开始。皇上对太后孝敬，送的是十二尊玉佛。每一尊玉佛，虽然只有一尺来高，但用的都是上好的玉石，其中竟然很有黑白暖玉，做工精细，栩栩如生，是由南山静国寺无影大师开过光的。太后大喜，命人放在慈宁宫日日供奉。

接下来是皇后娘娘，娘娘身在宫中自然不可能拿出天下奇宝，送的是一幅亲手所绣的百寿图，令人惊异的是，这幅百寿图用的是双面绣，颜色鲜亮，绣工精细，太后看皇后一眼不停的夸她绣功精湛，

随后众大臣和嫔妃纷纷献上自己的礼物，大臣贵在恢宏，皆是罕见的稀世珍宝，岳丞相送的能是用翡翠玛瑙做成的古松，寓意青松不老，万古长青！

除此之外，有送昔芝仙草的，奇珍异宝的，让人目不暇接深深赞叹！

昔尚王深吸口气，双手捧上一个精致的锦盒“太后，臣献上的，是用黑狐皮毛所做的大氅，沧澜城虽然温暖，但听闻太后体寒，特送此物。”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黑狐生长在北方雪山上的一种极其狡猾的狐，能猎到一只已是不易，更何况做这样一件大氅。

“好，好啊！昔王所送之礼，最和哀家心意。赏！”太后抚摸着那件大氅，狐狸毛柔顺温暖，做工精细，果然不凡。

昔王心中突了一下，不过一件简单的大氅，没想到太后竟然说最合心意，这让作为太后儿子的皇上情何以堪？太后这句话的夸奖，却是把昔王推向了悬崖。抬头看皇上，见他一身明黄的龙袍，手中拿着琉璃酒杯随意的晃着，神思不明。

这时，大皇子紫玄上看了一眼昔恒少，突然道“听闻恒世子精通骑射，曾经与王爷一同狩猎，且猎物丰盛，可就是这几只黑狐？”

是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昔王身边的安静少年。

“哦？昔王，这黑狐当真是小世子打的？”太后也起了兴致，看向自从宴会开始，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少年，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快的让人难以琢磨。

昔尚王无奈起身“回太后，小儿年幼，哪里能有这样的本事？当年在雪山狩猎，小儿一时贪玩失足摔落，无意间撞上几只黑狐，陈才得以捕获，不过是有锦上添花之人，信口胡说罢了，没想到竟然传到京中来了。”

“哦？哀家觉得，空穴不来风，恒世子能被这么多人夸赞，一定有他的奇特之处，昔王并不必太过谦虚了。”想了想又道“往年寿辰看的都是那些歌舞，一点新意都没有，哀家挺喜欢恒少的，不如由他来展示才艺，为哀家助兴，皇帝以为如何？”

听到太后所言，皇上似乎才回过神来，像邻家这边看了一眼“母后，既然想看那边没什么不可以的，想必昔王也不会推辞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自然在没有推辞的道理，昔王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道“既然太后想看，那你编选自己擅长的表演一番吧！”

昔恒少点头，起身到大殿中间，先是向太后行了一礼。随手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箫，便准备吹一曲。不料三皇子也走了下来。

“祖母，刚刚孙儿和恒世子提起骑射，世子说如今在宫里，又是祖母寿辰，怕冲撞了祖母，帮我二人相约以后有机会一定切磋。如今祖母提出，不如就有孙儿和世子一同为祖母助兴如何？”

他是个极其淡雅的人，即便说着挑衅的话，声音也是平淡无波，云淡风轻，淡淡的看向身边的少年。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昔王首先道“太后，这万万不可！三皇子千金之躯，恒儿怎能与他动手？”

不等太后说话，紫圆缺首先道“昔王多虑了，本皇子都不介意，那还有什么问题？还是您觉得，本皇子不如恒世子？”

昔王一噎，自然不敢说不如，只好看向自己儿子，昔恒少也看了过来，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既然生皇子有幸，在下自然不会少了，三皇子的兴致。”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人便商量展示什么吧！”太后浅笑着，是爱的看着场中的两个孩子。

紫圆缺不说话，伸手摸了摸腰带。昔恒少知道，那里看似是一条腰带，实际上却是一屏软剑，显然他是想和自己比剑术。

昔恒少轻轻点头，做出你先请的姿势。紫圆缺依然浅笑着“那本皇子就来讨教一下，恒世子的剑术。”

话音刚落，只听呛的一声，绑在腰间的软剑出鞘，其中灌注内力，软件绷直，进去可硬可软。紫圆缺手执长剑，三尺青锋露着森寒的光芒。

昔恒少静静站立，不慌不忙的从腰间取出玉萧执于手中，丝毫没有一丝气息吐露。但他周了，身上发出绵软气势，很难让人忽视。

董武穴的人不经啧啧称奇，紫子歌平日里淡雅如云，飘忽不定，本应该是柔软的气势，而今吐露的却是霸气无比的锋芒。反倒是平日里胡作非为的恒世子，更是阴柔。这倒是齐了。

紫圆缺手腕一转，身子收的一声窜出，直奔对面的人，这间靓花流转，剑光如密密的细网直奔向昔恒少的面门。那速度可谓是快到极致。

而站在对面的昔恒少依然不动，紧紧的盯着见光，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握着玉萧的手，不紧不慢地挥动，看起来极缓，瞬间打破了来势汹汹的攻势。剑网破一角，她淡紫色的身影快速闪动，如闪电般在紫圆缺周围转圈，手中玉萧不停，舞出行云流水般的剑势。

一时之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场中交战的二人，小小年纪，在武学方面便有如此造诣，假以时日，必然是站在武穴顶端的人物。

场中，昔恒少赞赏的看了紫圆缺一眼，身在宫中锦衣玉食之下，竟还能有如此身手，果然不一般，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不然还真想和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百忙之中向坐下看了一眼，肩负王神色担忧，心下了然，玉萧一转，攻向紫圆缺下盘。紫圆缺一笑，手中长剑一挑，一道星光闪过，昔恒少一惊，躲避不及被打飞出去。

好在只是切磋，双方都留有余地，但他还是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体。低头一看，潜紫色衣袍已经少了一只袖子。

她定下心神，双手握拳，道“三皇子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

紫圆缺不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同样抱拳！“世子，承让了。”说完再不砍他，回自己座位坐下。

“啪啪啪！”高台传来一阵掌声，众人才回过神来“精彩！甚是精彩！皇帝，我天紫江山，将来有这样的人才镇守，又有何愁？赏！”

“母后说的是！”

太后笑的开怀，向殿中的昔恒少摆摆手“恒少，来哀家身边来。”

昔恒少看了父王一眼，抬步上了高抬，在太后身边坐下，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昔王。

宴会还在继续，席间太后体到了小玲小郡主，并且赐了上好的药材，让昔王带回去，并且表示未能见到小郡主很是遗憾！

昔王领旨谢恩，并没有说其他。席间，气氛融洽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但明理的人都知道，这寿宴不会平静，如今能做的也不过只有等而已。

酒过三巡，宴会已接近尾声，太后慈爱的抚摸着昔恒少的头，忽然道“哀家很是喜欢恒少这孩子，想留他在皇宫里住一段时间，不知昔王觉得如何？”

昔尚王一惊，豁然看向上座的太后，见她慈爱的笑着，但笑容不达眼底，心中咯噔一下。看来皇上是想拿恒儿来牵制朝音城了。

见昔恒少面色微白，正看向这里，心中一痛“回太后，小儿顽劣，怕是会给太后添麻烦，臣还是带在身边教导比较好。”

太后看昔恒少一眼“昔王过谦了，这孩子聪明懂事，可比他们几个乖巧多了，有他们陪着，也好有个伴儿不是？再说，宫中有的是好先生，他跟着皇子们一起学习，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可是，太后……”

昔王还想说什么，却被皇上打断。“昔爱卿，太后极少有喜欢的孩子，就连朕的几个儿子都不待见，难得喜欢恒世子，你就应了吧！”

昔尚王见皇上眼睛危险的眯起，看来这件事是早有预谋，怪不得那公公说我儿到哪里都讨喜的话。没想到是这个意思。但事已至此，再没有推脱的余地，只好道“是，给太后和皇上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