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入军府 新生始
慧云师傅摇摇头,对刘寄奴说的治疗眼疾医师并不了解。眼下这么多人在寺庙内外,已经严重影响了寺庙正常的作息时间。这有不好意思和刘寄奴明说,毕竟是自己的人把人家给诓骗上山的。正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刘寄奴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竹筒,里面是当初他去北秦的时候妙音塞给他的,里面的话到现在没明白,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啥意思啊,完全看不懂。
递给妙音看,捂着小嘴的妙音嗤嗤笑不停,拿出来撕细碎。“哎!妙音你撕碎它干什么啊。”刘寄奴赶紧蹲地上找,风一吹,散满地。
“寄奴啊,别费劲找了,这个小竹筒里面的东西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傻小子,别蹲着了,妙音就是想让你能活着回来亲自问来问他。”刘穆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出现了,看着刘寄奴迷茫的脸,非常理智的说着。
支妙音抬头看看刘穆之又瞅瞅傻傻的刘寄奴,侧脸看看慧云师傅和镜玄住持,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哎呀,我的佛光普照还没画完呢,寄奴哥我先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回去了。
慧云看着远去的妙音背影暗自摇摇头,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惋惜。刘穆之和向弥连拉带拽的把刘寄奴算是架出了寺庙,刘寄奴还死皮赖脸的回头大喊:“妙音,你那竹筒里到底是啥意思啊?你不告诉我,我晚上睡不着啊。”檀凭之和和四弟檀隆干脆弯腰下去抱着刘寄奴的两条腿一起抬着走。兄弟们终于有机会好好围着刘寄奴闹一闹了,一百多个兄弟呼号着将刘寄奴抛起抛下,刘寄奴哎呀呀的怪叫着。
“好兄弟们,想我没有!”刘寄奴被抛的高高的喊着。
“想!”下面的兄弟们嗷嗷的叫着。在寺内的护寺私兵站在庙墙上愣愣的看着下面一群发疯的小子们,很是不解,大晚上的不睡觉这么精神呢。
踩着冬日的月光,刘寄奴被兄弟们一路上抬着回到了城内,敲开了一个酒家的门,非常霸气的扔过去一些五铢钱,后来又塞了一些碎银子给掌柜的这才露出了笑脸,把店小二从暖和的被窝里拎出来伺候这些亢奋的小伙子们。
每人都倒满了酒,冲着刘寄奴说:“寄奴哥,今晚上就当是给你接风洗尘了,我们先干了。”咕咚一下,秦武川捧着红泥碗喝了一碗。身旁的兄弟们叫着好。
刘寄奴兴致也上来了,好久没和兄弟们喝酒了,现在放开了喝,酒过几巡之后开始晕了,心底的那份特有的牵挂开始发酵了。刘寄奴开始怀念此次北地经历的人和事,兄弟们静静的听着刘寄奴讲着去北地三地而发生的故事。首先想到了死在自己怀里的蔡姬,权力的斗争何其残忍,还有姚泓的心机深沉的可怕。南燕慕容家看不见硝烟的内斗。北魏就更不用说了,和尚尼姑都快给杀绝了,都是鲜血写就的故事啊。
“兄弟们,哥哥我要参加北府军了,至于展月轩和泊月楼的营生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清柳姐和张阙都还做的不错,哎,展月轩的人怎么今天都没见着啊,她们人呢?”刘寄奴回来一天都没看到展月轩的人,穆寒烟她们的剧院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等天亮再去看看吧。
一群小伙子吃饱喝醉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过去了,刘寄奴也困的不行了,借着酒劲拉过两把椅子搭着脚就睡了。
掌柜的无奈的看着像是一群死尸一样的醉鬼们,没办法,惹不起啊,都是街面上的混混,还好提前把账给结了,就让他们睡吧,醒来但愿赶快滚蛋。招呼着小伙计赶紧抓紧时间睡觉,门板也不放了,有这么多“死尸”在这不怕谁来闹事。心里想着他娘的,闹事的都在这呢。
天亮的稍晚,有几个半夜被冻醒的,把门板都给装上了,这样还暖和些,又找到了柜台后面的木炭,往火盆子里添加了一些,继续拉过椅子睡了。周勃靠着秦武川,两人挤到一起睡着,周勃起来找地方撒尿,回来的时候刚要躺下,看到秦武川脖子上挂的玉佩了。以为自己看错了,蹲下来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错啊,这是怎么回事呢,现在想把秦武川叫醒来问问,可是这头死猪睡的太沉了,等天亮醒来的吧。怀着心事继续躺下却睡不着了。痛苦的等着天亮,朦朦胧胧的瞌睡过去了。
刘寄奴躺在椅子上睡的不舒服,到了天快亮的时候醒了,浑身被椅子咯的疼,揉着身上的肉,睡不着了,算了,先回家吧,让他们再睡会吧。
打开门板出去,又帮着关上门板,太阳还没有出来,天上飘着小雪花,地上一层白霜,冬天来了,把自己的毛皮大氅裹紧了些,羊皮靴子踩到地面的沙沙声真让人怀念啊,鸡蛋黄似的太阳羞怯的露出来脸,但是天有点阴,正在感慨人生如四季般变幻时,听到身后噗通一声,随之是门板的碎裂声,两个人影抱在一起狂殴起来。
本来刘寄奴要借景咏诗什么的呢,一下子把给才思吓回去了。“这谁啊,在这么美的精致下还能打起来。”边嘟囔着边往回走,到底是谁啊,还没醒酒是怎么的。
呀哈,周勃狂殴秦武川,这可少见啊,之前都是秦武川揍周勃,今天怎么反过来了,难道秦武川喝麻了,变傻了。
“你们两个暂停,快点下来。”刘寄奴把周勃扒拉到一边去,从秦武川身上骑着的揍的周勃被刘寄奴给拽到一边去了,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嘴角还流着血。秦武川从地上爬起来很不服气的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
“你两没醒酒?再来两坛如何??你们看看,这好好雪花铺的洁白的地面让你们糟蹋成这样,两头进了瓷器店的公牛似的。”刘寄奴惋惜的说着,对地上的雪花特别心疼,毫不在意两人有没有受伤。
“姓秦的他—他---欺负俺妹子!俺绝不饶他!”周勃梗着短粗的脖子瞪着秦武川说。
“周勃你给我听好了,我和你妹子的事和你没关系,别瞎操心,这玉佩是我和周炽蝶交换的信物,他非要抢回去。”秦武川愤恨的反击着。
这两人说完话,刘寄奴就明白了,原来这么回事,秦武川和周勃的妹子好上了,这个大舅哥貌似不是很赞成啊。
“武川啊,你和周勃妹子是彼此喜欢么,你确定是认真的对人家女孩子的感情么?”刘寄奴问着秦武川。
此刻,天光已大亮了,秦武川看着刘寄奴又看看周勃,拨出后腰上的长刀唰的把手指划开一条口子,鲜血滴撒在雪地上显的异常显眼。
“我秦武川发誓,此生只娶周炽蝶,若违此誓万箭穿心。”秦武川皱着眉头严肃的说着。
“哼,说几句话,撒几滴狗血就能骗我妹子喜欢你了?想都别想。”说罢周勃掉头走了。
秦武川带着点忧虑的心情看着远去的周勃背影,不知今后该如何处理与周炽蝶的感情,人家哥哥不同意,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啊。
“别担心,只要你两真心相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的。”拍拍秦王川肩膀,安慰着。
就在这时,街面的另一头来了两个军士,骑着马跑到酒楼前,下马抱拳问着:“这位兄弟,刘寄奴可在此处啊?”
“哦我就是啊,有事啊?”刘寄奴疑惑问着两人。
“哦原来是寄奴兄啊,我们是北府军的,孙无终将军命我们来寻你到军部去报到,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一个年级大些的军士长,身后是个年轻的小兵。
“是这么回事啊,那好,我一定去,麻烦两位了。”刘寄奴对两人说着,看着对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转身骑马走开了。
“寄奴哥你真的要参军么,哎,如果不参军还能做什么,我们没好出身,想出人头地很难啊。”秦武川呲牙说着,手上的伤口开始疼了。
“去军中历练一下也好,省的自己乱跑,让家人朋友都跟着操心。我现在就去军部跑一趟,你等兄弟们都醒来再回去吧。”
一路走向京口北府军的驻地,在城北,衙门口站一排军人警戒,刘寄奴通报了一声,不一会有人来领着他进去,在路上的刘寄奴问着领路人,“怎么突然加岗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刘兄弟猜的没错,最近晋国内有个什么五斗米道的老混蛋,鼓动教众放弃劳动生产。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教徒惹事,人手缺的很啊。”领路人边说边把刘寄奴带到一个大房子前,门口还是岗哨林立,再一次通报,这才带着他进了将军府内。
刘寄奴第一次进军中的将军府,看什么都新鲜,抬头往四圈看去,没有后世的作战地图,没有沙盘推演,只有几副铠甲和兵刃放在一个长型木架子上。再往上一看,一个健硕的男子留着飘逸的胡须,头顶一副头盔,身披锁子连环甲坐在一把老虎椅上,而旁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讲解着什么,定睛一看,这不是李清柳的爹么,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