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奴我受冷风吹

刘寄奴的伤口被浇了酒,疼的晕了过去,外面的几个兄弟向弥和檀道济和魏咏之埋怨着周勃,“怎么寄奴说什么你就干什么,是不是脑子让酒精泡坏了。”说完一把抢过酒壶对着葫芦嘴灌了几口。

这件事对兄弟们的刺激是很大的,从来没有被人欺负成这样的,都感觉胸口憋着一口怨气。可是寄奴哥不让这些人出去惹事。先忍着,等寄奴好点的再下手。

因为怕伤口发炎,刘寄奴让周勃用酒浇自己的伤口,疼是肯定的。等过了劲了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眼睛,费力的抬起头忍着全身的鞭伤看着周围,床榻前围着一圈人。一个个面容肃穆的看着刘寄奴。兄弟们几乎都来了,屋子里都快站不下了,站在最前面的佟雪梅和李清柳激动又担忧的看着醒来的刘寄奴,张阙和穆寒烟很自然的站在雪梅和清柳身后皱着眉头看着吊着两只胳膊的刘寄奴。

怕刘寄奴的伤口被衣服粘连,所以现在是裸露上身,周围有两个大火盆,不至于凉着。奇怪的造型弄到像是邪教的祭祀仪式一样的。刘寄奴抖索着叫着刘穆之的名字。站在兄弟们中间的刘穆之赶紧挤过来,走到刘寄奴身前问着:“寄奴,你感觉怎么样,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刘寄奴带着颤音哆嗦着说:“穆之啊-帮我执笔,我说你写。寡人自登基以来,殚精竭虑不敢倦怠,如今命不久已,盼望众位好生辅佐幼帝。”

刘寄奴说完,床榻外面一片鸦雀无声,只听刘穆之的毛笔掉在地上,瞪大眼睛张大嘴说:“寄奴你这真是要死啊!”

“完了,盗马奴脑子被伤着了,怎的说胡话了。”马玉茗不知什么时候挤进来抓着清柳的衣角躲在身后说着。

刘寄奴眼睛一瞪,扫视着众人说:“你们现在这样和开追悼会也没啥区别,我就只能配合你们搞搞气氛了,话说你们想饿死我怎么的,我都一天没吃了,说话的生日宴呢?”

听闻此话大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听了刘寄奴的这个冷笑话都觉得欣慰,这才是刘寄奴呢,众人急忙散去准备吃的喝的,刘寄奴也要大家吃好喝好,这正和之前清柳的安排一至。

佟雪梅就有些嫉妒刘寄奴和李清柳的这种默契感,她怎么就没有呢。随手往床榻上的两个炭盆加点炭。床榻上的帷幔是拉下来的,是防止有冷风侵袭伤口,身体着凉更麻烦。雪梅拢了一下刘寄奴额前的头发,和刘寄奴对视着,啵的一下,刘寄奴突然在佟雪梅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把她吓一跳,因为清柳还在呢旁边呢。

“都被打的半死了,还这么没正经的。”雪梅说完很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清柳。

“让他闹吧,这个样子还能再怎么折腾,真把自己当达摩了。”清柳说完将脖颈上的一块玉片取下来要给挂在刘寄奴的脖子上。

“这玉温凉,你的伤口疼的像是被火灼一样,让它给你挡一挡吧”说完就屈膝跪在床榻上,双臂环绕着刘寄奴脖颈,将玉片挂在脖子上。眼睛和刘寄奴对视着,仿佛在生气这个淘气的家伙,怎么总是让自己涉险,让人担心呢。

刘寄奴忽然把头靠在清柳的香肩上,摩挲着,像是受伤了的猫儿在寻求主人的安慰。清柳含着泪拍拍寄奴的后脑勺说:“挺着些,你结实着呢。”

夜晚的刘家大院灯火通明,屋子内摆了几桌酒席,只能放下五张桌子,再多就没地方放了,好些人连椅子都没有。就站在桌子边。五张桌子围着刘寄奴摆放着,这真的很诡异的场景,喧闹的人们在推杯换盏,表情就肃穆认真,而床榻上的那个“耶稣”还在受难着,表情笑眯眯的看着大家。所有人都是这辈子第一次参加这种生日宴会,真是一个悲壮不已的生日会啊,你还不能哭,可又笑不出来。

刘寄奴左边坐着李清柳,端着一碗酒,对寄奴说:“少喝些吧,对伤口愈合不利。”

“不行啊,疼的心都一跳一跳的,喝麻木了就不知道疼了。”刘寄奴伸着脖子喝光了李清柳端着的一碗酒。佟雪梅用手帕子擦掉刘寄奴嘴角的酒,叹了一口气,和清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低着头没说话,各自愁眉苦脸的想着心事。

最痛苦难受的是臧小小,总认为是自己才让寄奴受人鞭打,都怪自己,刘寄奴劝说了好些话,小小还是不能原谅自己,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她要以身相许给寄奴哥,来报这大恩大德。

刘寄奴得知小小的心思,再也不敢劝了,让清柳去宽慰一下小小,告诉她,此事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刁家是明摆着冲自己来的,小小只是碰巧被撞见利用了一下而已,别让自己钻牛角尖。

晚上劝走了想要留下来照顾刘寄奴的兄弟们,穆寒烟和张阙不便留在此处过夜,只好和寄奴告别,说明日再来看望。清柳也要告辞,被佟雪梅抓住手留下来,说是自己一个人不能照顾到寄奴,半夜睡的沉,万一寄奴有什么事情自己一定会不知所措的。有清柳在,她会踏实一些。

清柳接受了佟雪梅的意见,两个人商量着雪梅上半夜,清柳下半夜。刘母给两人安排好了床铺。值班的人就和刘寄奴在一个床榻即可。晚上要换三次药,所以身边不能缺人,佟雪梅在值第一班,清柳去道怜和道规的房间去睡了,两个弟弟去了黄三爷那里睡去了,顺便还能帮着药铺干点杂活。

刘寄奴上半身吊着,下身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还不能坐的太实了,因为屁股上也要伤,遭罪的很。晚上疼的睡不着觉,直哼哼。每一道鞭伤都像是小孩的嘴一样,肿的老高,现在刘寄奴体温有点升高,开始发烧了,这是身体遭遇重大变化所作出的反应。

雪梅吓坏了,不知道该怎样给寄奴降温,刘寄奴开始肌肉颤抖痉挛,不停的哆嗦着。雪梅把被子轻轻包裹着刘寄奴,可是根本不管用,刘寄奴知道这是自己身体在调节,降温也没有用。告诉雪梅不怕,没有事。

越是这么说雪梅越是紧张,干脆先把屋门反锁,回到床榻上脱了自己的外衣和内里的亵衣肚兜,用被子把自己和寄奴都包裹在一起。轻轻环抱着刘寄奴的身子,还不敢实实的抱着,会压到伤口,只能若有若无的搂抱着他。

桌子上的烛光闪烁着幽暗的光,雪梅的秀发散乱着洁白的玉背在烛光的映衬下显映的雪白一片,熬不住来的雪梅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被子滑脱了下去,刘寄奴想给雪梅把被子盖好,可是手臂吊着呢,只好用脸去蹭雪梅,被刘寄奴蹭的脖子痒痒的,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刘寄奴。

“雪梅,快去睡觉吧,我没事。”刘寄奴劝说着。

将被子重新给自己盖好的雪梅摇了摇头,向寄奴的怀里拱去,差点忘记寄奴身上还有伤呢,给寄奴碰到了,疼的闷哼一声。赶紧躲开一下。这是门外有轻轻的叫门声。

“雪梅,我来了,你去睡吧。”李清柳在外面敲门叫着雪梅。

听到清柳已经来了,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又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看着寄奴,一下捧着脸对着胡子茬的嘴唇就吻了下去,狠狠的吻着,寄奴的嘴唇都被雪梅咬破了,他了解雪梅干嘛要这样,就如同一老虎在树林圈地一样,意思这是我的地盘,我的人。

“听着,不许乱动,不许对清柳那个动手动脚的,敢越雷池半步,老娘绝不饶你,明白了?!”雪梅故意用手掌做个下劈的姿势在刘寄奴的脖子上。

已经要半死的刘寄奴都快被逗哭了,心想我都这样了,能干什么啊,想干点啥都干不了啊。

开了屋门,雪梅让进了清柳,发现清柳好像刚洗过澡,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味,来守护受伤的寄奴哥,干嘛把自己弄的这么干净啊还香喷喷的啊。

充满疑虑和不舍的迈步出去了,又回来了,对着清柳说:“你累一天了,要不你接着睡去吧,我来也没关系的。”

“不必了雪梅,你看你的眼睛都是红丝,熬坏了身子可不行,你累坏了,寄奴怎么办,快点去睡吧。”清柳说完扶着门就要关门。

“哎,清柳我真的不累啊。”两个人在门口不停的推进拉出的。

“冷啊,关门啊,大姐们啊!”床榻上的刘寄奴本来就发生打冷战,门口两个人敞开着门客气个没完没了,实在受不住冷风,喊了一声。

雪梅听闻只能不舍又担心的退出屋外,清柳关上屋门,也给上了门插,雪梅站在门外半天不想离开,刘寄奴如同有透视眼一样,冲着门口喊:“佟雪梅别让我操心,赶紧睡觉去。”

门外的雪梅楞了一下,对刘寄奴能够看透自己心思非常开心,也怕刘寄奴真的担心自己,赶紧抱着早已冻得不行的身子跑到道怜和道规的房间去睡了。

清柳将炭块重新添加了,烧旺了炭盆,开始给刘寄奴解开伤口上的棉布准备换药,就在这个时候,刘寄奴开始内急要撒尿,可是双手吊着呢,清柳又不够高,无法解开绳子。咬着牙硬着头皮说:“清柳啊,我要方便一下,你受累取个便盆给我吧,放在我跟前你就出去吧。”

浑身打着冷颤的刘寄奴已经跪坐不稳了,想要顺利撒尿就必须有个人搀扶着他,可是清柳是个黄花姑娘啊,怎么能做这事。

清柳从前屋拿来一个陶罐,立在刘寄奴的床榻前,开始为刘寄奴解腰带。

“清柳!你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