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硬碰硬
小丫头喊完之后发现几个人楞住了,急的直跺脚,“快些着,刘穆之是何人!快救我家小姐。”
“我是刘穆之,你家小姐是谁啊?”刘穆之瘦长的身子戳在地上,迷茫的问着。小丫鬟一看,一下冲过去抓起刘穆之的胳膊往外就跑,边跑边急切的说着:“我家小姐刚才还和你一起画《冬雪黛山图》呢。”
“什么?你家小姐是秦姑娘,她怎么了?在哪?”刘穆之嗷的一声窜出去了,把小丫鬟远远的甩在身后。
跑出去没多远看到前面有一伙人正是恒修,身边还站着个熟悉的面孔,刁逵满脸油滑的奸笑上下打量着秦文颖,秦母站在女儿身前保护着,像是一只母鹿面对群狼,深深的恐惧写满脸上。
护寺的兵丁也察觉到这边氛围不对,赶紧往这边跑,跑到近前发现是刁大少爷,还有个更惹不起的主,就是恒玄的弟弟恒修,这都是横着走的主,五六个兵丁呆立在周围没敢吱声。
刁逵侧脸看着恒修说:“怎么的,恒二少爷难得兴致,你还不表露一下心迹啊。”说完此话回头看看赶来的寺内兵丁厌烦的用下巴往前一支,身旁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上前就挡住了去路,
这边的恒修伸出细长的手就要抓向秦文颖,秦母挺身挡了一下,恒修恼了,弯腰就要去抓秦文颖的胳膊,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冲过来,本能的往旁边闪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后腰被人一脚踹到了,根本没想到有人敢踹自己,谁这么大胆,捂着后腰哼哼着起来,看到一个瘦长个子的家伙正在被自己的护卫们按地上要动手群殴。
“慢动手,问问他是谁啊,老子很想知道。”恒修活动着后腰,好奇的打量着地上的刘穆之。
“你爷爷刘寄奴,有本事你打我啊。”刘穆之爬在地上,说自己是刘寄奴,为什么不说自己真名呢,因为怕人家知道他真名以后耽误将来入仕,这个想法实在太天真了。像刘穆之这样的庶族想要进入东晋官场几乎没有可能,早都被门阀子弟们给垄断了。
恒修看看刁逵问道:“刘寄奴?你知道此人么,哪个府上的,怎么没听过啊。”恒修以为刘寄奴这个名字是哪个豪门大族呢,结果刁逵撇着嘴晃着肥猪头一样的脑袋说不知道。
恒修的火气腾的一下起来了,“他娘的,给我往死打!”刚说完,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奔自己来,这次总不会是来踹自己的吧,注意力都在地上的刘穆之身上,站着没躲。噗通一声,一股强大的惯立把恒修撞出去,脸上的皮都蹭破了,血水渗出来,疼的呀呀叫唤。“是谁,给老子抓住他!”
向弥带着坏笑站在原地等着恒玄的人过来抓自己,本来抓着刘穆之的打手们一下就跑过来三四个人,过来抓着向弥的两个胳膊,直接压在地上,恒修气急败坏的上来抬脚就要踩向弥的头,脚刚抬起来他对面的打手突然提醒大喊:“二爷当心身后!”
在另一个方向的檀道济卷着一阵风就跑过来,飞身起跳一脚踹在恒修后背上,重重的摔下去,即使被前面的打手们接住了也好半天才喘过气来,现在是被人扶着慢慢转身看飞身踹自己的人,立在原地的檀道济看看对面已经被“车轮战”踹的没人样的恒修,狼狈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蹲在地上拍着腿狂笑,感觉这是非常好笑的游戏一样。
咳了几下嘴角吐出的血沫子,恒修实在没精力说话了,下巴往前一扭,扶着自己的打手们,奔着檀道济就去了。檀道济很懂事,不用人动手,直接把自己扔地上了,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打手们觉得奇怪,这小子什么毛病啊。围着一圈看怎么个事。
“哎呀~!”恒玄被人从上面一屁股坐到地上,彻底没起来。这次突袭不是从前面也不是从后面,而是从上面,刘寄奴的小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越玩越起劲,恒玄是一次比一次伤的重,现在根本不想起来了。从未有这么大的挫败感,好兄弟刁逵早就不见影子了,刁逵看情况不对,带着几个手下从侧门跑回前大殿给佛祖烧香去了,狡猾的很。
四面八方,还有寺庙的房顶不断有人冲击恒修的倒霉团队,开始按着刘穆之的打手们此刻早已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不敢抬头。这么久的时间寺庙的人早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来,刘寄奴都给拦下来了,想要关门打狗似的玩死他们。而寺庙方面也很生气,好好的佛事活动被京口几个恶少给搅得不成样子,让刘寄奴这“达摩”好好教训一下正好。
幕后“黑手”刘寄奴颤巍巍的出场了,因为不停的笑,牵扯伤口,所以听上去这个笑特别诡异。恒修痛苦的趴在地上,歪着脑袋向上看,今天被教训的狠了,这辈子第一次被打,而且还很惨。气恼加上恐惧让他身体不停的抖着。
刘穆之此刻已经站起来安慰着心上人和未来的岳母大人呢,秦文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架的,感到新鲜的很,对刘穆之不顾个人安慰来救助自己非常感到,而秦母的语气也缓和很多,催促着女儿快些离开此地,刘穆之护送着两人出去了。
刘寄奴笑的脸都起褶子了,看着周围的兄弟们说:“兄弟们,怎么样,好玩么,要不要再玩一次。”
“好玩!好玩!再来一次啊,哎那个谁,恒二少你快起来啊,我们这么多人等你呢啊。”向弥非常真诚的邀请恒修继续玩耍。
趴在地上的恒修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没说话,因为肋骨折了疼的没法说话,刘寄奴蹲在地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哎你说话啊,这么没礼貌呢。”
这个时候寺庙的护寺兵士们出面了,感觉在闹下去就不好收场了,赶紧把刘寄奴他们隔离开,让恒修的下人打手们驾着主子灰头土脸的逃离了哀鸣寺。
大家兴奋不已,好久没这么放肆的玩耍了,嘻嘻哈哈的围着刘寄奴想要再把刁逵找到再玩一次,刘寄奴气的抬脚挨个踢,真是嫌事不大啊,问几个兄弟们小尼姑们搭理你们没有,不是一个个臭美的拿荷包送人家么,怎么样啊,什么成果啊。是不是互相交流一下金刚经研修心得啊。这么一问,兄弟们小脸红扑扑的可好看了,都不说话了。
“还知道害臊了,你们这些个生蛋子。”刘寄奴颤颤巍巍的走着,怕走的急了伤口疼。带着兄弟们回到了前面的大殿,一起给佛祖叩拜磕头,焚香祷告完毕,臧小小从慧云师傅那里出来了,带着一个签,非常珍惜的揣在怀里,慕容身边是铁钩刘和小陀螺,也是从哀鸣寺的制药房出来,应该是找草药去了。
马玉茗牵着临河郡主的手在各个大殿跑来跑去不时的指点着哪个佛像好看,哪个更像刘寄奴,被刚进来的刘寄奴听到,一把抓起来扛在脖子上,吓的马玉茗哇哇叫,低头一看是刘寄奴又哈哈的笑起来,两腿一边夹着刘寄奴的脖子一边喊着:“驾,架,快跑大马!”
刘寄奴忘记伤口有伤了,这么一折腾扯动了伤口,呲牙咧嘴的闭着眼睛痛苦的脸都变形了。临河郡主小手拍着骑在刘寄奴脖子上的马玉茗赶紧下来,被闹了,慢慢的蹲下,将马玉茗放下来,对着两个女孩子说:“玉茗,小郡主,等我伤好了的,带你们去打猎,现在身上有伤不方便,哎,咱们好久没喝桂花酒了,等下山之后咱们去喝点哈。”
临河郡主点着小脑瓜,笑眯眯的看着刘寄奴,伸出来手掌,啪的一下,和刘寄奴击掌为誓似的拍了一下。对着两个孩子特别的感觉,很亲切,就像好好的保护在自己心里的感觉,难道是把自己孩子的感情移情到马玉茗和临河郡主身上了?哎,一想到这个头疼。
晚上在寺庙内用的素斋,之后尼姑们开始上晚课,而来上山的香客们可以在指定的范围内活动,但不能打扰僧侣清修。刘穆之返回山上来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刘寄奴凑过去询问出了什么事。刘穆之一声叹息没说话,站起来望着天上的冬月痴痴地念着诗文。
“完了,恋爱的人真是会变傻的,刘木头你傻的可爱啊,等下山后咱就去提亲,把事给你定下来,别担心,反正秦姑娘也喜欢你,担心什么啊。”刘寄奴淡然的说。
“寄奴啊,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秦母已经和我说了,她女儿即使嫁人也不会考虑寒门庶子,毕竟她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会自降身份下嫁与我,让我死了这份心。”刘穆之沙哑着嗓子说着。
“死心个屁啊,这门亲事结定了!你能不能爷们一点,对自己爱的女人要玩命的往上冲,直到把亲事下来,她娘想要什么?钱财?权势?和荣耀?那好,咱都给她!”刘寄奴显得不耐烦的说着。
“拿什么给啊,人家现在给相了一门亲事,真正的门阀世族,而且还-----。”刘穆之还想说什么被刘寄奴打断了。
“刘木头你喜欢秦文颖不的,喜欢就去争取,被在这给自己找理由,卑微又懦弱像个虫子似的事不要干,就这么定了,这次咱就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