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究源头

再喧闹的舞台剧也终将落下帷幕。

夜澈慢慢喝着手中的茶，面前几个一直瞠目结舌的伙伴就默默地看着他，和他身后那些“人”。

“人类的奢侈品永远这么夺目。”格拉迪斯。沙华头枕在夜澈腿上，手指上挂满了璀璨的宝石；奥菲莉娅。沙华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不言不语；迪赛斯。莱恩怒睁着双目瞪着胆敢窥视他的人，当所有人的视线都刻意从他身上越过时，他才在轻蔑地低估了一句后闭上了双眼；苏罗丹诺相对和善的多，他早早就发现在对面人群里探头探脑的苏菲娅，他微笑着冲后者招了招手，苏菲娅雀跃着扑进了他的怀抱，看着年纪轻轻却一脸慈爱的苏罗丹诺，众人感觉说不出的诡异；站得最靠后的是带着金丝镜的舐锋，他一脸平和，要不是身上圣洁的法袍过于醒目，旁人多半是要忽视他的存在。

“乖乖。。。”真冬九看着身材火爆的格拉迪斯，咽了一大口口水，“人生的旅途就是要有这样的福利啊。”

“要玩玩么？小哥？”格拉迪斯后仰着脖子，倒着看向真冬九，她白皙的皮肤和紫色瞳孔带来强烈的视觉反差。

“我的神啊。。。”真冬九只觉鼻腔一热，脑子像被十万斤重锤轰来轰去，“或许。。。这就是爱吧!”

眼看着真冬九冲着格拉迪斯扑了过去，神色冷淡的琉璃也适时地发动了冰封术。

“。。。”格拉迪斯看着被速冻在冰块中的真冬九仍然还能不间断地流淌着鼻血，脸上也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老板，我不是很理解这种高调的行为，要知道大陆上有很多人很清楚您身后这几位到底是谁。”秋夕亚纹平静地看着夜澈。

夜澈并没有直接答复秋夕亚纹的问题，而是缓缓将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呢？有什么疑问么？”

“这么做很危险。”琉璃的声线依旧清冷，但她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不说这些罪宗近乎代表了整片大路上的罪恶，单单说自己，也是暗元素的携带者，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有心人大做文章。

“。。。”塞拉默不作声。

“蓝佐确实给了我一个委托，他也知道所有和罪宗有关的事情，但他仍然全权让我负责，为什么？”夜澈缓缓说道。

“陛下相信你。。。”秋夕亚纹说道。夜澈只是轻笑了一声，秋夕亚纹自己也觉得这种答案有些蠢，只好叹了口气不在做声。

“我不知道蓝佐到底有什么依仗，他敢把这样一股势力交到我的手里。”夜澈轻轻拂过格拉迪斯的头发。

“陛下只是让你查一起事件，并没让你闹得满城风雨。”秋夕亚纹轻声道。

“亚纹，”夜澈看向秋夕亚纹，“蓝佐到底是怎样的人？”

“。。。”秋夕亚纹猜不透夜澈的意思，默不作声地和对方对视着。

“在我看来，他只是把我当做一枚棋子？或是，一件玩具？”夜澈顿了顿，“我不明白，为什么身体里会有九大罪宗，我也不明白，到底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有人说我是多余的人格，也有人说我不过是容器。可为什么即便如此，蓝佐还是对我如此放纵？他真的认为我的行为都在他的掌控中？”

屋子里一片寂静，解冻的真冬九突然嘿嘿一笑，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你们对我的行为有疑惑，我又何尝不是呢，”夜澈没被这没头没脑的一笑打断太久，“从诺顿城到塔里兹塔，从末日之渊到丰裕城，冥冥之中到底是我自己在无意中做出的选择，还是，有人规划了我的未来？”

“喂!”真冬九突然喝了一声，“你在叽叽歪歪什么啊？”

“。。。”夜澈挑了下眉。

“多余人格也好、容器也罢，你究竟在纠结着什么啊？十几岁的小鬼，老气横秋的在这里发感慨，我们可不是来陪你做人生感悟的啊!”真冬九一脸鄙视地看着夜澈，“有时间在这里装腔作势，不如去找着好玩的事情，就算明天就死，今天总归是要过的啊。”

场中一片静寂。

“啪。。。”格拉迪斯不知什么时候坐起身鼓起了掌。

“这个人类的话，说的不错!”迪赛斯。莱恩抱着双臂，语气很轻蔑，但语意却表达出了他的看法。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的命运难以预测，过多的探究只会徒增烦恼。”苏。罗丹诺轻抚着苏。菲娅的头发，静静地说道。

很少开口的舐锋也拍了拍夜澈的肩膀：“你是伙伴。”

“。。。为什么？”夜澈不解道，“我将你们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之后我们可能面临无尽的麻烦。”

“因为你所展现出的，正是我们追寻的。”奥菲莉娅轻声道。

“我所展现的？”夜澈陷入到沉思中。

“蠢货!在发什么呆啊!”迪赛斯一巴掌拍在了夜澈脑后。

“啊!”夜澈被打的眼冒金星，鼻涕都被拍了出来。

“找好领袖的位置，其余的我们一起分担就好。”苏。罗丹诺说道。

“咳咳。领袖么？”夜澈狼狈地擦了擦鼻子，“为什么突然认可了我？”

“。。。”

“。。。”

“嘎嘎，最终还是要我出面啊。”奈姆昂。奇洛洛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其实并不是我们认可了你，而是你从使用出你能力的那天开始，你就属于我们了。”

“。。。我的能力？”夜澈不解。

“在你与哈克。涅因特一战中，你所展现出的能力。”奈姆昂的嘴角已经裂到了耳根，满口的尖牙在说话时不时碰撞着。

“。。。”夜澈回想起当日和哈克战斗时的场面，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两人只是走了个过场，不过当时自己确实使用出了一种前所未闻的能力。

“想起来了么？”奈姆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的满足，“全大陆都认为是我发明了星言，革新了整个魔法师系统，但这种级别的创造，只有神才能办到啊。”

奈姆昂话音刚落，全场的人都震惊了，因为在殇歌大陆上每一个星言的使用者，都知道星言的创造者是谁，虽然他已经化为贪婪的化身，虽然他被称为罪宗，虽然他是放弃魔法师身份反而投向炼金术师阵营的背弃者，但这些都无法抹除他对魔法做出的巨大贡献，他是超级魔法师家族奇洛洛一族中最有天赋的成员，也是脱离魔法师阵营后仍然被奇洛洛一族承认的家族成员，他就是星言的创造者-奈姆昂。奇洛洛。现在他亲口说出星言是神创造的，是他太过狂妄自称为神？还是。。。。。。

“嘎嘎，预料之中的反应，”奈姆昂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他擦了下嘴角的口水，“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是凭空出现在这世界上的么？”

“艾拉密斯的伪神？”秋夕亚纹眉头一紧，“阁下也相信那些伪神自吹自擂的身份？”

“呵呵呵，小子，注意你的措辞，那些也是我的家人。”奈姆昂眼中凶光一闪，秋夕亚纹顿时语塞。

“当然，也只是些愚蠢的家人。。。”奈姆昂语气一转，“真正的神，远比我们想象中可怕啊。”

“真正的神？”夜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像是感受到了夜澈的想法，所有罪宗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不错，真正的神，就像死神青獠一样。”奈姆昂缓缓说道。

“这些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夜澈不愿再想起关于青獠的事，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人会是死神的对手。

“神在创造一切时，赋予了万物平等的权利，可随着心智的成长，一些种族渐渐产生了异样的情绪，”奈姆昂的双眼看向窗外，语速也更加缓慢，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这些种族认为自己更加优秀、更加强大、更适合支配其他种族。”

“我们人族么？”秋夕亚纹说道。

“或许吧，”奈姆昂并没有正面回答，“因为更优秀，所以变复杂，也因为更强大，变得更。。。”说道这里，奈姆昂停下了，他转过头，看着夜澈。夜澈不明白奈姆昂的意思，只能等待他的下文。

“更，傲慢。”奈姆昂咧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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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否更优于其他种族？无可否认的是，经过漫长岁月的打磨，以创世神族本身为模板创造出来的人类光芒愈发耀眼，心智的成长弥补了先天体质上的劣势，曾经那些大陆上的强大生物都慢慢被人类征服支配，而随着地位的提高，人类也开始滋生出许多不曾有的情绪。曾经被视为起源的创世一族慢慢也被人类所遗忘，创世一族开始并不在意这些小东西的想法，因为在人族的世界中仍然有无数信奉创世神族的信徒，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创世神族发现，许多信徒竟然公然自称神的化身，还有许多信徒不再拥有纯洁的信仰，他们转而信奉一些阴暗却充满诱惑力的神。对于被创造者的身份而言，人族不再有被神赋予生命后的感恩之心，享受神所赋予的一切时也过于心安理得，这种迷失自我的定位都始于原罪-傲慢。创世神族本着仁慈之心原本希望慢慢矫正走上岔路的人族。可就在这时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这一事件被称为神之殇歌，没有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事件过后，这世界上的神族只剩下一个。”

-----------------《黑暗启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