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艾拉密斯的强袭
“我就是傲慢么?”夜澈看着奈姆昂。
“别着急,孩子。傲慢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人,但他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奈姆昂说着难以理解的话。
“我还是不明白。”
“啊,这种事情总是要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力的。简单的说吧,你拥有只有傲慢才有的能力。”
“。。。”
“在与哈克。涅因特一战中,你复制了他的星言并反向书写,虽然你最终没有发动,但这份能力,你应该还能使用吧,”奈姆昂说道着看向了琉璃,“小姑娘,随便发动一组星言来看看,别太简单了。”
琉璃稍微考虑了一下,冰蓝色的元素凝结在她的指尖,随后一个群体冰封术的星言便被画了出来。虽然只是多了群体两字,但星言的书写难度明显要高于单体冰封术不少,看着琉璃竟然可以同时用食指和小指书写两行星言,屋子里对星言有些研究的生物都点了点头,就这一手,这片大陆上能做到的就不多。
“开始你的表演吧。”奈姆昂看向夜澈,这时大家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了夜澈身上。
“!!!这怎么可能!”除了几大罪宗,几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夜澈的身前也有一组星言,而星言的颜色也是冰蓝色。
“这,怎么可能?”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如琉璃惊讶,她十分清楚,夜澈是根本不可能渲染出任何元素的,就算他能,他怎么可能写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星言?星言不同于传统的吟唱,任何人吟唱都是一样的,最多是声音音调不同,完全不会影响魔法的发动,可是同一组星言让不同的魔法师来书写,是不可能一模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书写的小细节和习惯。而且这还不是让琉璃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最让琉璃感到不解的是,夜澈面前的星言是反向书写的。琉璃的全名被称为冰琉璃是有原因的,她在冰系魔法上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她一眼就看出夜澈所写的星言其实就是自己星言的反向。
“这有什么意义?”琉璃无法理解这种星言的意义。
“你可以试着发动它,”奈姆昂看着琉璃。
夜澈看着面前的星言,刚刚就在琉璃渲染出冰元素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牵引着他完成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别,别发动。”夜澈的直觉告诉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琉璃也没过多犹豫,直接驱散了星言。
“这种能力,只有傲慢才能使用,”奈姆昂缓缓说道,“星言由神创造,而你却可以“逆言”。”说完,奈姆昂看向了一直站在房间角落中的小胖子弥勒。
“。。。”不知为何,弥勒脸上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可以给你们听到的,就是这些了。”奈姆昂的语气充满嘲讽。
“呵,被识破了呢,确实,我也从未想隐藏什么。”弥勒站直了身体,他缓缓扫过屋内的其他人。
“竟然这么直白的就撕破伪装么?”夜澈其实早从蓝佐那里得知,弥勒是艾拉密斯教众国派来“增进友谊”的人,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表明身份。
“飓风帝国的皇帝终于还是暴露出野心了,他将九大罪宗聚集在一起,是想与全大陆为敌么?”弥勒冷笑道。
“蓝帝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啦,但你可能也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啊,小胖子,”真冬九摸着下巴,一只手搭在了剑柄上,“艾拉密斯的疯子们,这里可是我飓风的领土。”
“呵呵,就让我为神净化了你们这群异教徒吧。”弥勒说完低喝一声,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光环从他身上爆出,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闪耀着白光的三叉戟,“伟大的秩序之神维萨啊,请赋予我无穷的勇气和力量吧!”
“是维萨的狗啊。”奈姆昂咧嘴一笑。一旁的真冬九早就按耐不住,拔出长剑冲了上去。
“你不是我的对手,卑微的愚民。”弥勒根本没在意即将劈到头上的长剑,他只是对着长剑一弹手指,真冬九就感到一股巨力从剑身上传来。
“有意思。。。”真冬九退出几步,他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虎口也已经迸裂,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滑了下来。
“在这种地方动手,真的没问题么?”秋夕亚纹谨慎地看着弥勒,这里算是丰裕城的核心地带,一旦爆发骚乱,城防军很快就会赶到,弥勒孤身一人却敢率先发难,这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形势,难道艾拉密斯的爪牙已经深入到帝国中每一个角落了?
“哈,原本我的任务只是监视你们,顺便调查这小鬼的情况,”弥勒指了指夜澈,“可我真是没有想到啊,万万没有啊,这小子竟然是九大罪宗的载体,更有意思的是,他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这群罪该万死的混蛋释放出来。你们的皇帝早知道这一切,可他仍然帮助扶持这小鬼,你们飓风帝国,已经在渎神之路上越走越远了,”弥勒一把扯去身上的衣服,“作为神的仆人,吾人今日便要做神罚之刃,将罪恶抹除。”
“嗯,嗯,”奈姆昂边听边点着头,当他看到弥勒扯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时,他很满意地咂了咂嘴,“开始还以为是一身肥肉,可现在看来,很合口了啊。”
“呵,”弥勒冷笑一声,他左手摊开,一团光元素在他的掌心中不断旋转着,一个个小光点随着高速旋转被抛离出光团,很快那团光元素变成了一个人形,”罪宗贪婪,力量A级、耐力A级、敏捷B级、速度B级、精神S级,技能未知。星言创造的参与者、超级魔法师家族的背弃者、黑暗炼金术师、永远无法满足的暴食者,你究竟是怎样的怪物啊。”
“嘎嘎嘎,真是难为你用光元素做个‘我‘出来啊。”奈姆昂咧来大嘴,瞥了一眼弥勒手上的自己。
“我一直有个疑问。”弥勒慢慢举起左手。
“说出来听听。”奈姆昂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不必了,我会亲自剖开你的脑袋自己寻找答案的。”弥勒左手一握,奈姆昂模样的光球粉身碎骨。
“哎呀,我有点讨厌你了。”奈姆昂撇了撇嘴。
丰裕城临时城主府中,帕托正襟危坐在一把长椅上,而他的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俊美的金发少年,正是易容后的帕特里夏。唐。唐。糖糖一脸悠闲地修着指甲,不时还看向房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咚咚。”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糖糖吹了吹指甲,长出了一口气,“进来吧。”
“大人,艾拉密斯的人潜入了城中。”进来的人真是糖糖的跟班,帕特里夏分家未来的家主科雷罗。
“这,这怎么可能!”听到科雷罗的话,帕托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糖糖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帕托,帕托就像被雷劈中一般。
“抱,抱歉,在下太失礼了。”帕托连忙低头弯腰,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渗出,随后滴落在地面上。
“坐回去吧,别太紧张了。”糖糖的语气平淡的可怕,帕托仍然不敢抬头,一步一步向后挪着步,最后慢慢坐了回去。
“你只是个小城的城主,个人实力也只在五级剑士左右,许多事情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科雷罗走到糖糖身后,把一个卷轴摊在了糖糖面前的桌子上。糖糖扫了一眼卷轴上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快。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走向了明亮的落地窗前,窗外不远处正是城主府的位置,糖糖轻叹了一口气:“帕托,去疏散百姓,然后逃吧。”
“???”帕托抬起头来,一脸疑惑。逃?什么意思?
“。。。”糖糖摇了摇头,“走吧,这场表演我们没资格观赏。”
“是。”科雷罗也看了一眼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糖糖和科雷罗走后许久,帕托才从门口抬起头来,背后的冷汗早已干透,可心底的余悸仍让他双手轻抖着。糖糖带给他的绝不仅仅是地位上的差距,对自己实力一直颇有自信的帕托其实打心底里看不起帝国的年轻贵族,认为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命好的小鬼,从未经历过杀伐的洗礼却能享受无上的荣耀,而自己却是实打实从战场中滚出来的,浑身沾染过无数敌人的鲜血,那些小鬼怎会想象出那种惨烈的画面。可就在刚刚,帕托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小鬼扫了一眼,便吓得几乎瘫倒,这种懦弱的表现却一点没让帕托感到一丝一毫的羞愧,因为他十分清楚,实力相差太大了,大到让他无法产生除了服从以外的任何他想。糖糖瞥过来一眼之前,帕托一直未感到异样,最多是感觉对方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上位者威压,可当糖糖看过来时,整个房间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场好像在一瞬间化成实质,将帕托死死压在那里,在糖糖开口前,帕托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这就是超级贵族的实力吗?我这一生到底为了什么活着呀。”帕托看着仍在颤抖的双手,心底涌上无尽的辛酸,拼搏一生,却抵不过一个少年一眼。
“砰!!!”一声巨响从城主府的方向传来,帕托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呆呆地现在原地。
“哎呀,那位帕托城主怕是要气死。”真冬九从一堆碎砖中爬了起来,灰头土脸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城主府前大街上围观的百姓都凑了上来看热闹。
“哇!城主府让人开了个大洞!”围观群众中有人扯开嗓子喊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只见城主府的一侧不知被什么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大量碎石在大街上堆起了一个个石堆。而一个身影正从大洞中缓缓走出。
“深陷罪孽,仍不自知;背负恶念,毫无悔意。愚民之于理想乡为浓疮,为毒囊;吾愿化为神于地上之布施者,惩罚者;赠予愚昧者轮回,给予渎神者毁灭,愿圣光早日将汝等污浊之身洗涤,将汝等罪恶之魂净化。”弥勒的身形此时已经完全变样,高大健壮的身躯被耀眼的圣光围绕,白色的长发诡异地竖起轻轻飘动着,他的双眼也透出纯白的光,额头上的三叉戟更是亮到刺眼。
“远离艾拉密斯的圣堂武士也有这种实力么?”奈姆昂也从一堆碎石中爬了出来,随后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都从碎石堆中站了起来。
管家身上一尘不染,他身前的夜澈、琉璃等人也是毫无异样,夜澈刚才只是眼前一花,自己就被管家拉到了大街上,这小胖子看起来有两下子啊。
“这是什么人啊?”大街上一些胆大的围观群众惊呼起来。
“喂,在飓风的领土上这么明目张胆,不怕引起飓风和艾拉密斯的战争么?”秋夕亚纹的身后站着几只面目狰狞的巨兽,正冲着弥勒低吼着。
“喂,你召这种东西出来怕是才要惹麻烦吧。”真冬九看到许多少女被秋夕亚纹的召唤兽吓得逃开,痛心地抗议道。
“嗯?”弥勒也发现四周有许多围过来的普通人,他咧嘴一笑,突然高举双臂狂吼起来:“汝等这群肮脏弱小之灵魂!在神之力量面前审问自己吧!汝等卑微的灵魂没有圣洁之归宿!在充满欲念之海中四处漂泊度过罪恶之一生!汝等挥霍了神之馈赠!一生都如毫无信念、毫无寄托、恶心、渣滓般之蛆虫!来吧!愚民们!自审吧!羞愧吧!汝等在今日应顿悟!应觉醒!朝拜吧!颂唱吧!”
“搞什么啊,这家伙。。。”真冬九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围观者,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呜呜呜,他说的对,我是蛆虫,是垃圾啊!”人群中突然有人痛哭了起来。这一声打破沉静的哭声就像掉在平静湖面中的石子,失控的涟漪震荡开来。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人痛哭起来,许多人跪坐在地上哭的无法自已。
“这家伙,真是个优秀的神棍啊。”真冬九眼看着许多年轻女孩也痛哭流涕着,心想有这种蛊惑力能收获多少少女的芳心啊!真是浪费能力啊。
“闹剧。”琉璃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