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姊妹三人

蓝雀翎听后不禁大惊失色,原来朝廷中竟有如此之多见不得光的事!

秋婉君接着说道:“而安化王洗劫这些黄金白银就是为了积累财富,以备将来起兵造反之用!”

蓝雀翎冷笑一声:“但你没想到蓝弑羽会出来搅局。”

说到这里,秋婉君又流露出满脸的愧疚,“我是没想到你们会出现,事发之后东厂启用全国眼线,我根本没机会把黄金运出太原,只能先藏了起来。所以我一直暗中跟着于宝骢,一来是想找机会报仇,二来我就可以找到蓝弑羽,把这事彻底栽赃到你们身上从而分散东厂的注意力,到时候再想办法运出黄金。”

说着她又留下了眼泪:“那天我见到于宝骢丢下瞳儿一个人,她那时还昏迷不醒,我本想下手杀了她,可出手那一霎那不知怎么突然于心不忍,才会想到拿走她的行囊由得她自生自灭。”

蓝雀翎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在苏州又是怎么回事?”

秋婉君擦了擦眼泪:“其实九龙戏珠图我早就绣好了,我算好了日子,故意引诱左富通到我的厢房并毁了绣图,等到于宝骢从我窗下经过时,我便纵身跳下,之前我已在瞳儿的行囊里找到她的香囊带在身上,于宝骢闻着香气似有熟悉之感,加之他对瞳儿心存愧疚,我断定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救我。之后我的计划正如你所料,找机会让别人识破我的身份,让于家万劫不复。。。。。。”

“究竟是谁万劫不复。。。。。。”蓝雀翎感慨道。

秋婉君:“其实于宝骢现在依然钟情于瞳儿,如果让瞳儿来报仇一定。。。。。。”

“你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蓝雀翎怒斥道:“你要让瞳儿变得和你一样吗?她自幼活的艰辛,你就不能让她开开心心的过余下的日子!”

秋婉君关切的问道:“瞳儿的病,难道金蛊人没有办法吗?”

蓝雀翎:“金蛊人一直在照顾她,表面上看她有了很大的好转,但我每次问金蛊人他都支支吾吾不肯给我个确切的答复,我想他大概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不是我,蓝弑羽不会四处逃窜,尘儿也不会因为卷入苗疆医馆的纷争而送命。”秋婉君自责道。

“尘儿的事,你不必过分自责。毕竟踏入江湖生死大都听天由命,纵然没有之前的事,她也未必会幸免。”蓝雀翎宽慰道。

“那。。。。。。那你娘呢?”秋婉君问道。

蓝雀翎突然间无言以对,她沉默了许久:“我不知道,若说不恨你,那是自欺欺人。可当我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娘的仇是报不了了。。。。。。我要好好想想。。。。。。”

金蛊人第一次来京城,东瞧瞧西看看的,蓝雀瞳带他来到京城最有名歌舞班房——栀舞坊去看表演。

栀舞坊每月都会租戏台跳几场歌舞赚钱,凡大户人家有喜贺宴请之事也会请他们去歌舞助兴,那的头牌舞姬名叫薛伊人,舞技惊人、芳名远播。

金蛊人初见舞台之上的薛伊人便感慨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杨柳细腰,世所罕有!”

这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可是字字戳进了蓝雀瞳心里,就这一会儿真是正眼都不乐意再往台上瞧。

金蛊人见她又犯起了小心眼,继而说道:“你大老远带我来看歌舞,我自然要夸她两句以证明你的慧眼识珠。”

蓝雀瞳这才挤了丝丝微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油嘴滑舌了。”

“不学着把话说的好听点怎么能招你待见,不过慧眼识珠的可不止你一个。”说着他指了指前排的贵宾席。

她这才看见于宝骢于宝洛两兄妹也在,旁边的小耀已经手舞足蹈的就差蹦到台上去跟着一块跳。

金蛊人想到如今他们全数搬出于府别苑也未和于宝骢打过招呼,如今遇见了少不了要费唇舌解释一番,还不如不见,他立刻站起身拉着蓝雀瞳往外跑。

蓝雀瞳并不想走,扭扭捏捏的埋怨道:“干什么着急走,难不成他们在那咱们就看不得了!”

金蛊人笑着解释说:“我拉你走是为你好,那薛伊人舞台之上华光异彩,你今日收拾清祠灰头土脸,叫那于宝骢看见岂不是矮人一截!再说我早就看腻了,还不如你拿着扫帚扫地来的娇俏。你我赶快买了东西回去,别让你大姐和秋婉君等得太久。”

“谁?秋婉君?”蓝雀瞳有点懵,停下脚步不停地眨着眼睛:“你说我大姐的客人是谁!秋婉君?”

“是啊,自幼的玩伴。”金蛊人继续说:“想来认识她的时间比你还要长。”

之前蓝雀瞳与秋婉君相互的印象并不算好,这次他提前告知瞳儿,也省的一会儿回去相见尴尬。可就是如此当他们四人坐在一张桌前仍然相对无语,也没有人动筷子。

秋婉君只是一直盯着瞳儿看,看的蓝雀瞳好不自在,若非顾忌着大姐的这层关系在,她一定直接站起来问秋婉君为什么总盯着她看。

而秋婉君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继而说道:“瞳儿,上一次与你见面不知咱们关系竟然如此近,我与你大姐自幼便相识,咱俩竟还拌了几句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蓝雀翎也跑出来圆场:“瞳儿这丫头嘴上向来好斗,与你第一次见面竟还能拌起嘴来。”

蓝雀瞳也笑道:“不打不相识嘛,反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秋姑娘也不要放在心上。”

秋婉君听到瞳儿称她为秋姑娘,心里有些别扭,可她也不能在此时提出要认这个妹妹,因为她觉得自己没资格。

蓝雀翎:“瞳儿,秋姑娘与我一般大,只是生日比我小了两个月,以后你也叫她姐姐吧!”

听到这秋婉君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可她不能让瞳儿看出端倪只能低着头强忍着。

“知道了,以后我就叫她秋姐姐。”蓝雀瞳应道。

这边于宝骢于宝洛两兄妹看完了歌舞也回来了,一进前厅只见坐于上座的于炳钧与于夫人表情严肃。

“宝骢你留下,其他人滚出去!”于夫人勃然大怒,重重的拍着桌子吼道。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一向和善的夫人今日居然如此大发雷霆!大家走了出去,大厅的门被关上。

“娘。。。。。。”于宝骢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我胆儿小!”

“你的胆子还小,是我和你爹从小太纵容你了。”于夫人余怒未消:“胆子小你敢只身闯到牢房里救人,胆子小你敢把秋婉君藏在别苑里,让你习武就是终日惹是生非的吗?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什么!”于宝骢也严肃了起来:“那她人呢?你们该不会把她进到衙门了吧?”

“我今天要是抓到了她,一定把她送进衙门。可惜她早溜了。还记得你回来时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没有救走秋婉君,现在想想就是一场笑话!”于炳钧将一封信和一串腕铃扔给宝骢。

于宝骢也没心思细看,扫了几眼,大概的意思是多谢他的救命之恩,腕铃已经帮他修好,不想再连累他和他的家人所以不告而别。

于宝骢这才松了一口气,并将信撕了。可他突然又想到了蓝弑羽,这颗心又钓到了嗓子眼,于是试探的问道:“二叔你到那时别苑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吗?”

于炳钧听出他好像话里有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藏了什么别的人?”

“没有,没有!”于宝骢连连否认,赶快搪塞道:“我只是担心您,怕会有埋伏之类的。。。。。。”

“只要你不给我挖坑,别人还伤不了你二叔!”于炳钧瞪起了眼珠子。

当晚于家两兄妹马不停蹄赶到北郊别苑查看,的确是空无一人,于宝骢一时间情绪低落,失望之感涌上心头。“她们终究还是不信我,否则怎么会不辞而别,不给我留下丝毫音讯。”

“大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被二叔抓了起来。”于宝洛分析道。

于宝骢摇了摇头:“如果是被二叔抓走的,不会连同衣物行囊一起不翼而飞,一丝丝痕迹都不留下。应该是二叔来之前,他们已经离开了。”

“别难过了,你想想蓝弑羽行走江湖,历经艰险,自然会有防人之心,况且算上金蛊人和李铁手都非泛泛之辈,还好今天她们走了,如果正和二叔撞上一场腥风血雨是免不了了。那样更不是我们想看见的结果。”于宝洛安慰道。

于宝洛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懂,蓝雀翎对他处处提防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对于蓝雀瞳,他总想得到她超越常人的信任,如至亲至爱。

何所谓亲,一见而思慕;久而久之思慕涓涓而流汇聚血浓于水;何所谓爱;一遇而倾心;任沧海桑田心心相交垒信坚如泰山!有爱而有信,才敢问卿可愿让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